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浩民脸色突变,原本那点虚假的笑意,再也挂不住了。
“柳总,你这样,不太好吧?”
柳慕秋冷眼瞅着他,“哦?史总是认为,我现在直接爽快签字,这才叫好?”
柳慕秋嗓音不大,但语气,却有着极强的威势。
史浩民愣了一下,隐隐知道自己怕是错估了这个新上任的柳慕秋的能力了。
但他,仍觉得自己还有胜算。
“柳总,我们上周递议案过来时,是你们的员工通知我们可以过来谈的,我们为了今天的谈判,公司上下忙了一周,就为弄出这个新的议案,我带着我司十个最精英的员工过来,诚意十足地想和柳总详谈,结果,你扫了几分钟议案,就把我们全部心血给否了。”
“柳总,你这种办事方式,传出去,怕是不太好吧?”
史浩民这最后一句话,就是赤果果的威胁了。
可柳慕秋在面对对手时,从来只相信自己,且软硬不吃。
“史总,我有我的办事方式,无论我怎么做,总是无法迎合任何人的,所以,我向来以事论事。”
“你的议案所显示的数据,表明你们不具备和我们合作的条件,我要是为了怕别人非议而勉强和你们谈下去,等于是浪费彼此的时间。你觉得,有这必要?”
史浩民见硬的不行,就试着来软的。
“柳总,你说我们不具备合作条件,能否说明一下?那我们就算死,也死得眼明明白白。”
柳慕秋摇摇头,“抱歉,既然我们和贵司没有合
作意愿,那我也不想对你们的那些条件和数据说三道四,不然,我在别人口中,就成了个以大欺小,恃强凌弱的混蛋霸总了。”
柳慕秋坚决不说原因,亦坚决拒绝合作。
史浩民是满肚怨气的,奈何,论实力,朗驹集团和傅氏简直天壤之别。
而且,这又是在别人地头上,就算对方是他以为很好欺负的新总裁,但论权势实力,对方也是绝对碾压他的。
最终,史浩民及他的团体,无奈接受现实,意气风发地来,垂头丧气地走。
史浩民离开之后,两位总监满是疑惑地问柳慕秋。
“柳总,我看他们公司的条件和数据,在同行中算是佼佼者了,你怎么说他们不具备和我们合作的条件呢?”
柳慕秋笑了笑。
“当然,如果上面的条件和数据是真的话,他们自然是值得合作的,但若是假的呢?”
王总监瞪大眼,“不可能吧?朗驹是上市公司,这些数据,不可能是假的吧!”
柳慕秋耸耸肩,“真假我不确定,但从傅氏的利益出发,只要存疑,我就不会去冒这个险。”
柳慕秋作为总裁,其实是不必跟两个总监解释这些细节的。
但柳慕秋从上任代理总裁到现在,在下属心目中一贯是平易近人的形象。
所以,俩总监才敢把内心的想法问出来。
而对于柳慕秋所说的假数据的说法,俩总监也没作过多的质疑。
因为,柳慕秋虽说上任不久,但也独立带理团队做个几个大项目,超凡
的能力有目共睹。
“抱歉,我俩最初的评估失误了,让柳总白忙活了一趟。”
柳慕秋摆摆手,“这还真不关你们事,我也是昨晚翻了翻去年的宗卷,发现他们去年就寻求过跟我们合作,但最后,被傅总否了。我才多了个心眼,去查了查,才发现个中猫腻。”
俩总监都只觉自己逃过了一劫。
“不管怎么说,幸好这次有柳总把关,不然,让我俩作裁决,还得白忙活多一大段时间。”
柳慕秋朝他们递了个安抚的笑意,“行了,你们回去忙吧,这事本就不是你们的责任,不必放在心上。”
柳慕秋以一已之力把一个极有前景的收购案否了的消息,很快传到各大董事耳里。
当天晚上,这些董事的告状电话,就打到了老爷子这边。
老爷子虽说早就从傅氏实权位置走了下来,但这么多年,他仍旧像傅氏的定海神针一样。
每每出什么大事,董事们总爱找他出来说说公道话。
收购案的事,老爷子没听傅漠年和柳慕秋提过。
毕竟,无论是傅漠年还是柳慕秋,除了是极出色的管理者,还是孝顺的晚辈。
公司的事务,他们向来极少当着老爷子提,不想老爷子到这般年纪了,还为公事烦心。
“既然各董事有异议,那就开个董事会,让慕秋跟大伙儿解释一下否了合作案的原因吧。”
老爷子对负责沟通的董事来了这么一句。
似是,正中各董事们的下怀。
“行,那就明天下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