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枉顾王法,来呀,都给本官拿下。”
假刘能一喊,跟着他的捕快全都动起来,来到典狱长和副典狱长的身旁,狞笑道:“典狱长大人,请吧。”
副典狱长害怕,将捕快的手推开,求情道:“县令大人,我是听您的话呀,是典狱长违抗您的命令,照理该抓他,放了我才是。”
典狱长上了年纪,原本想着过几年,等自己退下来,就让副典狱长坐自己的位置,想不到他竟是一颗墙头草。
咳咳...
气的一直咳嗽。
副典狱长斜眼瞧他,内心偷笑:“老不死的东西,整天占着位置,赶紧死了,好让我上位。”
假刘能听着副典狱长的巴结,心中说不出的爽,鄙夷地瞧林北“看看,你的上司都要像条狗一样舔我,就你,我都不带睁眼瞧的。”
林北没有回应假刘能的嘲讽,心里一直想着,是否该尝试救一下刘能,毕竟对方的死和自己多少是有点关系的。
思考过后,还是想办法救刘能一回吧,但不会使用缝尸术,那玩意太过阴毒。
可以去找瞎眼算命的问一问,希望那个老神棍可以知道一点吧。
扫了一眼典狱长,对方拳头捶在桌子上,脸色难看,眼神暗淡。
林北要出去了,没空在这浪费时间。
却被捕快伸手一挡“林公子,就想这么走啦?当我们不存在是吧!”
假刘能大步流星上前,教训道:“小子,说话之前过过脑子,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你得清楚啊。”
“哦?”林北笑道,传音到他脑中:“换脸县令,你说的很对,小可一定铭记在心。”
“换脸...他怎么知道我换脸?”假刘能原本得意的神态突然垮了,咽了一口唾沫,为何这个小小狱厨会知道自己的秘密。
而且,看其他人的样子,似乎不知道自己和林北的谈话,怎么可能?
难道是传音?那可是修士的能为啊?
娘娘并没有告诉自己这点。
林北若是起了杀心,那自己和这几个捕快就都完了。
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现在看林北的眼神,感觉对方随时想要杀了自己。
手哆嗦着把捕快拉到一旁道:“让他走。”
他虽然怕,但娘娘和林北哪个更可怕,还是掂量的清楚,现在若是向林北服软,一旦传到娘娘耳中,怕是必死。
不一定会死和一定会死之间,他想明白了。
林北见假刘能想明白了,笑笑地走过去,经过他的身旁时,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
假刘能一动不动,眼睁睁看着林北离开,旁边的捕快和典狱长等人不解,县令是咋了,为何突然不说话了,放林北离开?
“反了!”副典狱长怒喝,他真的很愤怒,现在是他职业最屈辱的一天。
先是在县令面前当狗,又被头头给骂了,现在自己的手下,一个小小的狱厨竟然一声不吭,在自己的面前走了。
声音很大,老马皱着眉头,心想,一点副典狱长的样子都没有。
捕快也不悦,县令还在这,就这么大声说话,话说,县令为何一言不发?
下一刻,假刘能整个人瘫像坨烂泥似的软在地上,好似失去了骨头一般。
几人纷纷看向副典狱长,刚才好像就这家伙大吼之后,县令才倒下来的。
“呃...我只是说话大声了点,县令倒地不关我的事呀。”副典狱长摆摆手,赶紧把县令的异状和自己撇清。
刘能眼睛睁得大大的,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林北在自己肩膀轻轻拍下后,只听到体内骨头碎裂的声音。
自己站不直,也说不出话,脑袋贴着地面,明明脑子还在动,但就是说不出话。
走在狱牢走廊中的林北自语道:“神秘的郎中,很期待和你的交锋。”
杀人很简单,不过有时候,半死不活的人比死人更有用。
谢萱既然需要假刘能当他们的旗子,那么便不会放任假刘能半死不活,必然会让郎中想办法让他复原。
这个神秘的郎中,他能制造出一个假刘能,便能制造出无数个,这样危险的人物,还是不要留着好。
但除掉怪郎中之前,林北想和他比一下医术,看看孰强孰弱。
不知为何,想到帮假刘能换脸的神秘郎中,林北就联想到梅友秉,也不知道这这个神秘郎中会不会和毒郎中是同一个。
出了狱牢,林北径直往算命那里去。
路上,原本热热闹闹的平安县,现在失去了许多声音,行走在街道上的百姓都没有笑容。
卖布的郭大娘在和旁边的邱大婶抱怨:“自从县令回来后,就变得很不正常,居然征收了双倍商税,原本卖布的利润就薄,现在多缴税,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可不嘛。”邱大婶也抱怨道:“今早,捕快把我家那头老黄牛牵走了?”
“那不是你家男人从吉祥县买来的吗?”
“唉...”邱大婶抹了抹眼泪道:“捕快说,牛是拿来犁地的,为了防止我们把它宰了吃肉,所以暂存在县衙,等到春耕时节到了,就把牛还给我们。”
“估计是没了。”
路过的陈太公叹了一口气,他的腿脚不好使,走路很慢,今年八十了,是县令的长寿老人,儿子和孙子都死了,和一个懂事的曾孙一起生活。
郭大娘看到来人,赶忙跑过去搀扶“您啊,这么大年纪了,就别出来晃悠,万一有个好歹,不是给二狗添乱嘛。”二狗是陈太公的曾孙。
陈太公重重叹了一口气:“唉...二狗在谢家做工,工期到了,去找管家要工钱,结果管家拖着不给。二狗性子烈,就去县衙报官,谁知道这县令丝毫不替百姓做主,更说道‘谢老爷刚刚痛失爱子,心情悲伤,你们起码等上个把月,人家自然就把钱结了。’”
“这叫什么事嘛,怎么不说,等谢天明年祭日过后再结!”李大娘愤愤道,感觉平安县一下乱成一锅粥了。
“然后”陈太公想起那可怜的曾孙,便忍不住老泪纵横“二狗刚出县衙,就被几个黑衣人拖到巷子里狠狠打了一顿,被发现的时候,手脚都断了,现在还昏迷呢。”
“听说扁医师医术精湛,请他看了吗?”邱大婶擦完眼泪,提议道。
“出诊费五两...家里的米缸都空了,去哪找出五两。我寻思着抓点药,看看能不能治好二狗,若是治不好,我便一头撞死在县衙,以鲜血抗议。”
郭大娘和邱大婶都沉默了,这种事,安慰不是,不安慰也不是,干脆不说。
陈太公摇摇头,继续拖着脚前进。
林北把几人谈话的内容都听在耳中,心想“刘能虽然怂了点,但怎么说也是个替百姓着想的好官,平安县可不能少了他。”
走出一段距离后,将十两银子丢在陈太公面前,然后去找算命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