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顾虑道:“这样是否不太好?虽然能调集到所需粮草,但恐怕会引起民心震动,弄出不必要的麻烦,到时候给有心人加于利用,不利江南稳定啊?”
顾雍点点头,将心中想法说出道:“张大人言之有理,而且我军刚平山越不久,大军正处在整顿状态,此时又兴兵做战,只怕士兵会有所微辞啊?”
郭嘉见张昭和顾雍似乎不太主战,两眼一转,笑着出列道:“张大人顾虑了,主公统领江东六郡以来,风调雨顺,百姓安居,年年丰收,每个人都赞美主公仁德,此时主公有需,百姓们必也乐意相助,张先生所虑之事,想来不会发生。在说军队之方面的事情,想来主公比你我更加清楚。”
张浪见郭嘉一手抛出问题给自己,不由冷声道:“什么是军队,军人职责又是什么?军队,就是绝对的服从,必须军律严明,严格要求自己,还要时刻警记自己的身份,能随叫随到,随时准备着上第一前线。上级命令必须无条件执行。这才是三军灵魂所在,也只有这样才能上下号令得施,将士受命。如若谁敢不满、不服者,军罚必严惩不怠,绝不容情。”
堂上的众将士一片赞叹之色,无论是谁,都没有把军队说像张浪这么透辙。
连徐晃也惊叹道:“主公啊,如果军队真的达到你所说地步,那必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张浪转身,两眼光芒四射道:“徐晃,你以后要努力朝这个方面训练军队,必须让士兵在心理上烙下军队灵魂印记,让他们时刻铭记自己是一名军人,时刻准备着上场杀敌,甚至流血牺牲。”
徐晃虎目也是光芒大涨,兴奋接口道:“是,主公,属下明白,一定不负所托。”
顾雍和张昭脸上无比惊讶,显然为张浪一阵严厉而又精湛的话给震惊,沉寂半响后,才说道:“那好吧,属下和子布商量一下,到底如何能稠到所需粮草。”
张昭先点了点头,然后顾虑道:“主公,如若与孙策开战,只怕三月的粮草不够用啊。到时万一成了持久消耗战,而我军粮草不继,恐怕……”说到后面,张昭满脸担忧,一脸欲言又止之色,想来给张浪散出的满身霸气,压住心头,说话变的小心翼翼。
“况且现在在财政上已有大部分预算出支,比如在秣陵建立数家兵工厂,结合山越的铸甲技术,并且开始研究,准备大量生产新武器,以便以后投入战场使用;又比如在由拳、海盐数县准备修建河道,便利官盐运输,以后将大大提高政府收入……”顾雍借机又提出了一大堆财政预算,想借机缓和张浪出兵问题。
张浪见顾雍和张昭一再阻战,不由头痛不已,直摇手道:“这些事情你们做就好了,我相信你们能力,不过话说回来,无论如何,你们要给我腾出资金,投入军队,准备出征。”
张昭顾雍对视一眼,心中叹了口气,知道动摇不了张浪的决心,前者点头道:“属下明白。”
张浪看在眼里,暗思江东虽多文才俊杰,但个个守成有余,进取不足,缺少成大业的霸气,在这一点上,明显不如北方士族。难怪东吴孙权数十年来只能偏安江东一隔,这与江南士族偏软是分不开的。要知道此刻荆州大战,乃是天大良机,如若不捉住,到时候便后悔不及。
田丰见此事已成定局,这才不慌不忙出列道:“主公,出兵是必然的,但张大人所说的问题,不得不细加考虑,三个月粮草,如何能支持的住荆州大战?”
张浪嘿嘿笑了两声,长身而起,离开王座,在大堂中间来回走了两圈。
众人静静等着他说话。
张浪止住脚步,扫视大堂内众人一眼,一脸高深莫测笑道:“三个月的粮草足够了,我想孙策也不用三个月就会败出豫州,到时候天地谁大,却无他立足之地。”
田丰惊喜道:“主公胸有成竹,可有什么妙策,可让属下一开茅舍?”
