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寅笙循声转过头去看到站在门口的三个人,陶易扬、安颀和孟安源纷纷脚尖离地,徐逸甄只看到三个人没有借着外力就悬空漂浮,而姚寅笙看到的是从天花板里生出了好多头发,黑乎乎地形成一个圈,把三个人的脖子牢牢缠住往上带。这也是为什么三个人叫都叫不醒,三个人已经快被这黑色的头发给勒死了。
姚寅笙助跑了一段之后跳起来,用桃木剑切开了黑头发,三个人瞬间被重力拉回到地上。咚的一声,在昏暗的房间里声音好像被放大了一倍。
姚寅笙赶忙帮陶易扬松开脖子上的头发,然后又掐了她的人中一会儿时间陶易扬才苏醒过来,紧接着姚寅笙又用同样的办法唤醒了其余的两个人。逃过一劫的陶易扬惊魂未定,她哼地一声哭了出来,“都怪你,好端端地拉着人来什么鬼屋探险,要是我出了什么意外我一定不会让我爸放过你!”
陶易扬的哭声表明她真的是害怕了,刚才就那么一瞬间她就感觉自己呼吸困难说不出话,对着姚寅笙和徐逸甄的背影比画了好久都没能吸引两个人的注意力。刹那间,陶易扬觉得自己升空了,她觉得自己已经要死了,但是姚寅笙的一剑又给了她生的希望。
有一个人哭就会带动另一个人,尤其是她们两个人刚刚都经历了一次濒临死亡的体验,对于死亡的敬畏戳中了她们的泪腺。安颀也躲进了男朋友孟安源的怀抱里,哭喊着要回家,再也不直播了。
徐逸甄听着觉得很不是滋味,总有一种大家把所有的错推到她身上的感觉,但是徐逸甄也知道,自己的这一次直播是她自己主动叫上另外三个人一起来的,她应该要为朋友的安全着想。想到这里徐逸甄也服软了,她抚摸着安颀的后背安慰她:“好好好,我们现在就走,我给陆晟打个电话让他直接下楼到大门口集合,你别哭了。”
姚寅笙也在一旁安抚着陶易扬,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小女生,虽然平时性格娇纵了点,但是人并不坏,所以姚寅笙对陶易扬的印象还是挺好的。
“好了,不直播了,走吧我们下楼去,回去了之后好好睡一觉就什么都没有了。”
在姚寅笙的搀扶下,陶易扬勉强能从地上站起来,她比安颀强多了,最起码她没让姚寅笙背着。而徐逸甄这时候还在跟镜头前的观众做解释,“大家刚才也看到了,出了点意外所以我们的直播不得不结束了,下一次小甄甄我给大家多跳几段舞弥补一下,好不好?”
虽然徐逸甄这么说,但是她还是没有关掉直播,毕竟跟平台说好了的,这一次的直播只算时长,所以播得越久就越能赚钱,在离开这栋房子之前徐逸甄都不打算关掉直播,多一块钱也是钱啊。徐逸甄拿出了备用手机给陆晟打了个电话,但是只听到了嘟嘟嘟的声音,陆晟并没有接电话。
“奇怪,这家伙跑哪儿去了?”
安颀趴在孟安源的背上,抽泣地说道:“估计还在空房间里玩得不亦乐乎呢,要不你给他发条微信,我们先下楼到门口去等他吧。”
徐逸甄叹了一口气,“也只能这样了。”说完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击着,不多时一条信息就被她编辑好发送出去了。
“走吧,我们去大门口等他。”
几个人顺着原路返回,但是走了好久都没找到刚才上楼的楼梯。姚寅笙察觉到了不对劲,“不对,有古怪。”
找不到楼梯大家都明白事态严重了,明明才上楼不久,那楼梯就消失了,难道是楼梯自己跑了?
陶易扬紧紧地贴在姚寅笙的手臂,“寅笙,我们现在怎么办?”
姚寅笙站在二楼的栏杆往下望,她突然看到楼下是一幅温馨的画面: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欢喜地打开别墅的门,大人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闲坐喝着咖啡,小孩儿坐在地毯上玩着玻璃球。
但是后来情况却发生了变化,场景切换到了饭桌上。小孩儿可能是玩了一天快饿坏了,拿着自己的小餐具敲着桌子催促厨房里忙碌的背影,一个穿着休闲装的男子端着一碟香喷喷的扣肉从厨房里出来。最后一道菜也上齐了,三个人也开饭了,吃饭的时候三个人还都是有说有笑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桌上的饭菜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小孩儿最先发生了变化。他变得十分痛苦,哇的一下把晚饭都吐出来了,还没等女人把他抱起来孩子就耷拉着脑袋好像睡着了一般。
女人晃了晃孩子的身子,但是都不能把孩子叫醒,这时候男人突然仰天大笑,狰狞地跟女人说了些什么,女人开始愤怒地推搡他。可是男女实力悬殊,加上男人体型高大,所以女人一直是在做无用功,反而在推搡中浪费掉了自己的体力,咣当一下跌倒在地上。不一会儿女人也开始像小孩儿一样痛苦,从痛苦开始到离世,只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
但是这还没完,男人看着两具没有生气的身体放声大笑,姚寅笙感觉得到其中带有报复的快感。但是很快男人笑着笑着就哭了,他坐在餐桌前悲痛地捂着脸,但只是一会儿他就把泪水擦干净。他找来了三条床单,一一挂好在客厅的吊灯上,然后他把女人和小孩儿都搬到客厅,再一一挂好,最后他才爬上椅子,把头伸进了属于自己的那条床单。
三个人就这么变成了三具尸体,男人可能没有那么痛苦,毕竟他晚饭吃得少,在体内的毒药开始发作之前已经自行了结了。
“看完了吗?”
姚寅笙回过神来,楼下那段回忆已经消失,三个人的尸体也不见了,只有黑乎乎的一片。姚寅笙明白那是这一家三口去世的场景,只是为什么她会看到呢?转过身来,姚寅笙只看到了一对穿着红衣的母子,陶易扬四个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姚寅笙背靠栏杆,拿出了防身的桃木剑,“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