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底，很多工厂都已经停工。
幸好程焕然在这个行业混迹多年，在妈妈和薛桓的帮助下积攒了不少人脉，及时找到相关的同行，加急订了好几单药用物质。
程焕然为难道：“防护服方面最为稀缺，相关工厂已经停工，跟我说最快半个月才能复工。我将他的库存几万套都买下了，让他加紧去找工人来加班制作，他说他尽量试试，但不能保证完成，因为大多数工人都是外地工，早已经坐车开车回老家过年，一时半会儿叫不回来。”
林清之轻轻点头：“在国人眼中，没什么能比回家过年团聚更为重要。你再多尝试几个工厂试试，我已经让助手去查找相关联系方式，尽量尽快买国外的相关医药产品送往帝都。”
“对啊！”程焕崇连忙道：“国外也能买到！那咱们麻利出去买吧！能买多少是多少，然后马上托运回国。”
“不必你去。”林清之低声：“让新之联系一下这边的朋友，买下以后直接托运回去。我们毕竟不是本地人，普通药店买不了太多，甚至可能造成误会。”
程焕崇答好。
林清之压低嗓音：“帝都那边已经发布官方消息，将要封控整个市区。”
“真的？！”其他三人都惊讶不已，问：“什么时候发布的？”
林清之答：“几分钟前，我刚刚获知的消息。除了相关工作人员外，其他人都不得外出，居家隔离接受检测，测出来的感染人员会有专车接送他们去医院救治。另外，市区市郊的医院都要腾出可能的地方接纳病人。倘若病人太多，甚至要往附近的城市转移。”
程焕然一听脸色凝重不已，低声：“看来情况真的颇严重……也不知道桓舅舅他怎么样了。”
“你没跟他保持联系吗？”程焕崇关切问：“他没事吧？”
程焕然答：“我前天给他发了消息，他昨天才回。他说现在医院的工作人员严重不足，一部分得去做检测工作，一部分要救治相关病人。他每天连轴转，心情特别焦虑。”
“现在帝都的交通已经切断。”林清之解释：“为了防止病毒扩散，这是最好也是最无奈的办法。”
康安皱眉问：“我们购买的医疗物资能进去不？能吧？”
“能。”林清之缓慢点头：“我会帮忙安排的。另外，我名下的两艘飞机都会进行改装，帮忙运载急需物资。我刚刚吩咐下去，也让阿信几个帮忙联系购买医疗物资，火速买下后运去帝都。”
程焕崇关切问：“你爸妈呢？他们没回帝都吧？”
“没。”林清之解释：“我之前跟他们视频聊天过，让他们别回去过年，我和你暂时决定不回去。我妈妈不小心犯了咳疾，我爸临时改道带她去南方山庄养病。那边的气温跟我们这边差不多，有利病情恢复。我妈说了，让我们别挪动，她如果咳嗽好了，可能会跟我爸一起来找我们，到时凑一块儿过年。”
程焕崇松了一口气，道：“那行，我们在这边等着他们。”
程焕然则急得来回踱步，焦急催促：“你们别聊了，赶忙帮忙联系老二和小欣呀！我打都打不通！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手机的问题！”
其他人听完，麻利掏出手机。
程焕然吩咐：“接通以后，让他们马上回馨园那边去，不许在外头逗留。家里的空间大，食物物资都有，才不用怕被封控。”
“小欣没接听！”程焕崇皱眉答。
林清之拨给了薛扬，一会儿总算接通了。
他叮嘱薛扬必须马上结束手头工作，麻利去馨园那边。
“我们都不在馨园，那边不能没主人引领，不然恐怕会乱套。你放心过去，倘若需要什么就找我。我在城郊有一拨下属都在待命中。即便他们过不去，也能用无人机给你投送东西。”
薛扬匆匆答应了。
程焕崇担忧问：“他怎么说？别不是还在外头吧？”
“对。”林清之解释：“他说他昨晚在公司加班，现在还在那边。他公司那边在封控范围内，几个员工都已经收拾东西回去，他在垫后。还有两个小时，市区每个路口都会进行管制，他会尽快回去。”
程焕然担忧低声：“小欣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话留在四合院那边。”
康安提醒：“你们通知小虎子没？要不要让他们兄妹去跟扬扬汇合？凑一块的话，人多能互相作伴，出了事也能有人商量。”
程焕然再次拨打小虎子的手机，仍是无法接通。
不料几分钟后，小虎子回拨过来。
“……小芸儿被感染了……我们都是接触者。我和十几个同事都得去集中隔离，现在都在车上，一个个都慌得一批。”
程焕然听得脸色白了白，紧张问：“小芸怎么样了？有什么症状？她在哪儿？”
小虎子解释：“小芸被送去医院救治，就在前头的救护车里。我……我刚刚跟桓舅舅联系，请他帮忙照顾小芸。可桓舅舅说不一定送去他那边，让小芸跟他保持联系，希望能帮得上。她这两天总头晕咳嗽……脸色很差，目前还在发烧。”
程焕然皱眉低声：“不要太担心，小芸的身体向来不错，年轻免疫力也好些。”
小虎子慌得不行，颤声问：“然哥……我们会不会都中？会不会都有生命危险？我——我听说医院里已经有人感染后去世……而且是年轻人。”
“不要慌。”程焕然深吸一口气，淡定安抚他配合检测，即便被感染了也不用慌，配合治疗就会没事。
小虎子的语气镇定了一些，哀求：“然哥，请你务必帮我们保密。我……我这两天都不敢联系我爸妈，怕他们担心。他们年纪大了，扛不住这样的心理压力。我……我看到小芸被推上救护车的那一瞬间，脑袋都是空白的，腿总是忍不住发颤。我害怕极了……别让他们知道。还有，我两个孩子还得拜托你们照顾。”
“放心。”程焕然低声：“都没敢让老人们知晓。孩子们这十来天都很好。现在潇潇和管家带着他们在屋前的沙地上玩沙子，一个个都玩得很开心。”
“谢谢……拜托你们了。”小虎子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