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秋心里冷哼一声，你想得倒是挺美的。
表面，却是一派认真严肃的脸孔。
“柳公子，我请教你一个问题。”
柳皓霖点头，“闵总监请说！”
柳慕秋从之前柳氏提供给他们的资料中，翻出一份报表，推到柳皓霖面前。
“柳公子，这是贵公司去年的收益报表，请你以中立人士的身份评价一下，这样的业绩，算什么水平？”
柳皓霖对自家公司的数据，自然是了如指掌。
“这要是在平常，这样的业绩算是中规中矩，但以去年这般糟糕的国际大环境而言，这算是中上水平了。”
柳慕秋“哦？”了一声，“那想必柳公子也知道，去年kl汽车股价暴涨近五成资产总值亦如是，fala科技股价暴升近四成，而柳氏的实业类，以汽车制造占大头，新兴类，以科技版块占大头，而同样的国际大环境，为何股价暴涨的，是同类的kl和fala，而不是柳氏？”
柳皓霖脸色微冷，“闵总监，我们柳氏从规模和实力，自然都没法和kl和fala比。”
“是吗？”， 柳慕秋反问一句，“十五年前，kl由史密斯先生以五亿收购，也就是说，kl最初，只值5亿，fala十三年前创建，起步资金，是两亿，而十五年前，柳氏总资产就值一千五百亿，十三年前，柳氏总资产值一千五百八十亿。”
柳皓霖皱起眉，“闵总监，你今天，是来谈合作还是来羞辱我们的？”
没错，我就是来羞辱你的！
柳慕秋心里暗乐，脸上却仍是严肃脸。
“柳公子，我们当然是来谈合作的，我提kl和fala,并非为了羞辱你们，而是，如果按柳公子你的要求，我们只投资不参与经营管理，那我何不投资类似早期kl和fala这种潜力公司？而要投资你们柳氏这样经过了十五年，总资产值也不过是上涨了百分三十几的公司？”
“而且，若按贵公司去年的业绩和现时的经营管理模式，我司五百亿投资，即便得到满意的配股，一年又能分多少红？柳公子是觉得，我们联盈风投，是你亲爹还是你亲娘？”
柳慕秋是真看不惯柳皓霖到现在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胸有成竹的模样，明明，柳氏外强中干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早点接受现实，趁着还能卖点钱的时候，赶紧卖掉一部分不挺好的？
再说，无论站在联盈风投的立场还是柳慕秋自己的立场，她也没想过要弄死柳氏。
她想弄死的，是柳世宏林美珍几个而已。
柳世宏和柳皓霖被柳慕秋当场戳穿，脸色都不太好看。
“闵总监，话也不能这样说……”
柳慕秋实在没时间听柳世宏废话，她也很是不屑地看着柳世宏。
“柳总，那话要怎么说？你在电话里说有十足的诚意，我和杜总监才特意来一趟，可柳公子这样，叫诚意十足？我看，是把我和杜总监当傻瓜，把联盈风投的当人傻钱多的大傻子玩呢！”
柳世宏与柳皓霖对视一眼，然后，像是很艰难地做了决定。
“闵总监，要不这样，我们各退一步，联盈要管理权也行，你们注资五百亿，配百分之二十的股权。”
柳慕秋暗地啧了一声，原来，柳皓霖是真把他们全部人都当傻子了。
他先是提一个他们绝对接受不了的条件，然后，看似是先作了退让，同意联盈风投参与经营，但配比股权，却比他们提的足足小了百分之五的股权。
柳慕秋是真没有时间跟他们耗，她对着柳世宏笑了笑。
“行！”，眼看着柳世宏脸露了些喜色，她才往下说，“看来我们是永远谈不到一块去的，柳总，你们这么优厚的条件，我们消受不起，请找别家能接受了的公司来合作吧。”
柳慕秋说完，像前几次一样，毫无留恋之意，给夏槐递了个眼色，俩人收拾好东西，就要离开。
柳世宏这下是真急了，“闵总监，我们确实有足够的诚意……”
一直没怎么开口的夏槐，打断他的话。
“柳总，五百亿配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是公司总部拍板的条件，不符合这个条件的话，我和闵总监也没权限拍板，或者，柳公子有办法跟我们老总谈的话，请自便！”
柳慕秋与夏槐，和前两次一样，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
接待厅里，留下下柳世宏父子默默无语地坐着。
好一会儿，柳世宏才问柳皓霖。
“皓霖，你那位老朋友，真没办法？”
柳皓霖摇摇头，“他说，闵茜在联盈风投的权限，大概仅次于老总，所以，就如那个杜槐所说，想要争取更利于我们的条件，除非找联盈老总。”
柳世宏满脸忧虑，“那你……”
柳皓霖捏捏眉心往椅背一靠，“我没办法！”
他靠在椅背思考了一阵，眼里隐隐浮起些狠意。
“爸，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闵茜，好像，对我们敌意非常大？”
柳世宏认真回想一下，“还好吧，不太好说话软硬不吃是真的，可这种风投公司，办事方式不都这样？”
柳皓霖却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可他又没有别的头绪。
“我总觉得，她对我们柳氏，有点太熟悉了。”
柳世宏却有点不以为然，“做风投的，自然得对意向投资企业做充足的调查，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柳皓霖皱起眉，“不是，爸，有些事，不是外在调查及收集资料就能做到的，必须得是内部的人，而且对公司上下都十分了解，才能对柳氏这么熟悉，上次说到传统实业那部分时，我就觉得不对了。”
柳世宏没儿子那样的敏锐触觉，而且，他始终觉得，这事是儿子多心了。
“你不是让朋友打听过这位闵总监？有哪里值得怀疑的地方吗？”
柳皓霖神色凝重，“没有，或许，不是她的问题，是我们内部出了问题。”
柳世宏最近被公司的事，家里的事搞得心力交瘁，原以为今天与联盈风投能有点实质性的进展，结果，又搞成这样。
“皓霖，我看，跟联盈的合作，我们还是退让一步吧。力创集团那边的事，大概率，是黄了！”
提起这事，柳皓霖不由得磨了磨牙。
“他大爷的傅漠年！既然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