张浪神秘道:“天机不可外泻。”
田丰见张浪这么说,心事放下一大半,不过仍是有些迷惑道:“主公,那不是还有周瑜吗?”显然田丰先入为主,对张浪的话铭记在心,想起他把周瑜吹捧的这么历害,有些担心道。
张浪嘿嘿道:“周瑜虽然历害,但我不会给他有发挥的机会。”
喔,田丰虽然做了个明白的意思,但张浪还是看到他眼里不解的眼神,心里暗笑,同时又有一些担忧,其实刚才也只是瞎说罢了,自己可没真历害到那个地步,只是没有想到田丰竟然相信自己的话了。
商量的差不多了,张浪这才回府。
所有的事情都开始紧张准备中,张浪也开始忙碌起来,不时要批公文,检查军情,并且随着军情变化,而做出判断;另一边又坐立不安的等待文姬临产。
先头部队徐晃已领一万士兵往淮南进发,会和徐庶商量行军事恬。而张昭和顾雍开始四处筹集粮草。此事虽然引起江东各郡的一丝波动,但很快就如郭嘉所说,百姓十分支持张浪,加上贪小便宜的心理,想想日后可以得到数倍的回报,家有多余粮草的百姓都勇跃拿出来。
本来预想只要收支三月军粮,没想还多出数倍,这让张昭和顾雍喜出望外,连连向张浪报喜。
张浪也高兴的笑语颜开,加上文姬临产越来越近,张浪嘴巴更是乐的合不拢了。
六月二十日晚。
夜色很美,星空灿烂,月儿如勾,温柔的月光如水银泻地般的照在张府每一个角落里。洋洋洒洒的温馨醉人,花台楼榭里,绿莹飞舞,草丛萋萋。
张浪已在门外来来回回不知道走了多少遍,只差一点把门槛踩破,整人如热窝上的蚂蚁,愰愰不安,可见他心里的有多焦急,就连如此温柔平静的夜月,也已无法安静他的心灵。
随着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打破夜空的宁静。
张浪忽然感觉自己整个人轻松下来,本来心里重如千斤的石头,一下消失无影无踪。只留下初为人父的无尽狂喜和兴奋。这时才发现自己一身大汗淋漓,但有着说不出的轻松快感。
几乎是一种本事,张浪想也不想的一脚踢开房门,然后风一样的冲了进去。结果差点与迎面而来的接生婆撞了个满怀。
张浪激动的望了所有,用两手紧紧捉住接生婆手臂,兴奋的声音有些颤抖道:“怎么样,夫人和小孩平安吧,是男的还是女?”
那接生婆只痛的裂齿大叫,本来就如松皮的脸庞皱成一团,根本没办法回答张浪的问题。
张浪似乎还没有发觉自己的错误,连连催问,只让接生婆脸上汗水还没干,又冷汗直冒。还好这时候韩雪怀抱小婴孩从内房里出来,这才让接生婆逃过一劫。
张浪欢呼一声,松开接生婆,大步流星的迎了上去。
韩雪兴奋对迎面而来的张浪道:“恭喜大人喜得千金。”
张浪激动的哆嗦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小家伙被金黄油布包的严实,只露出胖嘟嘟的小脸蛋,白白嫩嫩的,十分可爱。
张浪无法相信,失神望着怀中的婴孩,喃喃道:“我真的有女儿了,我要做父亲了?”
韩雪仔细观查张浪的脸色,见他全无因为夫人生了女儿而不满,反而是兴奋的发呆,不由放下起先的担忧心情,在边上由衷高兴道:“对啊,好可爱的宝宝哦,小婢想她将来一定和夫人一样温柔贤惠漂亮。”
张浪忽然想起文姬,想到她刚才那痛苦的呻吟声,心如火烧,急忙把小家伙交给韩雪,让她抱着,连声道:“你先抱着,我去看看琰儿。”
韩雪眸里闪过欣慰的眼色,抱过小孩,温柔道:“好的。”
张浪急匆匆的冲进内屋。
文姬安然躺在榻上,韩霜则在一边细心的照顾着,不时为她擦拭脸上的汗水。
张浪来到床边,见文姬脸色苍白,花容憔悴,似乎一下子苍老许多,不由大为心痛道:“琰儿,苦了你了,你没有事情吧。”一边伸出手,温柔的抚摸她那冰凉的脸蛋。
文姬勉强的笑了出来,然后用着比哭还难听的声音道:“夫君大人,琰儿好没有用……”一边说着,文姬声音已哽咽起来了,两行清泪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张浪慌了手脚,连声安慰道:“怎么了,琰儿宝贝?”同时不停的为他擦拭泪水。
文姬哽声道:“琰儿好想为夫君生个胖男孩,可是……”
张浪松了口气,安慰笑道:“你这个傻丫头,我以为什么事情呢,无论你生男的还是生女的我都很喜欢。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吓坏我了。”
文姬不敢相信道:“夫君你说的是真的吗?”
