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上清手札

“怎么会这样?”

张谌愣住了,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自己的法力怎么会被谢灵蕴的魂魄吸收掉?

如果将张谌的法力比做成水,那么谢灵蕴的灵魂就是干涸的沙漠,水流遇见了沙漠怎么流动?

而此时伴随着法力被谢灵蕴的灵魂吸收,一股难以言述的舒畅感从谢灵蕴的灵魂中传来,谢灵蕴发现伴随着自己将张谌传导过来的‘气’吸收掉,谢灵蕴察觉到自家的魂魄似乎发生了某种莫名其妙的变化,这种变化很是微妙,但具体是什么变化,她又说不清楚,她总觉得自家灵魂发生了某种莫名蜕变,只是这种蜕变太过于微弱,她一时间也难以察觉有什么好处。

“我知道了,应该是咱们的体质不同,所以才会有如此变故。”谢灵蕴睁开眼,对着张谌道了句。

张谌收回手掌,面色疑惑的看向谢灵蕴:“怎么说?”

谢灵蕴道:“可能是我的身躯中才诞生气感,就被我的灵魂给吸收了,所以这才是无法诞生气感的原因。”

张谌闻言心中暗笑,谢灵蕴这推测简直是离了个大谱,但他也没有纠正,乐得谢灵蕴错误的理解。

“可能是我无缘仙道。”谢灵蕴情绪有几分低落。

“或许是机缘未到。”张谌在旁边安慰了句。

谢灵蕴闻言不置可否,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我先回去了,明日我再来和你讨论练气术的玄妙。”

谢灵蕴走了,张谌将谢灵蕴送的经书拿在手中,看着封面的四个大字,完全不认识。

不过好在在那经文一侧,有小号文字进行了翻译标注:上清手札。

“什么玩意?上清手札?”张谌看着那翻译过来的文字,顿时心头巨震,猛然快速跳动,好似是遭逢了一场十八级大地震一样,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之色。

上清?

是自己理解的那个上清吗?开什么玩笑啊!!!

“上清通天圣人吗?”张谌有些不敢置信。

连忙掀开书籍的第一页,上面是神秘文字,在神秘文字旁边是翻译好的文字:余昔年听老师宣讲符箓大道,遂记下此手札。

简简单单的文字,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然后在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极其复杂的符箓,符箓没有名字,只是一道纹录勾勒在纸张上。

张谌看着那符文,只看一眼后继续向后翻看,伴随着其快速翻动,后面全都是一页页的符文,直至最后一页,潦草的记录着一句没有写完的话语:来不及了!

简简单单四个字,看的张谌愣住了神:“什么来不及了?”

他有些不明白。

“此书籍上记载的符箓共计有三百六十五种,我想要在一個月的时间入门看完,简直是不可能……”张谌拿着上清手札陷入了纠结,他只能挑选关键的符文主攻,但关键是他根本就看不懂符文的意思,又怎么去挑选符文专精呢?

“所以就很难了,难道说我要随意的挑选一道符文,赌运气成分吗?”张谌苦笑一声。

检校司的人连符箓都无法入门,当然不会知晓符箓的效用和名字,也就无法对符箓进行标注。

张谌盯着手中书籍发呆,来回翻看着那一道道符文,一时间无法取舍。

“呲溜~”

就在此时小豆丁端着汤药,小脸蛋成了苦瓜脸,一边喝着汤药一边从门外走了进来:“张谌,你不去练武,怎么又在看这些无用的书籍啊。你这本书籍好生的奇怪,似乎有些年头了。”

“你说该怎么才能快速的将一本书的内容背诵下来?”张谌询问了句。

小豆丁闻言似乎在看一个傻子,想都不想道:“你是不是傻?你都说是整本书籍了,那当然就是整体背诵了,整体背诵承上启下,背诵起来才是快呢。”

张谌闻言低下头,若有所思的琢磨着小豆丁的话,脑子里一点灵光闪烁:“不错,既然都是一本书了,那也应该看作是一个整体才对。我先尝试一番,专精一枚符文的时候,顺便也兼修练习其余的符文,如此或许有机会被金手指将整本书看作是整体,我到时候岂不是直接就成功了?”

