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贯心高气傲,听了这话可受不了,忙快走出来,梗着脖子对着莺歌儿冷笑,“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气,一个奴婢居然对我这么说话。桂圆,给我打她一巴掌,好让她知道尊卑高低。”
莺歌儿可是老太太的贴身丫鬟,张若若一言不合就要打,桂圆也傻眼了,站在原地愣着不知道该如何做。
“张姨娘脾气可真是大,我就算是个奴婢,那也是老太太的奴婢,姨娘要动手之前,也要掂量掂量,若不然,你就随我回慈安堂找老太太辩。”莺歌儿平日里因为在老太太面前的脸,走到哪儿大家不奉承她几句?
今日张若若不让搜不说,居然还敢让丫鬟动手,她顿时便怒了。
今天是让搜也要搜,不让搜也偏要搜。
张若若听到梅母便有些气短,脑中想起这几日刚刚和梅元青好了些,若是因为这件事儿便闹僵起来,那是真的有些不值了。
她闷闷不乐地往后退了一步,冷声道:“行,我让你们搜,我倒要看看,你们今日还能从我这竹溪院搜出一朵花儿来不成。”
莺歌儿带着丫鬟雄赳赳气昂昂的便进去了。
随即屋子里便传出东西砸碎的声音。搜查嘛,便免不了损失,但竹溪院的损失尤其大。
一会儿丫鬟们不是失手打碎了一个青瓷茶盏,一会儿又打碎了一个上好的花瓶。气得张若若在旁边只能瞪大眼睛怒目而视。
莺歌儿走到一个柜子面前,一把拉开,只见里面有一个包袱,包袱鼓鼓的,俨然装了东西。
她伸手一把扯出来,包袱里一个娃娃似的东西顿时掉落在地上。
她定睛一眼,这哪是什么普通的娃娃,分明是巫蛊娃娃。
这娃娃浑身扎了数不清多少根针,上面还写了一个人的生辰八字,这一看就是有深仇大恨,想置人于死地。
张若若走过来,语气十分不耐烦,“莺歌儿姑娘搜查半天了,我都说了这竹溪院不可能有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见莺歌儿举着那个娃娃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着得意的表情。
“张姨娘,白玉观音我是没找着,不过这东西呢。”她把手中的娃娃扬了扬。
张若若心中疑惑,刚想伸手抓,莺歌儿便把娃娃攥在手里往后退了两步。
“姨娘难道还想毁灭证据?”
“那东西不是我的!我压根没有这东西!”张若若刚才看清楚了,但她想破脑子都搞不懂,这东西怎么能出现在她的院子里。
不过一个破娃娃而已,莺歌儿在得意什么?
张若若出生乡下,对于京中有多忌讳巫蛊自然是不知的,但防不住她心慌。
人对于未知的东西都是害怕的,张若若也不例外,她见莺歌儿要走,顿时慌乱地拉住她的袖子,“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是不是你故意放在我柜子里的,想要诬陷我!”
“张姨娘,这东西大家都看到了,分明是我从你柜子里拿出来的,你休想狡辩!”
“不对!这东西不是我的!”张若若激动地大声喊。
可惜莺歌儿已经拿着手里的东西快速的朝着慈安堂去了。刚才还看戏的人纷纷散开,明儿这院子里还不知道要传出些什么来。
张若若神情慌乱,她脑中还不甚清楚,为何那个东西好端端的到了她的柜子里,嘴里忙吩咐桂圆,“我先去慈安堂,那起子贱人肯定要污蔑我,你去梧桐苑找诚哥儿,有他在,我们就什么都不怕。”
桂圆点点头,脚下生风的立刻朝着梧桐苑跑去。
慈安堂内,莺歌儿带着丫鬟回来,说没找着玉观音,倒是找到件别的物件,要让老太太过目。
梅母眼皮子抬了抬,听到是竹溪院的事儿便有些厌烦,神色也恹恹的,“什么东西这么要紧,拿上来我看看。”
莺歌儿一边缓缓上前,嘴里念叨着,“老太太,这是刚才搜查竹溪院从柜子里搜出来的东西.....不过这东西是上不得台面的脏东西,而且还事关重大,待会儿你看到了千万别生气。”
梅母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结果待看清莺歌儿手里的东西后,再定睛一瞧那娃娃身上的生辰八字,她一双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这.....这到底是谁干的!胆子这么大!”
她声嘶力竭地怒骂出声,屋子里的丫鬟吓得忙跪下垂眸当做什么都看不到。
心中却觉得这张姨娘果然受宠又大胆,居然敢在京里玩儿巫蛊之术,这巫蛊娃娃上扎的生辰八字,在慈安堂的人都知晓,正是老太太的。
看来这一回,这张姨娘定然要被受罚了。
梅母越想越气,捏住娃娃的手愈加用力,结果一不小心,便被娃娃后边儿露出的针尖扎上了。
她痛呼一声把娃娃摔在地上,“这该死的贱蹄子,往日里我虽然不喜欢她,但也没曾想对他如何,她.....她居然想用娃娃咒杀了我!”
她此刻心头又是惊吓又是害怕,梅母多少听说过,这京里皇上可是最讨厌厌胜之术,谁家使用若是被知道了,就要诛九族的!
她几乎不敢想.....若是这事儿传出去了,他们梅家上上下下,该是个什么下场!
以后她儿子,别说仕途了,连留个全尸都艰难!这个张若若果然是个搅家精!
慈安堂这事儿闹僵起来,众人知道这事儿必然小不了,忙去通知了梅小琴和还在外办事的梅元青。
梅母怕是气急了,过了片刻,直嚷着胸口痛,丫鬟们又是手忙脚乱的一阵。
魏景薇在府里,得到消息便过来了,脚步刚迈进去屋子内,就看到丫鬟们手忙脚乱地给梅母顺气儿的,端茶倒水的,还有去外边叫人的。
整一个乱糟糟的。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谁都给我好好说清楚。”她蹙眉冷声道。
莺歌儿眼睛一转,忙上前把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眼睛还不住地看着那头脸色有些发白的梅母,状似十分关心,“事情就是这样的夫人,现在老太太都给气病了,你看......这事儿该如何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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