张浪假装生气道:“你又不想像你老公了。”
文姬还是解不开心结,满脸郁闷道:“夫君你虽然不在意,可琰儿心里难受。”
张浪安慰道:“不要多想了,女的有什么不好,她将来一定和你一样温柔漂亮,讨人喜欢。不像小男孩那样调皮捣蛋,让人想起来就头疼。”
文姬奇怪道:“夫君呀,你怎么知道男的就调皮捣蛋呢?”
张浪嘿嘿笑了两声,拉过文姬的手说道:“我小时候就是出了名的捣蛋鬼,爬树掏鸟蛋,下河摸鱼虾,偷田挖地瓜,什么事情没有干过,我的邻居亲戚看到我就怕,呵呵。”
文姬忍不住娇笑起来,捂住小嘴道:“你小时候原来这么调皮啊?”
张浪道:“对啊,所以我想如果你生个了男孩,一定和我一样,那我们不是整天要烦死了。”
文姬想想也有道理,在张浪的安慰下,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这时候韩雪又抱着宝宝进来,文姬示意她抱过来,然后坐了起来,满发慈爱眼光注示着她,宝宝正安静的熟睡着。
张浪趁机道:“琰儿,你也休息一会吧。”
文琰轻嗯了一声,抬起头道:“夫君你说宝宝叫什么名字好呢?”
张浪笑道:“我早想好了,这孩子是你和我生的,以后就叫张琰好了。”
文姬不可置信的望着张浪,满脸幸福之色。
张浪柔声道:“休息吧,明天我再来看你。”
文姬乖巧应了声,把女儿交给韩霜,慢慢闭上凤眸。
张浪这才轻轻的踏出房门。
随着小千金张琰的降生,张浪进入喜庆的海洋,不但蓉儿、秀儿诸女个个争先恐后抱着小家伙逗笑玩闹,就连张浪也参于其中,其乐融融。张府上又增多不少欢乐气氛。
而蔡邕年事已高,早已辞官在张府上安享晚年,此时喜得孙女,更是乐的笑不拢嘴。
秣陵大小官员也上门道贺,个个大礼小礼,一时间张浪府上的门槛差点给踏破,每日一修。
随着前方张琰满月,前方战事又信频繁,张浪终于决定踏上离去的征程。
不为别的,只为被老罗误了千古一身的周瑜。
离别之日,文姬抱着小张琰,两眼饱含泪水,一次又一次和女儿朝张浪挥手。
而众女个个伤感别离,韩氏小姐妹还轻声哭泣出来。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张浪心里茫然,但却头也不回的骑上马儿,随大军出发,朝淮南而去。
公元198年八月,张浪亲率五万江东士兵,郭嘉为军师,程昱出任监军,徐宣为谋事,黄叙充当先锋,赵云、典韦、太史慈、高顺、练荣等战将数十员,从曲阿出发,朝寿春开去。与徐庶会合,准备开始西进荆州大业。
蒋钦和周泰领二万水军出羡溪,沿江而下,准备与豫章太守华歆合攻柴桑诸地,打通南下荆州水路,争取不让孙策早先一步拿下长江中游重镇。毛英、毛杰领五千山越军,随后从南徐跟上。凌操总督三路军粮,留守张昭主事秣陵,调度江东各郡。
张浪终于踏出争霸中原的最为关键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