“小豆丁的话倒是提醒我了,能不能将这本书当成一个整体技能?将整本书的经验给肝出来?”

如果将整本上清手手札给肝出来,那自己的烦恼是不是都没了?

张谌拿着书籍,若有所思的站在那里:“可是该怎么肝呢?”

想到这里张谌顿时喜笑颜开,跑上前去一把抱住小豆丁的脑袋,狠狠的对着小豆丁的脸蛋亲了一口:“师姐,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说完话后张谌开始仔细琢磨第一页的符文顺序画法,然后拿起木棍在沙盘上扒拉着。

小豆丁凑上前来看向张谌的书籍,看着书籍上的鬼画符,一张脸顿时更加苦涩了起来:“师弟,你该不会是还在想着修仙的事情吧?”

“我不是想着修行,而是我已经修仙成功了。”张谌很郑重的纠正小豆丁的话。

小豆丁闻言陷入沉默,低下头看着自家手中的汤药,然后递到了张谌的身前:“师弟,快把药喝了,伱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喝洗髓伐毛的药了,耽搁了武道修行可了不得。”

她觉得张谌病的比自己严重,还是先叫张谌喝下去的好,一会自己再去煎药。

张谌看着成渝递过来的汤药,心中有些无语,他现在已经知道,成渝的汤药是治疗精神病的药,哪里还肯再继续喝下去?

“我觉得吧,这汤药喝起来叫人昏昏沉沉的一天都没有精神头,不如等我忙完了再喝如何?”张谌看向成渝,斟酌着用词,为自己的行为解释。

听闻张谌的话,小豆丁不知张谌心中所想,还以为张谌是真心想要等忙完了再喝药,于是将汤药放下,嘱咐了句:“这汤药你一定得喝,可千万不能忘记。”

然后小豆丁转身离去,忧心忡忡又去煎药了。

张谌见到小豆丁走远,直接将汤药中的水分抽干,只留干巴巴的药渣在碗底,然后张谌迅速将碗底的药渣塞入袖子里,不动声色的继续琢磨符文。

喝药是不可能喝药的,打死他也不能喝。

张谌好歹也是肝出了两枚符文的人,对于画符也有了些心得体会,再加上其符文已经升级到神秘级别,对于符文的领悟早就已经达到了一个精妙的水平。

学习符文犹如练字,张谌已经完全学会了两个字,并且达到了大师级别的造诣,就算是去写新的字,也不会丑到哪里去。至于说认不认识这个字,根本就不耽误其书写。甚至于在书写的过程中,可以发现笔顺问题,然后逐渐试验纠正。

这就等于张谌有了根基,学习起来更加迅捷。

当然了张谌不单单是闷头练习第一个符文,闲暇之余还会去翻看后面的符文,对后面的符文也随之勾勒几笔,尝试着进行模仿。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师承的重要性了,若有名师教导,想要入门也不过是几日的功夫。”张谌暗自嘀咕了一声。

琢磨上清手札、进入精神世界挖掘废墟寻找宝物、练气,成为了张谌的一日任务。

现在张谌和小豆丁的杂役也已经免去,成为了道观中的清闲人。至于为何被免去?自然是谢灵蕴那里开口打了招呼,道观岂敢不给谢灵蕴的面子。

下午时观主刘锋来了。

“师傅。”小豆丁看到刘锋后满脸欢喜的扑了过去,被刘锋抱在怀中。

刘锋怀抱小豆丁,摸着小豆丁的脑袋,看得出他对小豆丁很是喜爱。稀罕完小豆丁后,一双眼睛看向张谌,却见张谌连忙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拜见观主。”

“有些日子不见,你小子现在可是发达了,我听人说你小子得了贵女的赏识,未来前程光明璀璨啊。”刘锋笑吟吟的看向张谌。

“不过是贵女垂怜罢了。”张谌客气道。

刘锋将小豆丁放下,然后叮嘱了句:“你去伙房内要一坛酒水,给为师端来。”

