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聪明，什么都让你猜到了……唉，”我故作无奈地继续表演道：“蒋凡震就是这么说的，但是你可不要找他质问。知道吗？”
“那你就完完整整地跟我说一下啊！”她的表情都有些着急了。
“他的目的很明确、很简单……他就是想让咱俩分手……”
“分手之后呢？他就那么确定能将我追到手？”唐嫣月很是得意地挑了下眉毛。
见她如此之“自信”，又如此之“自恋”，我也只能顺着她的心思，继续道：
“主要是那天见面的时候，咱俩太恩爱了。然后，幽静又对我表达了爱意，他就…他就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你想啊，如果这个合同谈成了，我以后就是项目负责人了。然后，项目结束之后，我的成绩足以能让我挤进后面的副总裁竞选中。到时候……对不对？我不就跟幽静名正言顺了吗？”
“你想得美啊你！”唐嫣月突然一巴掌拍在我头上说：“你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啊你！竟然答应了蒋凡震这么不要脸的条件，怎么？你打算做完这次合同之后就跟我分手吗？”
“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啊……”
“你敢！”她又是一巴掌拍在我头上，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盯着我说：“我告诉你，咱俩之间，分手必须我来提！”
“OK……”我摊了摊手说：“其实，我就是想要欺负一下蒋凡震而已……之前他那么对待我们万顺，还将我们坑了一把！所以，我为什么不能坑他一次？这次的合同，咱们就这么坑他。等后面一切步入正轨之后，我还就是不跟你分手了……反正都没有在合同里写明，我们为什么不能反过来玩他一次呢？”
“呵……”唐嫣月听后，很是亲昵地抓住我腰间的皮带，笑眼凝住我说：“看不出来啊……你的心思这么坏啊？”
“坏吗？”
“嗯……是我喜欢的坏。”
“那继续开会？”
“会可以继续开……”唐嫣月笑着说：“不过…会议结束之后，如果你真听从了蒋凡震的吩咐，跟我分手了的话，我保证能让你第一时间离开万顺、离开唐龙。”
“我听你的，不听他的。”我微笑说。可是，感觉我现在最不想听的，是那个神秘人的话。
——
当天的会议，在众人的惊讶中开始，也在众人的惊讶中结束。
之前唐嫣月提议第三方进入的方案，被我否定。
然后，谁都没有想到坤震集团会跟万顺签订如此一份不公平合同。
按照合同上的规定，签字之后，坤震集团即刻将清欠。将之前所有的债务，第一时间进行了汇款。
这一操作，众人当真是第一次见识到。
当然，最为惊讶的是厉怀仁……
在我们结束会议，并签订新合同之后，厉怀仁第一时间赶到了我的办公室。
“南风，你怎么做到的？我们领导明明都给我说好，说你们这边不可能签订这个协议的啊？怎么……唐嫣月怎么忽然就同意了呢？”
看着他那不解的目光，我内心就怀疑他嘴中的领导是不是神秘人。
“你说的领导是哪个领导？”我问。
“蒋正坤啊！蒋正坤才是我们坤震集团的总裁，蒋凡震现在虽然主持全面工作，但是，老总还是蒋正坤啊！我那会儿给他打过电话之后，他就说会跟唐家宁说这件事情。然后，知道唐嫣月来参加会议，又跟唐嫣月提意见说不能签约。但是……”
“别但是了。”我打断他的话说：“我对你倒是有一个建议。以后你尽量听蒋凡震，而不是听蒋正坤的安排。如果蒋正坤真的有能力阻止今天的签约，那么咱们新能源电池项目的重启根本就不可能如约进行。所以，我现在建议你还是擦亮眼睛，站好蒋凡震的队。”
“唉！”厉怀仁叹了口气之后，当即转身离开。
走到一半的时候，又停下脚步回头问：“那咱们按照合同继续进行？”
“不然呢？”我拿起旁边新买的眼镜框道具，戴到眼上之后，推了推镜框反问：“难不成坤震集团想要违约。这次合同后面的违约金可是明码标价了呢……”
“不理解！真不理解！我是真不理解啊！唉！无语到了极致！”厉怀仁拿着签好的合约，转身出了门。
“砰”的一声，门关闭之后，我的心情却没有关闭。
内心之中，反而有一种做梦的不真实感。
事情进行得虽然非常顺利，但是，却严重违反了常理。
转身看向落地窗外的南城。
已近年关，萧瑟四起，山顶的一点绿色支撑南城的风景。我的世界里却多出了这么多的离奇。
——
他走之后，我拿起手机，想要看看有没有漏掉神秘人的信息。
没有。
因为整个会议是我在主持，在我跟唐嫣月确定了意见之后，开会、签合同、散会，整体时间非常短。
刚要放下手机的时候，忽然“叮”的一声来了条信息。
看到神秘人的电话号码，便感叹该来的总会来。
“你跟唐嫣月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如实汇报。”神秘人问。
看到这条信息，不免皱起眉头。
这个神秘人知道我跟唐嫣月的恋爱关系，此刻竟然问我现在跟嫣月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根本就是意有所指。
“现在”的对应词是“之前”，我跟唐嫣月之前的关系是恋人。
那么这个问，实际上是在问——你跟唐嫣月是否还是恋爱关系？
再深一层的提问应该是——你现在是否跟唐嫣月分手了？
我拿起手机，轻轻敲下了四个字：“她很生气。”
“你们分手了没有？”对方直接问。
那刻，我忽然感觉这个人是不是——蒋凡震啊？
让我反对唐嫣月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跟唐嫣月闹掰？
除了他之外，应该没有人会下如此之大的血本吧？
而且，蒋凡震在这边是有很多眼线的，想要知道会议进行情况，肯定易如反掌！
现在，竟然直接问我有没有跟唐嫣月分手？
不不不不……
不可能是他。
他如果知道我是双性人的话，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绝对是另有其人……
“我按照你的吩咐在会议室门外骂了唐嫣月半天，还伸手打了她一巴掌。最后，虽然成功完成您交代的任务将她的意见反对，但是，她很爱我，我们没有分手。”
神秘人收到我这条信息之后，半天没有回信。
我倒是觉得我回复得很是贴切。
正当我要离开办公室去吃午餐的时候，神秘人忽然回复一句：“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