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家齐听着门外脚步声走远,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真是个好男人!”
柳慕秋有点无语,“师父,傅漠年也是好男人啊。”
席家齐哼了一声,“臭丫头,你啊,就是被恋爱冲昏了头脑。”
柳慕秋不知道为什么师父的这态度又变了,营救事件之后,师父对傅漠年,不是已经全然接受了吗?
是他俩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
“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对傅漠年如此不满?”
无论是席家齐还是傅漠年,对柳慕秋而言都是极其重要的人,所以,这俩人但凡有点儿芥蒂,柳慕秋都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席家齐也不好把自己内心那些看法说出来,毕竟,她也没把握自己真能把徒弟扳回来。
那如果是扳不回来,到时徒弟心里却多了根刺,那不是给她添堵吗?
“没有,只是觉得你俩性格南辕北辙,不合适。”
柳慕秋一直知道自己和傅漠年性格不一样,可这,并不影响他们的感情。
“师父,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觉得,我应该找一个跟我有共同语言的人在一起,才有乐趣,对吗?”
席家齐不说话,算是默认。
“可我本身就是个自恋的人,如果再找个相似的人,不就等于自己看着自己,自己跟自己说话?想想都累!”
席家齐试图驳斥她,“但我们做学术的人,心思本就单纯端正,对上心思复杂的,很容易吃亏的。”
柳慕秋知道,这是师父一直过不去的坎。
“师父,傅漠年固然是个成功的商人,他在商场可能尔虞我诈,可这不代表他不能对自己喜欢的人纯粹真诚啊。”
席家齐偏头打量她,“你说,不代表不可能,那就是说,也有一部分的概率,他是会用对付客户那一套,来对待感情啊。”
柳慕秋真不知要怎么劝说,才能让师父打开心结。
“那就算是同样做学术的人,也不代表他就能纯粹真诚吧?”
“那起码概率高一点!”
柳慕秋长叹一声,“师父,对我来说,喜欢就是喜欢,如果我的喜欢,需要考虑这么多东西,需要我去权衡那么多得失利弊,那我,情愿就这样自己带着孩子过一辈子。而傅漠年,不管他是谁,不管他的身份或地位,在我这里,他只是,我喜欢的人罢了。”
柳慕秋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席家齐便不好再说什么。
转身拿了换洗衣服去洗澡。
柳慕秋拿着手机点开屏幕,手机里,除了昨天那些语音留言,再无新的信息,未接电话,也还是昨天的那几个。
但就算是这样,柳慕秋还是试着拔打傅漠年的电话。
结果,可想而知。
这一天晚上,柳慕秋是抱着手机睡觉的。
半夜骤然惊醒,又点开手机看看有没有新信息。
然后,又在新的一轮失望失落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柳慕秋突然想起,那天接到师父的电话时,自己居然还有那么点小痛快的感觉。
觉得正好可以趁机晾一晾傅漠年。
可现在,不止是晾了傅漠年,还晾了她自己。
她很后悔,那天临行前没有给他去个电话,那怕只是聊上十秒,也能让她在这仿是与世隔绝的地方有点儿寄托和念想。
至于那个王思妍,她决定,不再去计较了。
就算傅漠年真的曾经和她有过什么,那也是过去式。
现在的傅漠年,眼里心里,全部都是她柳慕秋,这就够了!
这样一想之后,柳慕秋心里,豁然开朗。
回到医院,她找来当地的工作人员。
“请问,现在这边可以往外寄信或物件之类的吗?”
工作人员想了想,表示不太确定,然后,说一会出门购买物资时帮她问一问。
柳慕秋做完手术出来,工作人员找上她。
“柳医生,我问过了,物件现在不太可能寄出去,但如果是信件,邮局的朋友说可以帮忙从特殊渠道寄出去,但可能贵一些。”
柳慕秋忙不迭点头,“没关系,贵点就贵点。那他有说什么时候可以寄吗?”
“明天一早你给我就行,我出去采购时,顺便送过去。”
柳慕秋连声道谢,因为想到可以用书信的方式联系,柳慕秋这一整天心情都不错。
而随着局势的白热化,网络和电信讯号,就变得越来越可遇不可求。
不过,柳慕秋的心情,和前几天的焦灼烦躁,已经全然不一样。
就连人,都变得精神弈弈起来。
晚上八点多,已经在医院待了近十二小地的柳慕秋,和师父一起回宿舍。
走到半路,席家齐终是忍不住问她。
“今天发生了什么好事?心情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