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铮宝嘴巴就没怎么停过。
“爹地……”
“爹地……”
傅漠年心里有些奇怪,这宝贝儿子今天怎么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小#嘴吧啦吧啦的,也不嫌累。
而且,他今天叫爹地的频率,可比平时要高得多。
但吐槽归吐槽,这样的儿子,傅漠年是喜欢的。
而儿子会变得这么活泼开朗,柳慕秋有一份功劳,铮宝语宝那俩小家伙,也有一份功劳。
车子开到半路,嘴里还吧啦吧啦说着话的铮宝,不经意瞧见前方路边的花店,他连忙转身拍拍傅漠年。
“爹地,可以在前面那花店停一下吗?”
傅漠年对上儿子熠熠生辉的眼眸,哪舍得说不?
等下了车,他才问儿子。
“你想买花?”
铮宝仰起小脸笑着点点头,“对呀,曾爷爷几天前不是生病了嘛!我买束花,祝贺曾爷爷康复呀!”
这个,当然也是一个原因。
而主要原因,铮宝是觉得自己第一次见曾爷爷,总得买点礼物呀。
可他身上没带太多钱,但买束花哄哄曾爷爷开心,还是够的!
傅漠年哪知道儿子这些小心思,只道儿子不仅嘴巴有长进,连这情商,也长进了不少。
看来,得再给柳慕秋涨点工资了。
傅漠年在心里盘算着,铮宝却已经在店员的指引下挑了一大束花。
他仰起着红扑扑的小脸蛋,眨着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把怀里一大束花递给店员小姐姐。
“姐姐,就这些,麻烦帮我包一下,谢谢啦!”
小姐姐被他萌得眼冒桃心,瞧一眼他递过来的一大束花,笑着问他。
“小弟弟,你这是要包一束,还是几束?”
铮宝本意是送一束花给曾爷爷当礼物的,听小姐这么问,便扭头看一眼傅漠年。
“姐姐,可以帮我包两束吗,一束大的,一束小的。”
傅漠年站在他身后,并没在意他为什么要包一束大一束小的。
等店员包扎好鲜花递过来,他才问,“多少钱!”
店员报了个数,他正要掏手机,铮宝已经从衣服兜兜里掏了个小钱包出来。
“爹地,礼物是我送曾爷爷的,我有钱,我来付!”
傅漠年瞧瞧铮宝,又瞧瞧他手上的小钱包,才突然察觉出不对劲来。
“宝贝,你这衣服……”
铮宝垂眼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很快就明白了。
“不好看吗?我和铮宝都买了一件呢!还有这小钱包,我和铮宝语宝都有一个!”
傅漠年笑了起来,用力撸了撸他脑袋。
“你们呀,就跟人家三胞胎似的!”
铮宝心道,爹地,你个笨蛋,我们本来就是呀!
他朝傅漠年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那我,现在像铮宝吗?”
傅漠年怔了一下,然后代入了一下铮宝戴着面具吐舌头的模样,还别说,真有几分相像。
“像!”
早晚,他怕是得帮几个小家伙弄个结拜宴。
铮宝蒙混过关,心里很是得意,嘿嘿笑着,从小钱包里拿出钱,递给店员结了账。
结完帐,他先把那束小的捧起来,仰起脸,朝傅漠年勾勾手指。
“爹地!”
傅漠年微微弯下身,“怎么啦?”
铮宝把小束的向日葵送到他面前,“花送你,谢谢爹地生了我!”
妈咪说过,只要别人给予过,那就得感谢。
傅漠年愣了一下,鼻子,居然有点点的酸意。
他蹲下来,张开怀抱,把儿子和花束一起抱进了怀里。
“谢谢你,我的宝贝!”
铮宝伸出小胖手,小心翼翼地摸摸他的脸,心里在想,哥哥说得没错,爹地的脸,和妈咪的脸摸起来很不一样呢!
傅漠年心里盈满了感动,抱着儿子和一大一小两束向日葵,回到了车上。
再说老爷子,自那天跟傅漠年斗气之后,一直憋着不理傅漠年。
往常,傅漠年每天都会打电话回大宅关心一下他,这几天,电话打进来他也不接。
可憋了几天,终是憋不住,又拉下不脸,只得拿曾孙来当幌子。
一整个下午,他都有点心不在焉,明明是在下棋,眼睛却总往壁钟上瞟。
管家跟在他身边几十年了,哪能不明白他的心思?
眼看五点了,便拿了电话打给傅漠年。
老爷子竖起耳朵,却只听到管家的话。
“加班?”
“要迟点?”
“好的好的,少爷和曾少爷路上小心。”
他才挂了电话,老爷子就崩不住了。
“怎样,几点到?”
管家家说六点半。
六点十分,老爷子就踱出门口,让管家搬了张躺椅出来,摆正方向,往上面一躺,大门口那边有啥车子进来,扫一眼就知道了。
六点三十分,傅漠年惯常坐开的那辆黑色车子缓缓驶了进来,老爷子想要起身回屋,到这时,还想着找回点面子。
不料,那车子已经驶近,车窗打开,里面探了个小脑袋出来,对着他大喊,“曾爷爷!”
听到这一声脆生生的叫唤,老爷子那点面子,立马便不重要了。
他慢悠悠地下了台阶,朝越来越近的曾孙摇手,“麟麟,你可算回来看曾爷爷了!”
车子停下来,铮宝抱着那一大束的向日葵迈着小短腿跑到他面前,把花朝他一递。
“曾爷爷,我们回来看您了!”
老爷子那颗老心呀,被这小曾孙那嗲奶声奶气的嗓子给哄得暖融融的,接过那一大束花,朝身后的管家显摆。
“哎哟哟,我这老头子也有花收呀!”
铮宝由着他牵着自己的手,眼睛一眨一眨地打量着自己的曾爷爷。
哥哥说,爹地偶尔还会凶他,但曾爷爷不会。
无论想要什么,只要跟曾爷爷要,曾爷爷只要有,都会给。
“当然有,曾爷爷可是傅家的大功臣,收束花算什么?”
老爷子被他哄得合不拢嘴,见傅漠年下来,也忘了跟他置气这事了,指着铮宝笑呵呵道。
“漠年呀,麟麟这小家伙,最近吃了什么呀,这嘴巴,怎么变这么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