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家现在也算是无后了,让你来商量理,也算是走个过程。”
二伯母靠着椅背,漫不经心地说:“本来就是分家了,我们还给你爹娘弄葬礼。”
沈怡笑了笑,说:“那各位伯伯的意思是什么?”
大伯父这个时候开口:“你现在出嫁了,家里的地和这个房子,也没人住了,那就卖了。”
然后分,就差把这个说到明面上了。
沈怡顺着他说:“卖了好,我也是有这个打算的。”
听到这话,屋子里的人明显心情就好了,本来他们聚到一起就是打算处理了这房子和的,虽然没有很多,但苍蝇再小也是肉,有酒行。
二伯母碰了碰二伯父的胳膊,眼里带着笑意,这下闺女的嫁妆钱可以再添一笔。
沈怡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把笑收起来。
“既然卖了,那我就带走了,至于这办葬礼的钱,我会把按照你们出的钱,给你们的,也谢谢两位伯父了。”
等等,什么叫她就带走了,她凭什么带走!
大伯母脸色变了,立马说道:“丫头,你误会了,这钱你不能带走。”
沈怡手撑着脑袋,无辜地问:“我为什么不能带走?按照律法,如果家中无人,只要女儿,我是可以处置父母留下的所以钱财的,有什么问题吗?”
在山洞里,沈怡找到了这个房子的地契和房契,有这两样,到官府一趟,她就可以把这个转到自己的名下,然后卖了,如果沈老三还活着的话,那还有些麻烦,但现在谢老三已经死了,那这个家里就只要她一个,名正言顺。
没想到沈怡会这么说,大伯母脸上的笑皲裂了下,但很快就恢复了,“丫头呀,不是你大伯母说你,你爹娘的葬礼都是我和你二伯父和伯母操办,是你父亲的兄弟,是自家人,按道理,这房子没道理给你父家。”
沈怡说:“大伯母,我是我爹娘的女儿,要是我弟弟在,那这地和房子就不用说了,是我弟弟的,但我弟弟不在了,那就是我的了。”
大伯母那烟枪敲了敲桌子,把视线吸引过去,说:“这房子和地无论如何你是拿不走的,沈家的东西,是不可以落在别家的。”
今天这个房子和地他们是势在必得的,葬礼本来他们是不管,也不来的,到时候沈家村长就会去叫沈怡。
但他们想到了这个房子和地,换一次简陋的葬礼,就可以拿到这么多东西,就是花些钱买棺材而已。
这丫头现在胡搅蛮缠,简直不知好歹!
沈怡冷笑了下,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沈家早就分家了吧,现在大伯父和二伯父和我爹就是单独的家庭,就算到官府也是这样,要是没分家还是有些说法,可都分家了,那就是我的。”
二伯母哼了一声说:“你这是胡搅蛮缠,我们当时叫你来就是让你磕头而已,我还就没有听过谁家爹娘死了,东西留给出嫁的闺女的!”
二伯父也附和,“对,就是,这事说出去也丢脸,出嫁的姑娘来挣母家的家产了!”
沈怡顶了顶腮,笑道:“别生气呀,这事也确实不好说,我要是只靠这的话,也确实没什么说服力,但我要是说这屋子和的是我的嫁妆呢。”
此话一出,屋子里寂静了两下,本来作为主心骨的大伯父还冷静,想着就是废些口舌,但现在就是失控了。
毕竟嫁妆和母家的家产这是两回事!
嫁妆是属于出嫁女儿的私有财产,他们就是亲爹也不能拿!
“不可能,你说是就是!你上下嘴皮子一碰,说是嫁妆就是嫁妆了!”二伯母瞬间暴起,把桌子拍得“啪啪”响。
二伯父也站起来扶住自己媳妇。
沈怡两只手一摆,无辜道:“我这可不是胡说,这是我娘亲口说的。”
她笑得贱,语气却很无辜,让人听着火冒三丈。
大伯父不停地抽着烟,和大伯母眼神对视了下,大伯母点点头,对着沈怡还是温和地笑:“丫头,这可不是你能胡说呢,你二伯母说得也对,这是要有证据的。”
沈怡“啪”地把一张纸拍在桌子上,展开来给他们看。
“这是嫁妆单子,上面还有我爹的盖章。”
二伯母想伸手拿单子,被沈怡躲过,沈怡表情笑盈盈地,说:“只能看,不能拿,我爹娘死了之后,这单子就被藏起来了,我想两位伯父也是找了家里,也找不到吧。”
四个人脸色都不是很好,他们现在的样子,在外人看来,就是抢夺出嫁女的嫁妆,这传出去,这走到那被人戳脊梁骨子到那!这还怎么做人。
大伯母瘫坐在椅子上,表情很是失望,潜意识告诉他这不对劲,那夫妻俩,平常怎么虐待这姑娘,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他们都门清,怎么会这么大方,把家里的房子和地作为嫁妆给她!
但眼前的嫁妆单子上面就是这么写的,也是有章子的,他们当时找房契和地契把这房子都翻了个遍,都没找到。
大伯父本来势在必得的面容没了,到手的鸽子就这么飞了。
二伯母胸脯不断地喘气,看起来气得不轻,站起来吼:“我不信!你爹怎么对你,你自己心里清楚!怎么可能会把房子和地给你的!”
沈怡笑得欠揍,“二伯母,你再不信能怎么样,这报纸黑子都这么写的,你要不信,你去问问我爹呀?”
谢谢沈琳。
不然她还拿不到了,虽然她现在也不是很缺钱,但是有钱不要,王八蛋。
大伯母眼神很尖,看见了在红色章子下面的还要深的红色,这颜色……
二伯母的吼声在这个时候响起,大伯母突然脑子里冒出个想法。
沈家夫妻的死,沈老三的失踪,大伯母看向沈怡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赶忙拉住一顿输出的二伯母。
“妹子,算了算了,别说了。”
二伯母甩开她的手,“别说什么,你们家是不急,但我家急呀!”
这到手的鸽子飞了,这谁能咽下这口气,沈怡一直看着暴怒的二伯母,活动了酸酸的脖子。
这动作在大伯母的眼中,就变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