“你说得对,有道理啊!差点中了这贼子的奸计!独眼你这个斥候不是白当的啊,还真是有点水平,一下子就识破了敌人的陷阱!哥哥我没有挑错人!慧眼识珠啊!”刘子孝笑着说道,和独眼在一起,不需要有什么人设伪装,但在刘喜贺三的面前,刘子孝就得保持大哥的威严。
“南郊那边继续让人盯着,我就回来盯着英国公府了。还是帝都里头当差舒坦!”
“明知是个陷阱,你还亲自盯着?”
“是不是傻,能布置出这个陷阱的人,说明他肯定知道此案的一些内幕,要不怎么引千户大人上钩?下一步,还需要哥哥教你吗?”
“下一步,那本大人,自然是将计就计了!”刘子孝笑着笑骂到,“走,随本大人去请英国公来做客!”
“诺!”刘子孝在前,十名锦衣卫旗兵尾随其后,向英国公府杀去。
英国公的爵位从成祖传到现在,已经二百余年,香火不曾断绝。英国公一系早就不参与朝政,反而是专心做生意,什么布庄米行酒肆青楼,只要是能赚钱的,没有英国公不做的,而本代英国公张末,此时已经约有五十的年纪,在帝都乃至全国,都算得上号的大富豪。
朝廷的那点国公俸禄,张末是瞧不上的,但是这与国同休的帝国公爵,张末也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舍弃的。前些时日,被锦衣卫指挥使齐正贤在朝会上点了头名,把老脸丢了个干净;张末深以为耻,门都不想出去怕被嘲笑,也自那次散朝之后,每日为皇帝陛下身体康健的祈祷,英国公都是一丝不苟的完成,不敢再有所怠慢。
“禀老爷,锦衣卫千户刘子孝求见!”对于帝都豪门英国公,刘子孝还保留了起码的尊重,没有直接闯到国公内院。
张末一听是锦衣卫来人,也不敢怠慢,连忙让管事带着客人到了正堂,自己换了一套御赐国公袍服,前去见客。
“刘大人光临寒舍,鄙人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刘大人请坐!”
“不敢当!属下这次前来,是奉命调查信王殿下遇袭一案。不知英国公可有耳闻?”刘子孝开门见山的问道。
“鄙人不曾听闻!”张末语气严肃的说道,这种大事,就算知道,也要当作不知道;何况,他是真不知道。
“既然如此,就请英国公移驾锦衣卫,到了卫里,咱们慢慢聊!”刘子孝起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张末浑身一个哆嗦,锦衣卫昭狱的大名,身在帝都官场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自己要是进了昭狱,还能有好结果。
“刘子孝,你编织罪名,诬陷忠良,陷害大臣!我要见陛下,我要见殿下!”张末大声疾呼,一刹那,就有不少国公府下人从院落中窜了出来,将众人团团围住,锦衣卫众人也纷纷拔刀相向,似乎就有一场血战。
“英国公,属下何曾说你有罪?”刘子孝戏谑的看着张末,“卑职只是请国公大人到锦衣卫,配合问话,仅此而已。国公若没有做过,那光明坦荡,自然不会怕;如果国公心里有鬼,那。。。。”刘子孝拉长了尾音,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退下!”张末低声怒喝了一声,国公府的下人随即如潮水般退去。
“国公大人,这是驾帖,你来或者不来,请好自为之!”刘子孝说罢,转身就走,留下英国公一人在风中凌乱。
锦衣卫衙门,他一百个不愿意去招惹的存在;但是如果真的不去,那恐怕就给刘子孝留下了口实,到时候这厮再给信王打小报告,也是难缠。
和英国公张末一样待遇的,还有刑部尚书张长生。张尚书前脚刚到刑部衙门的部堂坐下,左右二位侍郎还没来得及进来汇报工作,就被赶来的刘子孝抢了先。
堂堂主管一国刑罚的最高官员,在刑部大堂中,被锦衣卫传唤去问话?这不是天大的笑话。这张长生也是硬气,既然你锦衣卫敢进刑部大堂传人,那我这刑部尚书也敢去闯一闯锦衣卫的龙潭虎穴。所以,他尚书的官服都不脱,就随刘子孝去锦衣卫报道。
顿时之间,朝堂百官群臣沸议,纷纷指责魏忠贤又要让锦衣卫陷害忠良了。这事倒是魏忠贤替信王殿下背了锅,因为他更喜欢用东厂来做这些细腻入微的事情,光是打打杀杀,太简单粗暴了。
张尚书,人是上午去的,不过午时,户部尚书周成和兵部尚书李茂的部堂,就被赶来的文官们团团围住了,纷纷要求两位内阁大臣去主持公道。两位内阁大人知道刘子孝是信王的人,当即也没有擅动,只是将在宫中内阁值房的首辅大臣周平德请了出来,主持大局。
随着首辅周平德出宫,听闻此事赶来助阵的文官们是越来越多,纷纷要求首辅大人帅群臣进宫,劝谏监国,诛杀阉党魏忠贤,还大明朝廷一片清明。
“诛杀魏狗!铲除阉党!诛杀魏狗!铲除阉党!”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其他人纷纷响应,喊出了百官一致的口号。
“胡闹!”周平德气得胡子乱飞,他当然是比谁都更想铲除天天在自己头上拉屎的魏忠贤,但是就凭这几句意气风发的口号?进宫劝谏?不就是给魏忠贤送菜而已,大明朝杖责百官的闹剧,演得还少吗?
“首辅,你说,信王会不会真的被百官?”
“被百官吓到吗?魏忠贤的爪牙到处都是,我们这些人,根本进不了皇宫。杨大人不会忘了那些廷杖的事情!”周平德叹了一口气,皇宫前殿万宇,群众想要突破阉党重重封锁面圣,千难万难,“而且,就算见了信王又如何?据老夫这些日子的观察,信王殿下,没有我们想得那么简单。”
周平德的一席话,勾起了三位阁臣的美好回忆。他们在建极殿初见朱由检,以为这年轻气盛的亲王,会立即诛杀魏忠贤铲除阉党,尔后自然是众正盈朝革除弊病,大明朝焕然一新。
然而,实际上,朱由检还是玩的他老祖宗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