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也总归不是金棕榈大奖，所以黄泽说完自己的获奖感言后就走下来了。
一个剧组，三个奖。
除了梁稼辉觉得有些遗憾，其他人可谓是全都春光满面的。
毕竟自己也是这剧组的一份子嘛。
剧组拿奖，自己也能沾光。
至于接下来的奖项，大家就纯粹当成一个看客了。
已经拿了三个了，甚至还突破戛纳通常惯例，同时拿到了最佳导演和最佳女演员，不会再有奖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
评审团大奖给了评分排名第二高的那部《牺牲》。
最后的金棕榈大奖，则是那部《教会》！
“还真是啊！”黄泽身边的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了黄泽，“真的是这部电影哎。”
“真让你给猜对了！”顾常卫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话说的，怎么能叫猜呢？”黄泽撇撇嘴，“我那是经过海量数据精确计算，再加上历史学，人文学，社会学，心理学等等学科综合推导出的结果。”
“这个，就叫科学！”
“科学吗？”
顾常卫眯了眯眼睛，“我怎么不知道你懂这么多科学？”
“反而觉得你只用了一门。”
“哪个？”
“语言学。”顾常卫肯定道，“说这么一长串，其实你就是在胡诌。”
“你别管是不是胡诌，就说正确率怎么样嘛。”黄泽乐了。
“总而言之，记住请吃饭的事，实在抠门，你自己下厨，就吃你们那儿的那个油泼面。”
“那还是下馆子吧。”
“怎么了？”
“我不，不会做这个……”顾常卫捂脸。
……
《花样年华》火爆戛纳，狂斩三项大奖，它不仅仅是圈子里的影响力那么简单。
从第二天开始就具像化了，转变为了绿油油的美刀。
“黄，老朋友了，六万美元！”第一个找黄泽的是个意达利那边的发行商。
黄泽也确实还记得他。
但生意就是生意。
先不说和对方只是认识，没有什么私人感情，就算有，这个价格，太伤我了。
所以黄泽直接就给否了，“我想你是看出这部电影的潜力了的，六万美刀那是拿了一个奖的价格，《花样年华》拿了三个奖，在意达利的价格，怎么也要十八万美刀！”
“不不不，太贵了，七万，我会让更多的意达利人看到这部电影的。”
“不行，还是太便宜了。”
一番砍价，最是以十四万美元成交了。
比给法兰西的价格高了四万美元，但要考虑到意大利的经济总量不如法兰西，综合考虑下来，差不多是接近法兰西价格的两部了。
这还是看在他们国家说的是意达利语的份上呢。
那些英语国家，谁让自己的专辑越卖越火呢？
米国五百万张，全球已破千万张。
主力就是这些英语国家。
不卖你们贵一点，都对不起我的那些歌迷。
还有，今年的美刀，贬值的太快了，嗖嗖的，和去年相比，奔着百分之二十去了。
我这电影不收贵一点，那能行吗？
都快穷的吃不起饭了，得坐公交车了。
所以英gay兰就卖了足足二十五万美元。
就这价，他们拿回去也绝对是有不少赚头的。
卖着卖着，黄泽就看到了上次《心灵捕手》合作过一次的华纳影业那边的乔治。
“正菜来了！”
黄泽吸了口气，嘴角微微上扬。
自己在参加格莱美颁奖的时候也小小的关注了过《心灵捕手》在米国的票房。
可能是自己处女作也算有些宣传效果吧，也可能是因为剧情米国人能看得懂，最后硬是顶着英文字幕拿到三百五十多万美元。
一个看起来不算高的数字。
在米国电影市场恐怕连浪花都翻不起来。
但要看成本啊！
他当初是连翻拍权一起买回去的，去掉那部分成本，即使还得宣传，妥妥的只靠电影票房就回本了。
剩下的都白赚。
对于米国的好莱坞巨头，一部片子，其他的录像带什么的，基本是不会低于票房上收到的利润的。
“哦，乔治！”
“黄，恭喜你！”乔治和黄泽握了一下手，“《花样年华》取得了很大的成功，瞧瞧外面的报纸上怎么说的吧，这是本年度电影圈最大的惊喜！”
“我要把它带回米国，让那里的观众们也知道黄你拍了部怎样的电影！”
“上次我给你的《心灵捕手》一百万美元，这次我出一百五十万！怎么样？”乔治伸出了手，“成交？”
“不成交。”黄泽摇摇头，“我记得上次是二百万美元来着。”
“可是上次还有翻拍权的。翻拍权一百万。”
“这次我也能把翻拍权给你。”黄泽道。
