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听费晓和童歌讲了她们年轻时候的故事。
也知道了唐家宁为何这么多年都没有再结婚。
曾经我以为他是在费晓和童歌之间无法选择,现在才知道,他内心里住着一个司庭花。
哪怕童歌优秀到让很多男人垂涎,哪怕费晓美出一副不食烟火的模样,唐家宁都无法接受她们了。司庭花已经将他整颗心都占满,也将他整颗心都封闭了。
童歌从手机里调出来了司庭花的照片给我看。
司庭花个子并不高,也就是一米六多一点,可是,那双眼睛特别明亮,人也很漂亮。
童歌说司庭花是个无奈的杀人犯。年轻的时候,她的父亲因为和费晓的父亲有情仇,便被她变态的父亲逼迫着杀了侮辱过她的姨夫,留下证据后,利用她“杀人犯”的罪名,一直逼迫着她给自己报仇——对付费家。
司庭花因为漂亮,人也精明,后来成功进入费家,成为了费晓父亲费城向的老婆。然后,又下毒慢慢将费城向折磨死。
而当初的韩飞因为费雪的出轨,更因为费家害死了他的父亲,也就是我的爷爷,而痛恨费家。他和司庭花达成了统一的目标,在复仇的过程中,两人相爱。
可司庭花的父亲欲壑难填,为了保护别人,也是为了自我的赎罪,司庭花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并自杀。
我很难相信这么漂亮的女人会是个杀人犯,也很难想象她会自杀。
可这都已经成为了现实。
她死之后,唐家宁堕落了很久。
后来虽然振作起来,却失去了爱其他女人的力量。
——
大年初一。
——
上午九点的时候,吴静容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确定门关好之后,当即接起了电话。
“阿刁……”吴静容很是小心地问:“你在哪儿呢?”
“在费晓家。你说话怎么这么小声啊?”我问。
“你的身份没有对外说哈?我意思是说,你是女生的事儿。”
“没有啊……只有你跟新月知道啊……这边唐家宁和费晓他们我都没说呢。”我说。
“那就怪了。”
“怎么了?”我不解地问。
“昨天晚上年夜饭的时候,蒋凡震和蒋正坤两人差点打起来!年夜饭吃得很不开心!”
“为了我?”
“对啊……蒋正坤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非常强烈地表示,绝不允许阿震和你恋爱!之前的时候也没见他那么反对,这次却莫名其妙地在桌上跟阿震吵起来了。我那公公也是支持正坤的,总之昨天晚上非常不愉快。”
“不会是蒋欣月透露了什么吧?”
“欣月我早就做好工作了!我说你现在已经是个很正常的女生了。而且,欣月根本不知道你的身世,只知道你跟唐家宁有关系,不知道你是他女儿。”
“这……”我皱眉:“那蒋正坤是从什么渠道知道的呢?我一直都提防着他,难不成被跟踪了?”
“唉……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但是,我对蒋正坤真的很了解,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忽然发火的啊?上次的时候还好好的不是?上次在家里吃饭的时候,他也没发那么大的火啊。”
上次的时候,蒋正坤确实没有发火。
而且,蒋正坤对于蒋凡震的恋爱根本就不上心。
这次激烈的反对,绝对是知道了什么新情况吧?
难道他知道我是南风了?
“蒋凡震怎么表态的?”我问。
“蒋凡震肯定是坚持啊……蒋正坤说你绝对不行,还说,如果蒋凡震继续坚持的话,就不跟他分家,不给他家产了。蒋凡震的脾气从小就不好,听蒋正坤那么说的时候,差点就动起手来。唉……这两兄弟年龄差太多,思想上都有代沟了。”
“蒋正坤不可能不说理由的啊……”我很是疑惑地问。
“他一提你的名字,一提让你们分开的时候,阿震就火大了,直接让蒋正坤闭嘴,哪还有机会说理由啊……刚要再提你的名字,阿震就要掀桌子!最后,蒋正坤说阿震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绝对会让阿震死心……”
“他们两人为了我至于吗……”我很是无语地说:“他们兄弟感情不是很好的吗?现在这么顶了吗?”
“以前的时候是很好,可是蒋正坤是个什么人啊?在利益面前他眼里是没有兄弟的……现在也就是蒋老爷子没死,如果蒋老爷子死了的话,他们两人绝对会因为坤震集团打一架的。蒋老爷子也清楚自个儿的身子,也是想要在临死之前安排妥当。现在这么一闹,蒋老爷子对你真是一点儿好印象都没有了……说什么来着……对了,说你这没进门的就让这个家里鸡犬不宁,要是进了蒋家门儿的话,蒋家都得走下坡路啦……”
“切,我对这个蒋老爷子一点好印象都没有。蒋正坤这点儿跟他爸真像!”
“嘿!”吴静容当即应声说:“咱俩这眼光还真是像呢!那个老头子真不是个东西呢!满眼都是钱钱钱的!当初我父亲死了之后,他还忽悠我去跟我弟弟争家产呢!我怎么可能跟我弟争啊?那老东西,眼里都是钱!”
“唉……”我叹了口气说:“你们现在回来了吗?”
“我这会儿准备走,阿震昨天晚上开夜车回来的,他没联系你?”
“没有啊……哦哦,我那个手机关机了。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
“你最好是给他打个电话。每年这两兄弟都要一起去给人家拜年的,结果今年打起来了。都是因为你呢。你不哄哄他,谁哄他呀……呵呵。”
“好了,我知道了。我给他打个电话。”
“去吧!等我回去的时候,咱俩见个面,好好聊聊……我现在感觉你越来越不像女儿,越来越像妯娌了呢。”
“妈……”我翻了翻白眼。
“呵呵呵呵,好了好了,快去给阿震打电话吧。挂了啊。”
挂断电话之后,我便从床上爬起来,从上衣口袋里找出了另外那部阿刁手机。
开机之后,便收到好几条来电提醒。都是蒋凡震给我打的,时间是昨天夜里两点到三点之间。
那会儿他应该是刚从老家赶回来。
看看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他这会儿应该起床了。
他这个人从来不睡懒觉。
“嘟…嘟…喂?”他接起电话。
“在哪儿呢?”我问。
“在家……”他说:“昨天晚上你怎么不开门?”
“我……”我想说我在费晓这里,但是,感觉会露馅,便说:“我那个点儿肯定睡了。我自己在家,然后,自己喝了不少酒呢。”
“……”他没有说话。
虽然他没说话,可是,能感觉到他内心里的压抑。
只是他没有提昨晚跟他哥打闹的事情,我便也不好意思开口。
“怎么感觉你心情不好啊?”我轻声问。
“我想见你……很想。”
“去哪儿见?”我问。
“你同意了?”他略感惊讶。
“嗯。”
“这还不到七天呢。”他说。
“你不开心的时候,七天无效。”我笑着说。
——
挂断电话之后,便跟费晓和童歌说了再见。
她俩依依不舍,问我什么时候再见面,费晓还让我以后住在家里。
“以后再说吧……最近这几天我就跟坐过山车似的,给我点时间缓和好吗?”我很是温柔地捧着费晓的手说。
我能感觉到她很爱我,可是,我现在面临着更为重要的事情。
等我手术完,等跟蒋凡震确定好了关系,或者说等我跟蒋凡震坦白之后,我相信我的生命会开启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