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东厂相见姜之泽

童延年是立马明白了,这个男子的武功是深不可测的。

因此,他在不知道这个男人的目的之前,他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怎么想,男子只是晃了晃脑袋,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童延年的提防。

他只是任凭他的心意,说道。

“你不觉得,你的所作所为根本没有什么错误。”

“你只是想为东厂好,是他们的自我意识,才是让你觉得,你做的是错的。”

“你甘心让东厂,就这样毁在他们的手中吗?尤其是现在这个看起来什么都不懂,所谓的,‘丞相大人’?”

蒙面男子的话,说出来是极其有蛊惑人心的能力。

他是三言两语,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激荡起来童延年内心中的愤怒之情。

再如何忠诚的人,忠诚到极致,便是谋反。

于是,他的目光变得炯炯有神,看着蒙面男子时,像是不容置疑的拒绝。

“那么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周楚暮是完全不知道这些的后续。

他有了东厂的金字令牌后,去到哪里都不会被阻拦。

他是走到了之前得知的那个人所在的地方。

档案归存处。

一个看似肃穆的地方,散发着点点滴滴的,书卷腐朽的香气。

在这里,没有外面的嘈杂,更没有乱哄哄的围观群众,更多的,是来来往往,挺胸昂首的人。

他们人手一本册子,一枝毛笔,是随时随地会停下脚步来,在册子上记录着什么。

等到记录之后,他们欣然地看着册子上面的字迹,更是激动的摇头晃脑,又是沾沾自喜地离开。

他们是东厂之人,更是一个文绉绉的文人,是为满满的书卷而活的人。

他们记录着,每天发生的大事小情,用或优美,或严肃的文字,谱写出来一个个的故事。

周楚暮见到这样的场景。

他的内心是在莫名翻涌着一些些难以言说的情绪。

至于是什么情绪,也许是,这里会是卧虎藏龙的地方吗?

他也不知道。

一切,便是要他推开眼前这扇看似已经被岁月腐朽的大门,去自我的探究,另一个的,全新的世界。

大门吱呀吱呀的被打开,仿佛惊动了里面的灰尘,在空气中不断地漂浮着。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只有一个个书柜上面摆满了案宗,静静地放在那里,昭示了岁月的痕迹。

好像没有人在这里。

好像这里的岁月静好不曾被人打扰过。

周楚暮这么想着,甚至连需不需要迈步踏进去,都多了些许的犹豫。

可是,他还是毫不畏惧地走进去。

脚步踏在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在一个不小心之间,就能将地板踩踏破碎一般。

周楚暮走到了书柜之后,看见了另一番的天地。

那些归拢卷宗的人,皆是在书柜之后的桌子上奋笔疾书。

他们的手边已经叠满了无数张的卷宗,上面是已经干涸的墨迹,字迹却是那样的漂亮。

他们眯起眼睛,仔细地盯着那一张张的宣纸,谱写下一个又一个的故事。

周楚暮走动时,也并未惊扰到他们正在做的事情。

相反的是,他们对于外界的声音是置若罔闻。

因此,周楚暮也是格外显眼地,看到了那个小子的存在。

和这些一看就是老学究的人不同,那个小子的眼神,还是没有被打压的颜色。

是熠熠生辉的,如同一片灿烂的星辰。

他的眼睛里面好像藏着“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的伟大志向。

他手边的宣纸也是最少的,上面的字迹能够看出来,是不情不愿之下,也不得不逼迫着自己写下来的记录。

他的手上摩挲着,是一个木制的老虎,栩栩如生的模样,像极了…掌握兵权的虎符。

这人在周楚暮的目光望过来时,不小心与他对视了一下。

像是想到什么痛苦的事情,他的表情亦是扭曲了一瞬。

随后,他是嘟起嘴巴,眉宇之间写满了不耐烦的神色。

他不得不拿起面前的毛笔,重新蘸取了墨水,在宣纸上书写起来。

用笔是那么没有力道,写出来的字也是软软趴趴的。

旁边的老学究抬了抬他的眼睛,看见身边的小子终于又开始动了笔,而不是在那里写一些看不懂的文字。

他是欣慰不已地拍了拍胸脯。

“好小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这人听了,更是嗤喘一声,显然是不屑的。

他以为,他用的是只他自己一个人能够听到的音量说道。

“整天写这些枯燥乏味的,已经发生过的东西,又有什么用。”

“为何不能创造出来一些新鲜的东西,还说我写的都是叛逆的言论,要给我交由陛下审判。”

“陛下不也是没对我做些什么吗?”

听到“陛下”两个字,周楚暮点了点头,他知道他是找对了人。

面前的人,便是在姜居那里写了兵法的人。

虽然兵法其上的思想幼稚,但是还是能从中窥探出,这小子还是有几分实力的。

只是姜居只是看了几眼,并没有继续找姜之泽,也属实出乎周楚暮的意料。

如此,只能说是姜居的目光还不够高瞻远瞩,白白地抛弃掉了一个以后会有大作用的人才。

“你是姜之泽。”

周楚暮用的是肯定的话语。

他看见姜之泽蓦然抬起了头,惊讶地看着他。

“你是…?”

姜之泽带了多少的迟疑。

他敢肯定的是,在这里的人,都是以东厂马首是瞻,哪里能有几个互相知道彼此姓名的。

而面前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毫不犹豫地叫出来他的名字,定然是抱有目的而来。

尤其陌生的面孔,从来不曾在这里出现过。

难道,会是曾经的仇家找上门来吗?

说到仇家这两个字,姜之泽难免多了一些的激动。

他是忍不住握紧成拳。

还没问出来对方是什么身份,只听得旁边的老学究突然愤怒的声音,横插在两个人之间。

“你是什么人!什么时候进来的!”

“这里面是要事重地,万一有什么闪失,是你能担负得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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