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秘书说坤震集团的人在会议室里已经开始叫嚣,幽长松的脸上就流露出些许的担忧。
“费总的桌牌摆上了吗?”幽长松问。
“刚刚打印出来,马上摆上。”男秘书说着当即转身小跑向办公室。
“小王,”幽长松转头看向一边的办公室主任说:“你赶忙去给费凡搞一下病假假条的事情。五分钟能做好吗?”
“没问题,马上就去!”王主任赶忙去办理。
见他们都出去之后,幽长松的脸上仍旧带着担忧。
如此一个老江湖,能让他担忧的事情,定然不是寻常的事。
“费凡,先把股权转移这些东西签了,还有副总的任命书。”幽长松拿着文件走到我身边。
我快速浏览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将那些文件都签上了。
幽长松当即拿着文件走出去,递给了一个办事人员去办理。
回来后,走到我身边,微微探身问:“能给我讲讲你接下来的计划吗?”
“计划?”我微笑说:“我现在还没有什么计划,不过,我知道当前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让蒋凡震按照我们之前制定的计划继续执行。”
“难度很大啊……”
“你想多了,我觉得没有难度。”我说:“当初那份合同是我拟定的,我对立面的每一条都了解。如果他们不按照合同执行,我们该起诉就起诉,他们该赔偿就得赔偿。这件事情并不复杂。”
听我这么说后,幽长松的眉头舒展开了一些。
“我觉得……”他轻声说:“我觉得还是制定一个长远计划比较重要。”
一个月的时间里,我早就制定好了自己的长远计划。
所谓的长远计划,便是报复计划。
要报复,就要不计后果……
我会让蒋家人看到我的冷厉,更会让他们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
“一步一步来吧。”我微笑说:“人,哪儿能一口吃成个胖子?”
“你变了……”幽长松说:“还记得之前咱们两人的交流吗?那时候,我说你身上缺乏一种东西。”
“你说我缺乏赚钱的欲望。我记得。”我说。
“现在我收回那句话,我感觉你现在虽然仍旧对金钱和财富仍旧没有什么欲望,但是,你眼神里已经有了权力的欲望。”
听他这么说的时候,我心里一寒,感觉自己是不是没有隐藏好?
“你有这样的改变,我很开心。”他说。
“有那么明显吗?”我“微笑”问。
“这个东西你做得不够明显……”幽长松很是谨慎地盯着我说:“你对权力的欲望一定要再强盛一些才行,就像是饿狼护食,一丝不让。这种权力欲一定要让别人感受到。”
“呵……好。”我微笑应声。感觉他说得很对,就像是蒋凡震所表现出来的冷厉一样。
“幽总!”办公室王主任走进来,将请假条递给了幽长松。
幽长松接过来之后,恭敬地递给了我。
他能如此恭敬,他能转变得如此之快,足以证明这个人是个如水一般的人。懂得该转弯的时候就转弯,很是聪明。
我接过来看了看之后,装进口袋,起身说:“咱们去开会吧。”
“小王,把费凡的桌牌放在最中间去。”幽长松说。
“是!”王主任不解地看了我一眼之后,转身便去。他们此刻应该非常不解,他们都认识我,之前知道我叫南风,可是,现在竟然一口一个费凡?
而且,明明我只是万顺的一个副总,却让身为老总的幽长松如此低姿态?
这些急速的变故,让他们在震惊中硬是反应不过来了。
“走吧。”我说着,径直走出接待室向会议室走去。
——
走到会议室的时候,工作人员刚刚给我摆好桌牌。
坐在一侧的坤震集团三公司的人看到“费凡”二字,均是不解皱眉。
当然,蒋凡震肯定知道费凡是谁。
“请……”幽长松示意,让我在他前面踏进会场。
当我第一个出现在会场时,很多人都皱眉看过来。
我对这些人也算是熟悉,之前开会的时候都见过,只是他们很奇怪——为什么之前的南风变成了费凡?
蒋凡震并没有出现。
最中间的位置有他的桌牌,但那个位置是空着的。
“蒋总呢?”幽长松落座后问。
“可能是去洗手间了。”旁边的工作人员说。
话音刚落,那个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口。
我俩对视了一眼,他很淡很淡地看了我一眼,看着我的桌牌,一步步走到对面坐下。
我承认……
我没必要否认。
我承认我在见到他这张脸的时候,心还会乱跳。
可我,真的没必要否认这种心动。
纵然清楚已经不可能,纵然已经知道自己现在是个男人。
可我仍旧无法否认这种心动。
“听说贵公司想要违约?”我微笑问。
他的目光是我熟悉的冷厉,但是,他从来没有用那种目光看过我。
所以,此刻他冷厉的目光,是一种熟悉的陌生。
“是你违约在先。”他低沉的声音如同闷鼓。
“我怎么违约了?”我继续保持着笑容。
他见我笑,眼神里的恨意愈发浓重,“你很会玩弄人。”
“我从来不玩弄人……”我说着,将请假条掏出来放到桌前,说:“我只是觉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应该好好重视。相比于这个项目,我更重视自己的生命。”
“你以为随随便便一张假条就能解决问题吗?我们都不是三岁小孩,你违约就是违约……”
“我有住院证明,还有手术证明,你要看吗?”
“手术?”他双眉顿时蹙在了一起,“住院?”
“你不知道吗?”我盯着他的眼睛问。
他知道我的身体一直挺好,唯一有可能做手术的地方,自然是下面。
“你觉得我知道什么?”他反问。完整内容
“如果你不知道的话,我建议你去问问你的好哥哥,是你哥哥给我安排的手术。”我说着,冲着门外做了个请的姿势:“你现在就可以去打电话问问你哥,在确认我确实进行了手术,确实是请假之后,我们再谈接下来的合作内容。嗯?”
他听后,当即拿起手机,快步走向门外。
旁边的人都对我投来不解的目光,可是我一句话都没有说。
不一会儿,外面的走廊上便传来蒋凡震暴躁如雷的声音。只是隔得太远,那怒骂声嗡嗡的,根本听不清他在骂什么。
大约五分钟之后,蒋凡震从外面走了回来。
坤震集团的人都知道蒋凡震在气头上,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蒋总……”我见他坐下,“微笑”问:“……还需要继续讨论我请假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