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烈急了!
任谁也没想到!
本该急眼的三皇子都还没发话,四皇子武烈在听到传位老三时,竟然会率先跳了出来?
“嗯?”
武皇冷眸一扫,眼里不禁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朕怎么就生了这帮蠢货?!
殊不知,四皇子武烈是故意为之,至于其目的暂时不得而知……
“罢了!”
“传朕旨意!”
“所有皇子暂时圈禁,禁止与外界有任何联系,钦此!”
说罢,武皇同样头也不回的离开东宫,只留下一脸错愕的众人。
身为百官之首的赵复,深深地看了武烈一眼,旋即大手一挥道:“都散了吧!”
……
东宫主殿。
得知门外发生的一切,秦峪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这个老四,还挺聪明!”
恰逢就在这时,赵妍父女走进了大殿。
相比赵复的沉稳,赵妍可就没那么多顾忌,反而是继续揪着秦峪刚才拔剑一事不放!
“太子,你这冲动的性格能不能收一收?难道非要陛下下旨砍了你,你才满意?”
秦峪淡淡一笑,并没有着急回答,反而是意味深长看向赵复这位素未谋面的老丈人。
赵复无奈叹了口气,连忙止住了自家闺女继续胡闹。
“太子此举,应当是故意为之吧?只是如此一来,殿下的储君之位只怕坐不太安稳。”
闻言,秦峪不禁眼前一亮!自己这位老丈人不愧是百官之首,自己精心谋划愣是没瞒过他的眼睛。
“不如丞相大人猜猜,本宫此意为何?”
“恕老臣愚钝,太子聪慧过人……老臣始终看不透其中关键,难道这个储君之位真就这么烫手?”
此话一出!
殿内众人瞬间愣在当场!
在场基本上没一个是蠢货,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叫他们如何能不往那方面想?
如果说先前的“造反”,只是太子以退为进的策略,那今日所表现出来僭越……太子是想被废黜?!
赵妍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秦峪,嘴巴张的老大,却半天没蹦出一个字儿来。
反观秦峪不紧不慢品了一口凉茶,缓缓起身走到门前,整个皇城的景象尽收眼底!
众人等了半天,秦峪非但没有回答赵复的问题,反而是主动抛出了一个埋藏心底已久的疑惑。
“丞相这趟江南之行,可有何所见所闻?”
闻言,赵复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又忍不住发出一声苦笑,连连摇头。
“自古江南乃富庶之地,但老臣这一路南下所见,除了寿春、广陵等江北之地外,尽是饿殍遍地,哀鸿遍野!”
“江南虫灾只是其中之一,更多的是地方官员勾结,狼狈为奸,强取豪夺,老百姓再无活路……甚至地方上的税收,为了迎合陛下已经征收到了二十年之后,但更多是进了他们自己的口袋。”
一听这话,所有人彻底绷不住了!
就连心里早就提前做好准备的秦峪,此刻也不禁有些动容。
任谁也不会想到!大武地方上的情况,居然已经坏到了这种程度?也难怪江南叛军林立……老百姓连活都活不下去,又岂能不造反?
“丞相,不知这其中都有谁啊?”
秦峪双手负后,依旧挺立在门前,只留给众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赵复当然知道,秦峪问的肯定是那些压榨百姓的官员,索性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有五皇子吴王武恪、建章王武存孝、当朝国舅……”
听着这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名字,众人似乎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些人哪个不是位高权重?
可为什么,他们偏要把百姓往绝路上逼呢?
这时,秦峪又开口了!
“那丞相以为,朝廷当如何?”
赵复又是一愣,身为一国之相,他并非不想为君分忧,而是真想摒除这些问题,无疑会动摇大武的根基,甚至还有可能会得罪一些自己得罪不起的人,从而万劫不复!
因此,他赵复选择了沉默!
见半天都没有回答,秦峪不由发出一声冷笑,瞳孔猛得一缩道:“既然丞相不愿意讲,那就由本宫来讲好了……唯有破而后立,是与不是?”
闻听此言,赵复只觉眼前一阵恍惚,总觉得太子给自己的感觉和以前不一样!
昔日昏聩暴戾的太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有算计了?
“唉!”
赵复无奈叹了口气,脸上尽是说不出来的苦笑。
“江南民乱牵扯甚广,百姓为了活命,不得已而从贼,致使江南叛军越做越大……老臣只求太子开恩,多加怀柔之策,万不可大开杀戒,失了民心!”
秦峪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尽管众人听的云里雾里,但唯独二人却是心照不宣,并没有把某些事放在明面来讲。
……
深夜,御书房内。
赵复同样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全部告知了武皇,但得到的回答却大相径庭!
“爱卿此行辛苦,暂且回家好生歇息一阵吧……此事牵扯甚大,还请容朕再考虑考虑。”
显然,武皇远不及秦峪那般有魄力,又开始变得犹豫不决起来。
赵复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之色,旋即告退。
待赵复离开后,王福又突然闯了进来。
“启禀陛下,刺客下落已有眉目,是……是柳贵妃的贴身侍女,目前被埋在月春宫后院树下。”
“杀人灭口?”
武皇眉头微蹙,脸上的不悦一闪而过,两根手指放在桌上不停地来回拍打。
“这贱人的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了!”
“速去太极宫找个替死鬼,将此事盖过去……权当是朕给他们的一个警告了!”
“老奴明白!”
就在王福起身离去之际,又突然被武皇给叫住了。
“对了!”
“查清东宫武器装备的来源了吗?”
王福明显愣了一下,但还是一五一十将锦衣卫所查到的信息如数告知。
“回陛下,东宫有处偏院名为工匠坊,日夜开工……但产量远远无法装备千人规模的侍卫队,应该只是太子摆在明面上的疑子,领头之人或许陛下熟悉。”
“谁?”
“鲁成!”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