“黄，你给我，我就能翻拍出来吗？”乔治苦笑，“《心灵捕手》改改就能拍成好莱坞片，可你的这部《花样年华》，这是一部个人风格浓厚到独一无二的作者电影，你告诉我怎么翻拍？照着画面美学抄一遍？”
“可以啊！”
对方要是真这么干了，那就是在给自己的《花样年华》抬轿子了。
模仿的越多，自己的影史地位就越高。
说不定就成为每个影视学院导演教材上不得不提到的名字了。
黄泽不仅不反对，反而欢迎至极。
“可我不需要啊！”乔治提了点，“一百六十万美元，我给加的够多了。”
“这部片我可是男配角，你这个价格，对得起我的歌迷吗？”黄泽道。
“男配角？”乔治皱眉，“我怎么没看到？”
“你看到了，女主的丈夫！”
“哦，这不算的，黄，观众看不到你啊！”
“难道我们要在每一场电影开演之前去电影院告诉观众，大家伙注意一下，这个背影就是黄？我还没说完呢，镜头就过去了。”
“你要是真的在电影里出镜个十几分钟，哪怕只有十分钟，别说一百二十万了，翻个倍，两百四十万美元我都能给你！”
“成交！”黄泽握住了乔治的手，“你说两百四十万，那就这个价！”
“我……”
“我说两百四十万了吗？”乔治赶忙摇头，“这个价格真的赚不到钱，首先，你没露脸，其次，这是部作者电影，米国观众很有可能看不懂，文化差异有时候是很恐怖的一个东西。”
“黄，我买它也只是想试试水，这个价格是不可能的。”
两人在那各自诉说着自己的困难。
一万美元一万美元的砍。
最后以比《心灵捕手》总价高出五万美元的两百零五万美元成交！
“黄，我很有可能要被你害死了。”一边握手，乔治一边苦笑。
“真的吗？我不信。”
“这部片子可是我亲自配乐的，加上它在戛纳拿了这么多奖，怎么也不至于赔钱吧？”
“这谁知道呢？”乔治耸了耸肩，然后苦口婆心地道，“黄，我真心觉得你可以试着在电影演个角色，不是龙套，也不只是背影，就算只是个小配角，你能拿到更高的价格，我们宣传的时候也好宣传。”
“杰瑞·黄银幕处女作。”
“双赢啊，你想想是不是这样？”
“看吧，可以考虑。”
黄泽没法给出确切答复。
这种事也得视情况而定呢。
文艺片，自己大概率是不会这么干的，演技不到位，太容易出戏了，破坏自己的片子质量，那不是丢了西瓜捡芝麻嘛。
要是商业片，对演技要求不高，为了冲冲北美市场，倒是可以看在富兰克林的面子上出场个十几分钟。
赚钱嘛，不寒碜。
当然，这也就差不多了。
当电影主演什么的，出场镜头加起来超过一个小时，压根不在黄泽考虑范围之内，自己还是喜欢当导演掌控一切的感觉。
自导自演，听起来好听，自己演角色的时候怎么导？
更别说大部分时间都在演角色了。
“有新片不适合在电影节上映的话，也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我根据电影质量给你个咱们两方都满意的价格，然后将其引进米国。”
“好！”
一笔笔的生意谈着。
一上午就把该卖的国家都卖了个差不多了。
下午又卖了那么十几个国家，黄泽看向了刘振伟，“账本呢？”
“咱们现在一共卖了五百一十二万美元。”刘振伟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都无法抑制了。
“换成港币就是四千万！”
“抛去所有成本，三千五百万港币开外的利润。”
“港岛本地连这么高票房的电影都还没有过呢。”
“黄导，佩服，我从来没想到走欧洲三大电影节的路子这么卖钱。”
“嗨，其实也没那么夸张。”黄泽做了个下压手掌的动作，“要不是我的唱片销量够火，歌迷够多，即使拿这么多奖，利润也得少三成，三百多万也就是极限了。”
拿过账本，黄泽把国家名字一个个过了一遍，确认没什么比较有钱的国家被遗漏，这才点了点头，“好了，下午再卖一卖，明天咱们就回吧，在这儿人吃马嚼的也不是个办法。”
下午又卖了几个小国家，最终在戛纳这边一共赚了五百一十八万美元。
第二天，黄泽一行人就离开这座小城市了。
……
在黄泽他们还在路上的时候，《花样年华》在戛纳的消息也回到了港岛和国内，接着迅速传播了开来。
毕竟拍摄公司，男主角，还有一批剧组人员都是港岛的，又在戛纳闯下偌大名头，圈里人想不知道都难。
国内的话就更简单了。
导演女主角摄影师都是国人。
且实现了华语电影的第一座戛纳最佳导演奖杯，第一个欧洲三大电影节影后两个记录。
戛纳这边的影评人和报纸又对《花样年华》极尽赞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