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芝不解地从我手中接过那封信。
那封信可是我精心准备的“入职申请”。
“怎么了?”金山转过身问。
“她写了封信……”
润芝说着,当即照着我的信念道:
“金山先生,我听老家一位邻居说,您是海城的大善人,所以我才从我们南沂老家赶到海城来找您。我十岁那年车祸,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叔叔帮我找了条活路,找人教了我推拿。去年我叔叔过世,他去世前告诉我来海城找您,我千辛万苦找到这里,请您一定要收留我,我也一定会好好干活的!”
写这封信的时候,我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我知道撒谎不好,可是,我内心里已经顾及不了这么多了。
如果能成功,我会像当初骗吴静容一样,好好演下去。
既然在当初的谎言里面,我能演好吴静容无可挑剔的女儿,那么我此刻也能演好金山的下属。
“这……”金山听到润芝念完简短的信后,一脸愁容地回到座位上,沉思了良久。
我透过办公室的门,瞥见吴静容正在外面的屏风后面,偷偷地竖着耳朵听。
她现在怕是比我还要紧张吧?
“什么时候来的?”金山忽然问。
我听后,当即在小便笺上写了个“昨天”。
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昨天从南城回来的车票,递给了润芝。
润芝接过我手中车票看了看,还给我后,转头对金山轻声说:“昨天刚来海城的,没骗人。”
“唉……这……”金山一脸为难。
“要不就收下她吧?”润芝说。
“太小了啊……”
“你看她长得这么高,也不像是十六的孩子,咱收下她不会有人问的。”
听润芝这么说的时候,我心里就感觉格外暖和。而外面的林爱云听到后,嘴角也当即勾起,很是高兴。
我之前听林爱云说过推拿店里的事儿,这个润芝本名叫季润芝,是金山好不容易讨到的媳妇儿。
因为比金山小很多,所以金山对这个润芝非常好,几乎是言听必从。
“唉,你啊…真是菩萨心肠啊……”金山兀自叹了一声,问:“她叫什么名字啊?”
“阿刁,林阿刁。”润芝在旁边说。
“阿刁……”金山显然还是很为难的样子,转身冲着门外喊了声:“刘超!过来!”
话音刚落,便见一个三四十岁左右的人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双眼泛白,明显是个盲人。
“老板,啥事儿?”刘超问。
“阿刁,这个刘师傅颈椎后背的都不舒服,你给他推一推。”金山说。
我听后当即站起来。
润芝当即让刘超趴到推拿床上。
这事儿我熟悉,平时没少给林爱云推拿。
他们这些常年给人推拿的人多少都或多或少出现颈椎后背的肌肉疲劳问题。
我一阵施展之后,刘师傅当即夸我说:
“老板,这谁啊?行啊!厉害呢!你不过来试试?”
“哦?”金山站起来,说:“给我拿个板凳。”
润芝马上将刚才那个板凳拎过来。
我装瞎“摸索”着走过去,润芝当即牵住我,并将我的双手放到了金山宽厚的肩膀上。
刘师傅瘦,金山胖,力道自然不一样。
但是,我劲儿可比林爱云大得多,耐久上虽然不如成年男人,但是,力道上完全不输他们。
双手在确定了金山肩膀上的病灶之后,采用渗透推拿的手法,将指头弯曲,指关节发力,闭上眼睛配合着身体与气息充分推拿。
“嘶……?”金山忽然发出了一阵古怪的声音,像是惊叹,也像是疑惑。
但是,他没说停,我也不敢停下手上的动作。
反而因为他这声音,而加大了力度。
结果,加大力度刚推了没几下,金山忽然抓住我的手后,一个转身便站了起来!
而后,顺着我的手腕一直按摸到我的肩胛骨!
猛地一掐之后,惊讶一声:“男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