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秋惊讶地转过头,对上他深不见底的墨眸,心脏,又一次不受控地狂跳起来。
要死了!要死了!
这见鬼的荷尔蒙!
这见鬼的原始本能!
柳慕秋心里在嗷嗷乱叫,脸上,却还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人样!
就算,她脸红得根本不像正常人了。
“有事?”
傅漠年点点头,“你坐下,跟你说件事,你考虑下。”
柳慕秋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哈哈笑道。
“是要把麟宝送给我当儿子吗?”
如果,傅漠年真跟她这样说,她愿跪地给他磕三个响头。
不过,她当然知道,这全是她的臆想。
傅漠年很自然地把她的话当笑话听,因为太过荒谬,所以,他根本不当真。
“麟宝和铮宝语宝亲密如兄妹,而你,不是一直待他如儿子吗?”
现在的傅漠年,早把最开始扣到柳慕秋头上那些帽子忘光光了。
就连他对她的约法三章,亦同样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柳慕秋哈哈笑着掩饰自己的心虚,“哈哈,我这教俩也是教,教仨也是教。”,为了不让傅漠年生疑,她特意递起手做了个俗气的数钱的手势,“还有钱钱拿,不是挺好的吗?”
怕傅漠年继续在这危险话题上转圈,她紧接着问,“说吧,什么事?”
傅漠年是真没把她的话当真,所以,她内心那细微变化,他毫无所觉。
扭身从包包里拿出一份杂志,封面上,正是傅氏旗下奢侈品牌出品的新款女表的广告。
“我早上说的这个,你记得吗?”
柳慕秋点头,当然记得,她又不是白痴,早上的事晚上就能忘?
“延涛一直不满意这个模特的手,但又找不到更好的,你手腕很好看,要不要试试?”
傅漠年说着,视线很自然地落在她的手腕上。
当他看见她戴着粉色编绳的左手腕时,眼睛又亮了几分。
“编绳很好看,买的?”
其实就是很简单的编绳,但戴着柳慕秋手上,就更加突显她手腕好看的线条,更显美感。
柳慕秋递起手,“这个?是他们三个今天手工课时编的。”
傅漠年瞧瞧那条编绳,“编得还不错,像是一个人编出来的。”
柳慕秋心里十分得瑟,因为,这可是她三个宝贝孩子共同编织的绳,心意和寓意,都十分贵重。
而对比起来,傅漠年这当爹,好像,有点可怜?
“是挺不错的!”
柳慕秋突然良心发现,隐隐有点同情傅漠年了。
所以,她把手腕放到背后,摇头拒绝了傅漠年的提议。
“算了,我一个外行,就别去人家专业人士班门弄斧了。”
“即使这个代言,只需要半身和手出镜,拍摄时间只需要一天,但代言费用就有两百万,你也拒绝?”
傅漠年其实早料到她会拒绝,所以,他在原代言人的价码上,翻了一倍。
两百万这个价格,广告部那边肯定是过不了的,他到时,私人掏腰包把剩下的自己贴上就是。
果然,柳慕秋听到价格,明显犹豫了,她最近,真的非常非常缺钱!
“真的,不需要露脸?”
傅漠年点头,“当然,我们的重点,是手和手表,和脸没关系,你看,这不也没脸?”
柳慕秋再看一眼那封面,确实,模特只有手和手表的大特写和半身照。
柳慕秋愈发地动摇得厉害,毕竟,那可是两百万!
“那我可以用假名吗?另外,我可以戴面具吧?”
柳慕秋在医院里,除了院长和同楼层那些精英医生及几个医护人员,别的人,从不知她真正身份。
特别是出了于家闹事一事之后,柳慕秋就更加谨慎。
这款手表是傅氏旗下的品牌,到时接触的,除了傅氏的人,说不定还有傅家的人,而傅家人那些复杂的关系网,是她所忌惮的。
拍摄广告在别人看来可能只是小事,但对于她这种需要尽量保持低调的人而言,无疑是太张扬太高调了。
傅漠年原本没考虑这么多,现在听她提出这样的要求,立即就明白了她的顾虑。
“可以!我会跟延涛先沟通好并让他全程跟进,如果你这边没问题,过两天就可以签约了。”
既然,傅漠年作了退让,而柳慕秋确实又挺缺钱,又考虑了片刻,她便应了下来。
“行,那我接了!”
傅漠年见她点了头,也有些开心,脸上浮起一抹浅笑,朝她伸出手。
“合作愉快。”
柳慕秋只好也伸出手,轻轻一握,就快速分开,“合作愉快。”
对于柳慕秋敷衍的态度,傅漠年丝毫没察觉,因为,他突然想起一什事来。
“柳慕秋,其实……”,话说了一半,傅漠年却突然犹豫起来。
柳慕秋看着他,心里有些纳闷,这男人,也会有欲言又止的时候么?
“其实什么?”
傅漠年也意识到,自己这吞吞吐吐的模样有点婆妈。
“铮宝和语宝,真的只是因为好玩才一直戴着面具?”
在刚才之前,他一直都默认柳慕秋给出的这个理由。
但刚刚柳慕秋说要戴面具拍广告,戴着面具的铮宝语宝突然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
柳慕秋心头一震,内心慌乱无比,幸好,她在脑子里曾预演过无数次被他怀疑识破真相的场景,所以,她表面平静如常,而心头的慌乱,也很快平复了下来。
她努力维持着平静的神色,因为,如果这个男人知道了真相,可能会杀了她!
“那傅先生认为是什么原因?”
早在第二次傅漠年再进家门时,柳慕秋就想好了应对的理由,而且,早就跟三个孩子和徐姨都通过气。
也就是说,现在屋里这五个人,只有,傅漠年一个人,是一直被蒙在鼓里的。
傅漠年瞧着她,小心翼翼地道。
“是因为,他们也想隐藏什么吗?”
确实,他们是想要隐藏什么,不过,到底隐藏的是什么,她是永远不会告诉他的。
“嗯,他俩从出生脸上就长了胎记,你知道的,小孩子嘛,肯定是爱美的,所以……”
柳慕秋垂下眼没再说下去,在傅漠年看来,只当她在伤心难过。
这样的她,让他心里有些难受,也生了些愧疚,“对不起……”
柳慕秋抬起眼,对他牵强地笑了笑。
“这没什么……”
暗地又打量了傅漠年几眼,柳慕秋终是决定冒险试探一下。
“傅先生,我想问问,如果,我是说如果,麟宝的妈妈,当初没把麟宝送回到你身边,你发现之后,会怎么样?”
傅漠年眼里浮起一抹狠劲,想到柳心琪那样的女人,不知会怎么样虐待他的宝贝儿子,他周身升腾起肃杀之气,嗓音明显冷了下来。
“我会,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