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苡落瞳眸瞠大,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陆砚迟笑容更加轻佻:
“就是你这身材单薄了点,我喜欢丰满的,不过哑巴也有哑巴的好处,不能说话,叫起来应该很带劲吧?”
苏苡落脸蛋猛然涨红,羞窘地推开陆砚迟的手,在纸上羞恼写:
【陆同学,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要这样吓我,我不会走的,我们先从数学开始,我把知识点都整理出来了。】
写完,苏苡落把纸条推给陆砚迟,然后硬板着小脸去打开课本。
纸页上但凡空白的地方都被记满了笔记。
她神色严肃地指着一个知识点,意思是让陆砚迟看。
还真像模像样,有点老师的样子。
只可惜,脸上未退的红晕出卖了她的装腔作势。
陆砚迟轻笑一声又捏起她的下巴:
“我说了更想听你在床上啊啊啊,我爸的房间我给他开了收音机,咱们轻一点,其实在这里也可以。”
苏苡落佯装的正经破功,那脸蛋更红地烧了起来。
她想推开他的手,但他捏得很紧,推不开。
急得她啊啊啊地指着刚刚写给他的便贴纸。
上面【你不要吓我】几个字被她用力地点啊点。
陆砚迟嗤笑一声,突然另一手拽着她的胳膊朝自己一拉。
苏苡落惊呼一声被扯到他的腿上。
以跨坐的姿势。
苏苡落羞恼地挣扎。
陆砚迟摁住她的后腰,同时把她的下巴抬得更高。
刘海滑落露出她光洁的额头和潋滟的桃花眼。
眼尾带了点弧度,可不就是波光潋滟,艳若桃花。
“难怪那黄毛要欺负你,长得确实不错。”
陆砚迟笑着摩挲了下她的脸颊。
苏苡落纤细的脖颈都涨成了猪肝色。
她急急地推着他的胸膛。
陆砚迟在她后腰的手滑进她的校服下摆。
苏苡落僵住。
陆砚迟笑,“别跟个僵尸一样,我喜欢主动的女人,还有你真的太瘦了,摸起来一点手感都没有。”
苏苡落脸上出现慌乱,她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而他的手掌滑上了她后背bra的搭扣。
很有技巧地一挑。
苏苡落惊恐地扭动身体,陆砚迟的手往前绕。
苏苡落终于慌了。
他根本不是在吓唬她!
灼烫的手掌像是被火烫过的刀子。
吓得苏苡落猛地蹬起腿就从陆砚迟身上跳起来,接着书包都忘了拿就奔出了门。
陆砚迟脸上轻佻的笑意退去。
淡漠地瞥眼跑没影的窗外,把桌上的书本卷子全都塞进地上的书包里,接着走到门口,丢出去。
陆砚迟进到陆清国的房间。
床头有个收音机,是为了让陆清国躺着不无聊特意买的。
此刻广播里放着陆清国爱听的相声,有段挺有意思,陆清国正跟着笑。
但见陆砚迟进来,不免困惑,“这么快就教完了吗?好像才十来分钟?”
陆砚迟嗓音冷淡,“教了几遍听不懂,骂了她一句笨得像猪头气哭跑了。”
“……”
陆清国有些无语,“你怎么能骂这么直白。”
陆砚迟摊摊手,“难道骂她笨得像只兔子么?”
陆清国无奈,“我的意思是你不该这样骂她啊,女孩子的脸皮薄,她听不懂你就多教几遍。”
陆砚迟耸耸肩,“反正她已经走了,不是我不教她,是她自己不学,骂几句就哭,娇气。”
陆清国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只能叹息地道,“总之她要是下次再来,你不准骂她了。”
陆砚迟不置可否,但应该没下次了。
……
苏苡落跑到自己家附近才气喘吁吁停下。
她一手扶着墙,一手捂着自己狂跳的心脏。
这不光是跑的,更多的是惊恐的。
他怎么能那样的欺负她。
就和那个黄毛一样。
不,是比黄毛更恶劣。
他竟然把手都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苏苡落眼眶涨红,眼泪忍不住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下来。
小小声地抽噎了好久,她才擦了擦眼泪,接着抿唇推开自家的门。
她的家比陆砚迟的家还要小一点。
前厅只有4平米,放了桌子就放不下椅子了。
所以他们家是在墙的两边架了两块长板,一块用来放烧饭的电磁炉,一块用来靠墙放椅子吃饭。
此刻奶奶梅桂芳就坐在墙边的椅子上,而长板上放了好几块各种颜色的泥土。
梅桂芳虽然瞎了,但她手里捏着的,是很传统的泥人。
上面小小的眼睛靠着她一点点地摸索,捏得惟妙惟肖。
听到开门声,梅桂芳笑着扭头道,“落落回来了?”
“啊啊啊……”
苏苡落走过去,抱了抱奶奶,然后和奶奶一起捏泥人。
奶奶从前是靠捏泥人为生的。
可后来这种传统的东西不流行了,家里的日子就越来越拮据了。
爸爸好吃懒做,偷走了奶奶的积蓄,在苏苡落六岁时离家,从此再没回来过。
至于妈妈,苏苡落从记忆起就没见过。
所以要不是奶奶,她可能已经饿死了。
她很感激奶奶,因而在奶奶瞎了后,反过来照顾奶奶。
奶奶也很乐观,没有怨天尤人。
还笑眯眯地保持着每天捏一个泥人的习惯。
苏苡落也会,但没奶奶捏的好。
她看着墙上另外隔高一段架起的第三块板子,那上面密密麻麻摆满了奶奶捏的泥人。
有小动物的、有人的。
当然也有她捏的。
她捏过十几个。
而这十几个若细看,都是一个人……有点卡通版的……陆砚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