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江萤听完这话才回过神,明白是自己误会他了来着,她有点尴尬,但是心里也是挺不好受,觉得是他先推开自己,要不然,她心里面也不会觉得那么难受的。
傅伯舟瞧见她平静些才松口气,又让下人给夏江萤打招呼,外加给琅琅和豆崽打招呼,正好让大家都认认人。
夏江萤却难得有点失态,也没多大心思在别人身上,毕竟她习惯独来独往,颔首就转身往自己房间走。
傅伯舟追了上去,想要叫住她,却被她摆手说不需要。
琅琅和豆崽都看出来了,哥哥姐姐吵架还真的挺凶的。
他们都不敢吭声。
傅伯舟只能让老人家把孩子都领回去休息,让他们明天早上该干嘛干嘛就成,老人家便连忙答应说好的,属实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仨孩子也觉得心里没底。
不买都买了。
人也没犯错,总不能无缘无故又把人家赶走,就留下来。
而买了人的好处还是有的,家里那些卫生不需要再喊人过来,老人家带着仨孙儿就能把里里外外的卫生搞好。
早饭也会接进来,将这些饭菜布置好,他们坐下即可食用,家里的热水一直管够,爷孙四人都挺勤快的。
傅伯舟只是抓不到夏江萤的影子,觉得难免有点无力,瞧见她发火的那个模样,他心里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可惜了。
夏江萤开始跟他躲猫猫,都不大乐意跟他碰面了来着。
买了人她也不带,傅伯舟也拿她没办法,只能时不时让人出去打听,知道她一直在俩嫂嫂家里忙活这才安心。
直到某天。
二房小儿子生辰到了,邀请几房人都过来庆祝热闹热闹。
夏江萤便一大早就被傅芝叫醒,过去二房家里帮点小忙,每个人都得出一道菜,她琢磨下就说包饺子省事。
她调馅料,其他人则是帮忙包,上手起来倒也是挺快。
姚氏和平氏俩妯娌忙活着,瞧见夏江萤和傅芝还有豆崽仨丫头乖巧地围着桌子包饺子,不禁也八卦起来。
“萤儿啊?你瞧着你跟舟哥儿吵架了?为什么吵架啊?”
姚氏属实是好奇,她看着夏江萤和傅伯舟之间别别扭扭的气氛都觉得怪纳罕的,要知道这俩孩子可是没有吵过架的。
平氏也开朗许多,也看着夏江萤说道:“是啊,有什么事情过不去的?说开了就好,可没有隔夜仇的,都是一家人。”
她打小看着这俩孩子长大的,如今看着俩孩子是真的般配,忽然闹起来,她也觉得挺稀奇,便跟着劝说两句。
傅芝和豆崽也好奇,眼睛滴溜溜地瞅着夏江萤,但是她们俩怂,知道她心情不好,都不大敢去闹腾她,怕被凶。
夏江萤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地跟姚氏和平氏发火的,只是被她们问起,心里也觉得怪烦闷的,便低头说道:“没什么,吵架多正常,你们甭担心了,我们俩自己的事儿。”
她自己心情也不好,觉得要是这事儿处理不好,就算啦。
无非就是傅伯舟喜不喜欢她的问题,要是不喜欢她就散了呗,只是她心里不得劲儿罢了,时间久了就好啦。
平氏和姚氏见劝不动,俩妯娌互相看一眼,无奈笑笑,都应声说好,毕竟俩孩子都是有主意的,说两句即可。
管得多了。
反倒惹人嫌弃。
她们俩是见好就收。
饺子全部包好,其他的菜色也可以陆续开火炒了起来。
暂时用不着孩子们了。
夏江萤就跟着傅芝和豆崽出去院子里头,正好遇上傅苓和她丈夫还有夫家人来了,傅芝顿时迎上去,笑眯眯地粘着傅苓,姐妹俩倒是亲热的很,絮絮叨叨说小话。
豆崽也拉着夏江萤,她们俩跟傅苓夫妻俩打过招呼,就进去堂屋里边,他们男人都在里屋说话,也热闹。
夏江萤进去就被吵到了,不禁皱眉,估计因为最近太操劳,又因为心情不好,所以这怕是着凉了,头昏昏沉沉。
傅伯舟立马就注意到了,见她进来又转身出去外边透气,他也就跟人打过招呼,才跟着她往院子那边走去。
夏江萤躲在后院的廊下清净,看着院子里头的花花草草发呆,傅伯舟没掩饰脚步声,所以她直接回头看一眼,就知道是他跟着过来了,便开口懒洋洋地询问到:“跟着我做什么?孤男寡女的独处传出去多不好听呢对吧?”
她最近说话的确是带刺的,气还没消呢,不愿意好好说。
傅伯舟站定后没理她的阴阳怪气,开口就问到:“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去看大夫?”
语气带着关心。
夏江萤听见就扯着嘴角笑道:“不用,麻烦你费心了。”
换作从前,他早就直接过来探探她额头的体温了,而不是像现在保持距离,夏江萤也只会对着他撒娇而不是话里带刺地刺他,伤着他,也在伤自己。
这滋味甭提了。
夏江萤眼神挺失落的,原以为自己遇到了会一直陪着自己的人,结果人家不愿意,那么她还有什么资格上赶着
便将自己的所有情绪都努力收敛,尽量别再给别人添麻烦,因为他也没有必要一直受自己的气,没几天就被气跑了,不管自己了最好,其实他还不如一开始就别对自己好,让她自生自灭算啦,但是本身他对自己好也是因为原主是他爹的恩人,她本来也是占了人家躯壳的人。
夏江萤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敏感的缺爱的孩子就是这样,自己想着想着,竟然也还能觉得委屈到难以忍受,她忽然就听见傅伯舟叹口气,旋即朝自己走了过来。
直到傅伯舟靠近,把她脸上滚落的热泪擦掉,她才发现自己哭了,她立马就想往后退,傅伯舟怕她摔了就拉住她,一边给她擦眼泪,结果越擦眼泪越多,懂事的孩子哭都没有声音的,只是大颗大颗的热泪显着她有多难受。
“别哭了...”傅伯舟虽然懂的东西挺多,但是嘴真的挺笨的,不算会哄人,只是叹气到:“让你跟我保持些距离,就这样难受了?”其实心里已经软的不成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