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徐小莹实在按捺不住了,于是果断举手向周怀文教授示意。
周怀文见状,停下讲课,语气温和地笑道:“徐同学,你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徐小莹深吸一口气道:“教授,刚才我直播间里有个水友,他说这只青铜壶上的叫钟鼎文,还说那不是表达爱慕之意,而是一段祭祀祷文。”
长长一段话说完,徐小莹松了口气。
她觉得,这事儿她要是不说出来,始终憋在心里,恐怕今天晚上都睡不好觉了。
周怀文闻言一愣,随即略感好笑的摇了摇头。
青铜壶上的符号,是经过多位专家组成的古文字鉴定团,共同研究鉴定,一起认定的最完美的答案。
他不信这世上还有比他们专家团更专业的古文字学者。
周怀文双手撑在讲台上,笑着问:“那徐同学的水友有没有说,这段符号该怎么解读?”
徐小莹极为认真地点点头,然后看着直播间弹幕记录,一字一句地读出了那段话。
“这段钟鼎文的原文是:择燕吉金,铸为彝壶,节于禋□,可法可尚,以飨上帝,以祀先王——鲁殇王!”
“周教授,我知道水友可能是在瞎胡说,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名水友的解释好像才更合理一些!”
是啊,金雀湖发掘出来的青铜器数百件。
而其中,刻有符文的仅有两件。
一个是被考古研究所列为绝密的青铜小鼎,一个就是只展览过一次的青铜壶。
如此重要的青铜文物,上面刻着的难道真就只是表达爱慕的意思?
徐小莹这话一出口,在场的考古系学生无不是低头沉思,甚至有不少脸上都露出了认可的表情。
讲台上的周怀文教授听完徐小莹的话,忍不住哈哈一笑。
“徐同学,不得不说,你直播间里的水友的确挺有想象力的。”
“但是呢,你的这位水友,他的话里有一个致命漏洞!”
致命漏洞?
学生们齐齐一愣,仔细回忆了徐小莹直播间水友的解读。
但是……
思来想去,都没有找到什么漏洞呀!
周怀文教授看到学生们一脸茫然,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
“哎,你们呐,平时不好好听课,连最基础的知识都记不得,将来还怎么参加考古,怎么发扬考古研究事业!”
周怀文恨铁不成钢的训了学生们一句,然后清了清嗓子,悠然道:“徐同学直播间水友的漏洞,就在最后三个字上!”
“鲁殇王,其中的殇字,意指死亡!”
“试问哪个帝王愿意接受这种帝号,还堂而皇之刻在自己所用的水壶上?”
这段话一出来,在场的学生无不是恍然大悟。
“对呀!周教授说的太对了,谁会这么笨,咒自己早点死。徐同学,看来你的水友百密一疏,终究还是被教授找到了破绽呀……”
“哈哈哈,一个网友能编出这么合理的一段祭祀祷文,也算是难为他了。“
徐小莹脸色尴尬,小声和同学们道了声歉。
教授周怀文倒是没有怪她,只是敲了敲讲台,继续给学生们讲课。
与此同时,徐小莹发现那个叫【九叔传人】的水友,发过这段话后也下线了。
“哎,看来这个九叔传人真是在胡说,大概是怕被揭穿后不好意思,所以直接下线了吧……”
徐小莹无奈苦笑,暗骂自己也是失了心智,明明自己就是考古系的专业学生,怎么就鬼使神差相信一个水友的话了~
她收拾了下心情,不再去想这些事,开始专注地听着教授周怀文讲课。
周怀文是古文字研究的权威专家,一身学识自然不用说。
尤其他讲课方式新颖有趣,许多典故信手拈来。
不一会儿,就让徐小莹忘记了水友九叔传人,把注意力都放到了教授的讲课上。
时间匆匆。
转眼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教授周怀文的讲解也差不多快到了尾声。
但是,就在这时候。
教室外,一个穿着白大褂,大概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忽然急匆匆跑了过来。
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进教室,就迫不及地朝周怀文大喊:“老周,有重大大发现!咱们沂州的同事新发现了一块石碑,上面清楚记载了那些青铜器的主人是谁!”
“哦?!”
周怀文目光一亮,急忙追问:“是谁?”
男人脸色难掩兴奋之色,表情激动道:“哈哈,老周你绝对想不到,几千年前,沂州曾经有一位诸侯王,而且他的封号竟然叫鲁殇王!”
“你说什么?!”
哐当一声,周怀文手中的投影机遥控器摔落在地上,脸色震惊,嘴巴大的能塞下一颗鸭蛋!
与此同时!
公开课大教室里三百余名考古系学生,无不是震惊到失声。
整间教室鸦雀无声,死一般寂静!
白褂男人诧异地看了学生们一眼,然后望着周怀文说:“老周,你怎么不说话了,平常你对金雀湖文物不是最上心的那个嘛!”
周怀文回过神,连忙语气急迫地反问道:“老许,你确定沂州古代有个叫鲁殇王的诸侯王?”
被称作老许的男人肯定地点点头,“那当然,鲁殇王的石碑都发掘出来了,还能有假!”
“我明白了,你肯定是觉得封号不对劲吧。毕竟殇字意指死亡,很少有诸侯王以此为自己的封号。”
“不过,据那石碑上所记载,这个鲁殇王的封号另有内幕!好了好了,老周你快跟我走,研究所的专家团就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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