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秋笑了,“哟,傅爷连这都听出来了呀,那可不是嘛!你本来就年长我好几岁,你自个再不注意点,把自己搞成一个又老又体弱多病的糟老头,我可不担保我不嫌弃你。”
傅漠年向来是极自信的,无论是能力还是自己的身体。
可经过车祸和脑部大手术之后,他自己也能明显感受到身体机能的衰退和消败。
“我昨晚有早早睡的,今天也按你说的,六点才起的。”
关于医学领域的事,傅漠年向来是乖乖听柳慕秋的。
尤其是,这事有关系到他们的终身幸福,所以,更加得听。
“嗯,那你赶紧去忙吧,我手头也有些事要忙,你睡时,记得给我发信息打卡,明早也是!”
傅漠年以前,极讨厌别人对他的事指手画脚。
但现在,他却极享受柳慕秋对他的大事小事管东管西。
因为他知道,这是柳慕秋关心他、爱他的表现。
“好,你也别太晚睡。师父说实验室最近事情缓了一些,你也趁机好好休息一下。”
俩人说拜拜,说了两三分钟,才将电话挂断。
傅漠年坐在卧室里回味了一下,然后,才推门走出客厅。
冯佑贤瞧瞧他的神色,忍不住问。
“刚和柳医生通完电话?”
傅漠年大方点头,“嗯,刚聊完。”
“柳医生挺辛苦的,要兼顾事业,还要照顾几个孩子,幸好,傅爷家三个孩子挺乖。”
傅漠年嗯了一声,“是挺乖,还很会心疼人,所以,再累看到他们,就满血复活了。”
冯佑贤笑眯眯地看着他,“傅爷,您真的变了很多。”
傅漠年再次大方点头,“是啊,有家室要养妻活儿了,自然得变。”
冯佑贤点点头,“确实,不变不行啊,不过,这是幸福的改变,总统先生挺为你高兴的。”
俩人闲聊了两句,傅漠年便坐了下来,和工作人员商讨起明天谈判的事宜来。
十一点多,冯佑贤按兴叔的吩咐,把熬好打包好中药用微波炉加了热,倒到杯子里端了出来。
“傅爷,您的药。”
傅漠年看看时间,再看看手头上已经捋得差不多的谈判方案,挥挥手跟大伙说道。
“方案和方向都很精准,就这样定了,明天大家沉着应对,不会有大问题的。”
大伙儿得到了傅漠年的肯定,便安心散去。
冯佑贤和傅漠年同住在总统套房里,等大伙儿都离去了,他才对傅漠年道。
“傅爷,大伙还挺听您的。”
最开始,冯佑贤很怕傅漠年无法服众。
倒不是说他能力不行,而是他与霍浩程的亲戚关系,很容易就会让人误解,认为他是靠裙带,而非个人实力。
而傅漠年就是这么牛掰,只用了短短几天的时间,就让一众心高气的精英,统统心服口服。
“他们听的,不是我的话,是我的能力。”
傅漠年一矢中的。
“那您,真的不考虑以后接霍先生的班?”
冯佑贤从开始的担心,到现在欣赏,以及,有些可惜。◥www.youxs.org┢┦?.?
傅漠年摇摇头,“不了,我和慕秋,早就规划好了未来的方向,
这个位置,与我们的规划方向相违背了,所以,我不会考虑了。”
如果柳慕秋没有出现,如果他的生命里,只有他和麟宝,他大概,会考虑接舅舅的这个班。
但现在,就连这样分开几天的日子,他都难以忍受,又怎么可能接受得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中,占了三分二的时间,无法与柳慕秋和孩子正常相见的生活?
冯佑贤甚是婉惜,但也自知这种事强求不来。
只好道,“就算你之后不接班,相信你的行事作风和手段,之后,对霍先生来说,也是一种启发。”
跟冯佑贤聊完,傅漠年回到卧室,洗漱完,躺上|床,还差五分钟才到零时。
他拿出手机,给柳慕秋发了条语音信息打卡。
“宝贝,我睡了,晚安!”
柳慕秋几乎秒回,回的,同样是语音。
“晚安,好梦!”
本来,平时他们俩人都更习惯发文字信息。
但到深夜时分,他俩就多数会发语音。
不是因为懒,而是,听到对方的声音,心里会安稳一些。
同时,也能缓解一点点的相思之苦。
傅漠年把手机入在枕边,安然入睡。
睡梦里,柳慕秋和三个孩子在海滩里嬉戏,而他,则躺在太阳伞下的沙滩椅上,一边吸着饮料,一边看着老婆孩子在玩闹。
偶尔,他会拿起手机,给老婆孩子拍上几张精彩的照片和短视频里。
梦里的画面太清晰,一早醒来,傅漠年第一时间去看相册,见相册里并没有任何海滩照,心头不由涌起阵阵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