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浑身上下满是伤口,早已被鲜血浸透的褚禄山看着灯火通明的军营,十指紧扣地面。
四百多个兄弟临死前的一声声惨嚎,在褚禄山耳边回荡。
他晃动着脑袋,想要驱逐那些声音,却怎么也驱逐不掉。
为什么?
为什么我还活着?
明明已经流了那么多血,明明已经受了那么重的伤。
为何老天还让我活着?
是对我的惩罚吗?
是不甘!
褚禄山瞪圆眼睛,仿佛要喷薄怒火,心中涌出强烈的不甘!
我,还没亲眼看见安禄山被大雪龙骑踏成肉泥,怎能轻易死去?
义父就快来了…..
就快了……
他一定会为我那些兄弟复仇,为北梁复仇!
踏,踏,踏……
远处,传来沉闷的脚步声。
褚禄山眼眸一亮,是义父来了?
血肉模糊的手臂撑起身子,褚禄山艰难的抬起了头。
一名身姿挺拔,剑眉星目,英姿勃发,神情肃穆,双眸冰寒如霜,绽放咄咄杀机的男子。
背着一副棺材,手持一柄黑金长刀,从远处沉默走了过来。
于男子身旁,还跟着一个手持双刀,白衣胜雪,绝代风华的女子。
他是谁?
来这里做什么?
褚禄山一脸茫然,眼睛盯着这对来历不明男女。
锵~~!
那背棺的男子拔出黑金长刀,刀锋在月光下闪烁一片冰寒。
褚禄山心里咯噔一跳!
不会吧?
…….
军营中。
“哈哈哈哈哈……”
“痛快,今日还真是痛快!”
一名狼骑兵端起酒碗,猛地灌了一大口。
“你们是没看见那小丫头的眼神。”
“那种绝望,不甘,临死都没有摸到娘亲的委屈……”
“简直太美妙了!”
另外一人惋惜道:“可惜,好不容易发现个姿色还不错的女人,半路上却被人给救走了。”
“还白白折损了十七个兄弟!”
“妈的,等逮到机会,老子非要让那个白衣女人后悔活在世上!”
砰,砰…..
两声闷响传来,令所有人警惕了起来。
“是放哨的兄弟从箭塔上掉下来了。”
轰!
焦雷炸裂,军营的大门崩碎成渣,滚滚尘烟冒起。
“敌袭!”
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
铁狼军的精锐当即放下酒碗,纷纷拎起武器,一瞬不瞬的看着大门方向。
尘烟弥漫,看不清来人是谁,也看不见来了多少人。
但冰寒无比的杀机,让每一个人都提高了警惕。
尘烟渐渐散去,一男一女的身影逐渐浮现。
“两,两个人?”
“就两个人?”
铁狼军愣住了,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看见的事实。
两个人就敢袭击大营?
不要命了?
许长秋没有多余的废话,缓缓挥起长刀。
此刻,他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杀了他们,杀光他们!
“死!”
长刀落下,冰寒杀机透发,卷起漫天风雪。
天地之间,一片彻骨冰寒。
上千名还愣在原地的铁狼军当即化作冰雕。
杀了他们,杀光他们!
许长秋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朝着足足有五万精锐的大营发起冲锋。
刀光闪烁之间,一颗颗人头滚滚落下。
他犹如一头愤怒的狮子,杀入羊群之中。
顷刻之间,倒在许长秋刀下的已足足一千多人。
从第一声惨叫发出后,就再也没有停下……
南宫朴射整个人都看傻了。
这真的是炼气境?
她起初还以为许长秋会寻找良机,用下毒等手段刺杀安禄山。
却没想到这个男人如此疯狂…..
他选择了正面强攻!
屠杀还在继续,血花喷溅,断臂残肢乱飞。
那个男人背负棺材,面容冷峻,手起刀落,斩下一条条手臂,一颗颗人头。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杀了他们,杀光他们!
锵~~!
南宫朴射拔出绣冬,春雷,也加入了这场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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