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云淡风轻,像是普通的闲话家常。
周围听着的人却是顿时变了脸色,个个目光不善地朝着慕玉婉看了过去。
慕玉婉一张小脸迅速变得煞白,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急忙打断她的话。
“姐姐!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
“没有吗?那可能就是我记错了。”
慕令仪敷衍的看了她一眼,不等她开口,便抬脚去了别处。
慕玉婉刚想跟过去,就被围上来的闺女堵得严严实实。
“慕二小姐这是要往哪里去呀?看来郡主殿下说的是真的,二小姐是当真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呀。”
“就是,平日里与我们姐妹相称,却不想背后竟然是这么编排我们的,二小姐当真好本事,把我们耍的团团转,还以为你当真是想要与我们做朋友呢。”
贵女们捂着嘴吃吃的笑,可是实际上那眼刀子却像是淬了毒一样,不停的往慕玉婉身上甩。
慕玉婉被她们说的有些招架不住,面色讪讪,着急的辩解。
“大家不要被骗了,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这些都是慕令仪在挑拨离间,故意破坏咱们之间的关系啊,大家冷静一点,千万不要因为这些坏了自己的心情,春诞马上就要开始了,慕令仪就是想要打破咱们的平静,故意给我们难堪呢!”
慕玉婉急吼吼的为自己辩驳,甚至连姐姐都不叫了。
周围的人见她如此变脸,脸上的嘲讽更甚。
“郡主殿下平日里虽然骄纵了一些,可是对二小姐向来都是体贴的,然而如今却当着大家的面与你撕破脸,定然是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如今还要来哄骗我们,莫不是当真以为我们是小孩子?”
这些贵女们也都是各大家族倾力培养出来的,平日里也都机敏的紧。
如今她们并非是完全相信慕令仪的话,而是因为看到她们姐妹决裂,所以特地想要卖给慕令仪一个好罢了。
慕玉婉也是慕远松倾力培养的嫡女,如何能够不懂这个道理?
当即被气到七窍生烟,却依旧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面吞。
等她们这些人发泄完军中的怒火,慕玉婉身上早已经被她们掐得青一块紫一块了。
这些贵女收拾人也很有一套,那修剪的长长的指甲专往人的软肉上掐,一番下来,表面上既不会让人看到不妥,还能让人疼得直掉眼泪。
慕玉婉被好生教育了一番,结束的时候已然是两眼泪汪汪。
慕令仪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恍若未闻一般把目光收了回来。
不就是挑拨离间嘛,说的跟谁不会似的。
相比较于慕玉婉的茶言茶语,她甚至不需要过多动脑子,就可以让这些人为自己所用,这就是身份的便利。
如此教训下来,慕玉婉心里面充满了对慕林怡的恨,可却不敢再上前触她的霉头,只能硬生生忍了下来,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春诞开始。
慕令仪没有心情管她,目光在大殿里面来回转了一圈,最终落在角落里的一个身影上。
确认周围没有人关注到自己,这才小心翼翼的提起裙摆追了过去。
“景云州,你倒是说说,到底想让我帮你找什么东西啊?”
“这个暂且搁置,我有另外的事情需要你帮忙。”
景云州依旧是一袭月白衣袍,整个人身上笼罩着神秘气息。
只见他素手一掏,从衣袖里掏出来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到处来一颗小小的褐色药丸。
“等会你找机会接近皇上,把这颗药丸喂给他吃。”
慕令仪在看到那颗药丸的时候,头皮瞬间就麻了起来,猛的往后退了两大步,警惕的看着面前人。
“景云州,这是什么东西?我可警告你,违法犯罪的事情我是不做的!”
她顿了一下,骤然瞪大了眼睛。
“你你你,你该不会是想趁着人多眼杂,想要趁机给皇帝下毒吧?我告诉你,你这个想法可是很危险的,且不说这是诛九族的大罪,便是皇帝身边的暗卫重重,也绝对不会让你有机会得逞的!”
慕令仪双手握拳,满脸的痛心疾首。
景云州见她这副样子,却并没有任何心虚,反倒是眉头挑得更高。
“谁说我要投毒了,这事情不是你去做的吗?就算是被查到了,那诛的也是你的九族,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说完,不等慕令仪回答,笑容又变得戏谑。
“说起来,慕远松也不算什么好东西,若是当真能够将他攀扯下来,也不失为是为民除害。”
慕令仪见他说的云淡风轻,后背已然被冷汗浸湿。
她瞪大了眼睛,继续苦口婆心的劝。
“景云州,你这样当真是不行的,要是被人发现了,你我都活不了!”
“你不去做,我自然也能找到机会去做,但是你我的关系天下皆知,郡主当真觉得,自己能够置身事外?再说了,不是郡主你主动要求和我合作的吗?如今真的又与我划清界限了?”
慕令仪以前从未觉得,景云州如此话多。
看着他嘴角漾起的笑意,慕令仪在心中开水壶尖叫。
疯了疯了疯了,做反派哪有不疯的,景云州终究还是颠成了她不想看到怎么样。
确实,杀了小皇帝确实是他建功立业的最好方法,可是这也很危险呀。
“景云州,你听我一句劝,咱们暂时把这件事情搁置了,好不好?”
慕令仪一边说着一边缓缓上前,试图找机会把那药丸夺回来丢掉。
然而景云州却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中所想,皮笑肉不笑的提醒。
“郡主可想清楚了,若是当真不想站在我这边,大可以去揭发我,但是后果如何,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慕令仪被他如此警告,升起来的念头瞬间又被打消。
她站在原地,盯着景云州那张风光霁月的脸,在心中盘算着,要是用玉佩的事情威胁他,能不能让他打消这么危险的念头。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出口,景云州的脸色就冷了下来。
“郡主不要想着用玉佩来威胁我,以我的能力,绝对能在郡主把这事告诉第三个人之前,就要了你的小命,到底是自己的命重要,还是小皇帝的命重要,你可要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