“我去吧。”张谌连忙抢过话。

刘锋闻言摆摆手:“叫她去吧,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小豆丁屁颠颠的远去,张谌却心中一沉:‘这刘锋居然支开小豆丁和自己谈话,显然话语的内容有些见不得人啊。’

“走吧,进屋说。”刘锋当先一步,来到屋子内坐下。

张谌站在一旁不敢入座,刘锋见此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坐吧,咱们没那么多规矩。”

张谌方才面色恭谨的坐下,主动开口道:“观主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刘锋闻言略作沉吟,然后才道:“你武道修行的如何了?”

“没有什么进展。”张谌摇了摇头:“还请观主恕弟子愚钝。”

“武道本来就是要靠着时间一点点打磨,想要修炼出成果来,哪里有那么容易?”刘锋安慰了句,忽然话锋一转:

“我听人说贵女很看重你?今日在你这里呆了一上午?”

“只是教导弟子一些知识罢了,谈不上很看重。”张谌谦虚道,迎着刘锋的目光,心中暗自琢磨:“观主绕来绕去东拉西扯的,不太对劲啊!莫非有什么难办的事情要嘱托我?而且这件事还是和贵女有关?”

就在张谌心中思索的时候,那边刘锋开口,验证了其猜测:“祖师下了口谕,叫你若是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求着贵女将你带下山,安排到检校司任职。”

张谌闻言愕然,脑子里一个念头蹦跶出来:“黄天道是想要干什么?难道想要我去检校司做卧底吗?”

自古以来做卧底的人可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尤其检校司那种能人异士犹如过江之鲫的地方,稍有不慎可就是灭顶之灾,到时候魂魄都得被打散了,骨灰都要被扬了。

“弟子何德何能,能被提拔入检校司?”张谌闻言故作诚惶诚恐的模样。

“事在人为,只要你好生在贵女面前表现,以贵女的权势和地位,想要提拔你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刘锋一双眼睛盯着张谌,打量着张谌的表情,仔细观察着张谌的反应。

张谌闻言直接开口答应了下来:“观主您放心,贵女若是提拔弟子,弟子绝对会和贵女提出请求的。”

刘锋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张谌啊,你是个聪明人,我很看好你。你若能将此事办好,不但可以获得荣华富贵,就是在我黄天道高层,未来也必定有你一席之地。”

刘锋又和张谌拉扯了几句家常,指点了其一番武道,然后才起身离去。

张谌看着刘锋远去的背影,站在院子里沉思,眼眸中露出一抹慎重:“黄天道的野心太大,居然敢向检校司伸手,未来必定会惹出滔天祸事,等我寻觅了练气术后续功法,必须要尽快将自家给摘出去才行。”

小豆丁回来后,见到刘锋已经离去,屁颠颠的拎着酒坛给刘锋送了过去。

张谌继续修行符文,钻研琢磨着符文的画法,一夜时间匆匆即逝,第二日清晨,谢灵蕴拎着食盒走入小筑内,将张谌和小豆丁喊起来一起用餐。

用餐完毕之后,小豆丁熬药喝下,然后呼呼大睡,张谌和谢灵蕴才开始讨论练气术。

只是谢灵蕴依旧毫无所得。

待讨论完毕,张谌看向谢灵蕴,开口道:“昨日观主来找过我了。”

“哦?”谢灵蕴眉头一挑,她知道张谌此时开口和自己说这个,绝不是无故放失。

“他叫我求你提拔我加入检校司。”张谌看着谢灵蕴。

谢灵蕴闻言若有所思的看着张谌,开口询问了句:“所以你要下山加入检校司吗?你若想去,也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情。”

“山下的忙碌,哪里比得上山中的清闲。”张谌笑了笑。

“我倒是希望你能下山助我一臂之力,你是个有真本事在身的,不应该留在山中浪费了一身手段。”谢灵蕴声音中满是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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