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一道雷光在漆黑的夜空中划过,照亮了下方的紫禁城;漂泊的大雨不断浇洒在大地之上,哗啦啦的雨声掩盖了吵杂的人声。
几根火把点亮了漆黑的道路,一顶小轿飞快的在夜幕中穿行,急匆匆敲开了信王府的大门。
“殿下,醒醒!殿下!”一个小太监轻轻的拍打着紧闭的房门,嘴巴凑在门上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
“怎么,殿下还没醒吗?”一身红袍的中年太监,在门外的屋檐下来回踱步,显得十分的焦急。
“你,干脆直接把门打开!!”中年太监实在有些不耐烦了,朝着前面的小太监说到。
“王公公,小的可不敢!没有殿下同意就进去,您可饶了小的吧!”小太监打了个寒战,不敢想象自己贸然闯进去的后果。里面的那位主子最近正迷恋《三国演义》,好巧不巧的正读到了曹孟德梦中杀人的那段,学了偶像曹操孤身而卧不可擅入的桥段,命令宫人不得通传不可擅进,最近有几个擅自进屋打扰的宫女太监,都受了大小责罚。
“你!”中年太监有些气急,但是他自己也不敢贸然闯进亲王寝殿,只得狠狠跺脚。
“王公公,到底什么事情,这大半夜的,您老亲自来。”小太监轻声问道。
“别打听,滚一边去,小心命太长了!”王洪抬腿就是一脚踢到了小太监的屁股上,这天大的功劳当然得咱家第一个通知殿下,你这小太监也想来邀功。要不是老祖宗此时不能离开皇宫,否则这天大的功劳咱家都没缘分。
。。。。
“好疼!”朱由检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摸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喘着粗气。
朱由检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成了一个只会敲代码的肥宅,暗恋上了公司的同事却一直只能做舔狗,没日没夜的996外加外卖套餐,在三十岁的时候喜提了三高套餐,最终为了赶进度没日没夜的通宵改代码,但后面有一个bug怎么也找不到,一气之下把自己送到了icu,最终接受了一次又一次的高压电击洗礼。。。。
这梦也做得太逼真了吧,高压电击的刺痛感在胸前久久无法褪去。
“殿下,殿下,你睡醒了!”门外的小太监听到屋里传出的动静,在门外大声的喊道。
“嗯,进来吧!”朱由检一边继续揉搓自己的胸肌,实在是太疼了;一边打量着眼前的小太监。
这模样有点熟悉,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
“你是?”
“殿下,半夜三更把您吵醒,您有点糊涂了,奴婢王承恩啊!”小太监边说边令小宫女将主人的衣裳翻找出来,伺候主子洗脸更衣。
“奴婢王洪,参见殿下!”跟在小太监王承恩的太监王洪,工工整整的跪在地上磕头行礼,威风赫赫的司礼监秉笔太监,此时可不敢有任何的不敬。
“信王听旨,有口谕!”王洪行完礼,随即起身说道,就等信王下跪接旨。
朱由检头脑还有些懵,呆呆的看着眼前太监的表演。
“你说吧!”朱由检淡淡说到。
这,王洪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虽说这位信王殿下和当今圣上是是亲兄弟,感情十分要好,平日里圣上也不让自己弟弟过多讲究皇家礼仪,反倒是常常以长兄身份对待弟弟。
但今日情况不同往日,这回传的虽说只是皇帝口谕,但旨意内容却是惊天动地;王洪可是好不容易在老祖宗那里打败了其他同僚,获得了这回传旨的机会,说不好就是新帝拥立的天功。
可现如今时间已经被耽搁得太久,王洪此时也顾不得信王殿下跪还是不跪了,什么皇帝威严的,我老王不知道。
“陛下口谕,信王监国!”
“什么?殿下监国?”朱由检还没说话,旁边收拾袍服得王承恩大声惊呼到!
王洪再也忍不住,一把抓过王承恩,啪啪就是两巴掌,扇到了脸上。
“闭嘴!”信王的面子,王洪还是要给的,只是扇了两巴掌,要是在宫里,劳资早把这些上面也没有把门的家伙,剁碎了喂狗!
王承恩此刻也被这个消息震惊得无以复加,怪不得司礼监王公公大半夜亲自跑来,自己怎么问他,他也半个字不说,原来要传递的是这个天大的旨意。
“奴婢去将殿下朝服拿来!”王承恩也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小跑着出去了;显然,主子日常进宫面圣的常服,是不配监国了。
“监国?”
朱由检站起身,轻声沉吟到。
“监国,监什么国?”
这大半夜被吵醒,真是要不得,脑袋一团浆糊,搞不清如今何年何月何种状况,朱由检习惯性的往自己肚子摸去,没有摸到胖乎乎的肚腩,还有一些不习惯。
王洪此时可不敢回话,这里人多嘴杂,走漏了今日的消息,他司礼监三当家也担待不起。
此时一众宫人在王承恩带领下,涌入了屋中,各自分工,伺候主子洗簌穿衣,佩戴上金冠玉带。
铜镜中倒映着一个头戴宝石金冠,身披金红四爪龙袍,身材挺拔,目光炯炯的少年郎,这是自己吗?朱由检有些疑惑的摸着自己的脸颊,这卖相有点帅!
“殿下,动身吧!”王洪打断了朱由检的对镜自赏,再次催促殿下上路;如今宫中陛下的情况不明,他付出了天大的代价来邀功,不由得他不急。
王府门口的亲王车驾,王洪早就令人准备妥当,金光华丽的马车被前后各一队骑兵围在中央,主人一旦到来,就可以立即出发。
朱由检一屁股钻进了马车,瘫坐在在厚厚的靠垫之上,王承恩随即递上一杯清茶,真是十分的舒适惬意。
车轮压过青石路,朝皇宫行去。
王洪当然不敢托大,舍去了那顶舒适小轿,不知从哪里骑了一匹马,伴随在朱由检马车右侧。
“老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被一堆人簇拥着搞这搞那,没有一点空闲,此时朱由检才得空掀起马车窗帘,询问骑马的王洪,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自己现在可是一头雾水,半夜被吵醒,就让自己去监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王洪见信王询问,也不敢有所隐瞒,当即就靠了过来,低声说道
“启禀殿下,昨日下午,陛下临时要摆驾西苑游湖,后来陛下兴起要去划船,但后来不知整的,结果。。。。。”王洪说话声音越来越低,不断偷看信王的脸色,不敢继续说下去。
“结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