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吟支支吾吾地把头转到窗外。
“告诉我答案?”
薄少缙逼问,脚下的力气渐渐变大,下一秒,车犹如利剑一般冲向车流中。
安吟看着远方的车辆,心有余悸的喊道,“薄、薄少缙,你开慢点,太危险啦。”
“告诉我答案。”他眸色猩红,重复问道,丝毫没有减速的想法。
眨眼的功夫,车子已经驶入了高速,由于车速过快,她整个人逼迫贴在座椅上,看着眼前一闪而过的景色,她畏畏缩缩地开口,“我和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她回答得十分模糊,却也是事实。
“你、你说什么?”薄少缙眸色微眯,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安吟只能再次重申一遍,“我和薄承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那、你们什么时候分手?”薄少缙磁沉微哑的声线温和得不像话。
“啊?”
薄少缙见她呆呆愣愣地,看似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神,他幽黑的双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情绪,尔后沉声道,“别拖泥带水,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早日和阿承说清楚。”
安吟此刻脑子懵懵地,完全跟不上男人的节奏,为了不让他继续追问,她敷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啦。”
见小姑娘乖乖巧巧的,薄少缙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占有欲。
车内的气氛变得僵持起来,谁都没有开口。
安吟心虚的低下头,一双手不停地搅弄着胸前的安全带,心里不停地嘀咕着:呜呜,男人好吓人,她和薄承这层假男女朋友的关系,她是一刻也不想隐瞒了。
另一边。
薄少缙嘴角微勾,乌黑的眼眸内充满了近乎病态般的偏执,在商场上他从来都称不上正人君子,然而,在道德感这块,他却是严于律己,没想到的是,因为一个小姑娘,他居然变成了不择手段之人。
毕竟小姑娘的身份是堂弟的女朋友,却被他惦记。
而如今,在他的威逼下,导致两人即将分手。
这件事,于情于理,他都不是站在有理的一方。
虽然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薄承那混小子在外面游戏人间,根本不懂得珍惜女朋友,甚至一度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他此举也是拯救小姑娘于水火之中。
至于薄承那混小子,少一个女朋友而已,于他来说并没有差别,毕竟人家转眼的功夫就勾搭上了小姑娘的闺蜜。
车内,两人心思各异。
安吟甚至都忘了男人,怎么会知道她在他家里的。
***
薄韫平稳的开着车,当他的脑中回忆着小姑娘说的家庭地址后,他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深沉。
下一秒,他点开车上的导航,输入一个地址。
按照导航的播报,他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清隽因遇到脸上浮现出一抹热切,这一路,他不知道自己超了多少辆车,当他听到自己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时,整个人都变得渐渐清明起来,仿佛整个人都通透了一般。
“前方五百米右转!”
随着语音播报响起,男人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薄韫习惯性的朝着右边的后视镜瞥了一眼,他的心瞬间跌落谷底,那是一辆灰色的卡迪拉克,这些年,只要是他外出,这辆车就像是狗皮膏药一般,紧紧地粘着他。
眼看即将要变换车道,某人所住的小区就在右拐后不远,薄韫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眼底渗出一抹幽黯的光。
“孟鹤鸣,你好样的!”薄韫冷哼出声,下一秒,他看准前方的红绿灯,心情沉重的把方向盘转到了左边,余光中,他朝着右边的那条路瞥了一眼。
车上的导航痕迹被他删掉。
重新开往寺庙的路上,薄韫的心情渐渐平复,同时,背上也冒出了一些细汗。
还好,某人的生活并没有因为自己而被打扰!
自己差点就酿成了大错,想必她要是知道自己的行踪因为他而暴露,一定会张牙舞爪的恨不得揍自己吧!
薄韫长叹一口气,瞳孔逐渐恢复清明,瞧见后面的车紧跟不舍,他表现得不急不躁。
这些年,被跟踪已经成了家常便饭,薄韫早就习惯了。
至于跟踪自己的人是谁派来的,他都不必思考,就知道是孟鹤鸣!这人当真是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啊!
***
安宅。
马叔站在院子接完电话,站在原地思忖了一会儿,这才转身穿过走廊,抬着稳健的步子来到后院的幽静处。
庭院旁边,摆放着一张朴实简洁的竹制躺椅,坐在上面的时候,稍微转动一下身子,躺椅就会上上下下的摇晃着,坐在上面,倒是乐趣。
只不过,T市才步入初春,空气中还透着一丝凉气,在院子里待久了,寒意钻进衣领,席卷全身。
马叔来到院子时,就看到对方就像是睡着了一般,躺在上面一动不动,而躺椅也是静止的状态。
马叔之前拿过来的羊绒毯被男人闲置在旁边的椅子上,马叔缓缓上前,重新拿起毯子,正要帮对方盖好时,就看到对方倏地睁开眼。
“放下吧,不冷。”
孟鹤鸣高高的眉棱上,两道浓黑的眉毛,眉下一双冷冽如寒潭般的瞳仁。
马叔伸手的动作僵住,“先生,外面待久了有点凉,咱们还是回屋里休息吧。”
“不用。”
他的身上穿着一套深蓝色的休闲装,毫无褶皱的长裤,搭配一件白色的衬衫,衬得他优雅得体。
孟鹤鸣见对方一直杵在这里,挑眉问道,“有事?”
马叔耷拉着的眉眼闪烁着一丝犹豫,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这才幽幽道,“刚才,派去跟踪薄家二爷的手下打来了电话。”
马叔说到这里的时候,躺在竹椅上的孟鹤鸣赫然坐起,双脚踩在地上,稳住摇摇晃晃的椅子,“快说。”
马叔听到先生的催促,语速加快,“薄二爷回了一趟老宅,出来的时候领着一个小姑娘”
孟鹤鸣粗矿的低吟,“说重点。”
“薄二爷最后开着车去了一个平常从未去过的地方,后来行驶到那里的时候,又突然返回了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