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里久无人居住,充满了潮湿的霉腐味。
赵青沐哪里住过这样的地方,捏着鼻子在里面徘徊许久也没找到一块干净的能坐下的地方。
她开始怀念起玄墨的山洞来。
那里虽然是个山洞,依着原有的地势而建,没有什么特别细致的改动,但是住起来却十分温馨,环境也简单雅致。
而且玄墨爱干净,屋内只要他经常出现的地方都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因为他经常打扫擦拭。
怀念有什么用,再怀念也比不上她报仇的事要紧。
挣扎了好久,她终于下定决心动手打扫。
这是她接近墨一的第一步,她必须要在这里住下来,适应下来,以后再找机会下手。
在床边扯了块布下来,拿到潭水边沾湿,然后她开始到处擦拭。
先擦桌子,擦完桌子再擦櫈子,之后又是床边……
潭边半山腰上,两个送她进来的弟子磕着瓜子笑道:“嘿嘿,不错,给咱们省事了!”
“什么给咱们省事了,那本来就是她自己的事。”
“你这么说也对,楚先生只是要咱们安置好她的住处,又没说要咱们打扫,完了之后给她添点被子什么的就行了,不算咱们失职吧!”
“对,对!”
两人看她忙进忙出,撸起袖子干活干的挺起劲,不忍打扰,一直边看边嗑瓜子。
直到她擦得差不多了,他们才赶快去买被褥。
一番打扫收拾过后,石室终于有了点人住的样子,赵青沐也终于有个干净的地方能坐下来休息了。
她坐在櫈子上不断垂着自己酸痛的背和腰。
刚坐下不久,送她进来那两个弟子拿着很多东西进来了。
他们一股脑把东西都堆在床上,交代道:“这都是为你准备的,是不是很感动!银火宗对待弟子亲如家人,不管是主宗还是分宗弟子,回来了就是一家人,从不怠慢。今后你可要恪尽职守,好好看护禁地沉火潭,不要让万人踏足。”
“嗯!”
赵青沐点了点头。心里却骂道:狗屁的一家人,邪派魔宗还有一家人之说,笑话,等哪一天铲除你们魔宗,你们自己人组团去地底下做一家人吧!
不过,讨厌他们归一码,见好就收又一码,这破地方还真需要他们送来的东西来布置一番,她才能住得下。
待两人一走,赵青沐马上开始布置。
她先把她撕扯得烂掉的床帐换掉,扔掉旧床单被褥,铺上新的,把新绣花枕放在床头,再给桌子铺上新桌布,一切几乎就差不多了。
转了一圈,她发现房间里少了个妆台。
看来以前住这的是个男人,每天起来只需要去潭水边洗一把脸,日常梳妆便结束了。
这时,她已累得什么都懒得想,只想倒头大睡,一头歪倒床上便呼呼睡了起来。
直睡到次日午后,她才悠悠从床上起来。
刚起来,她就被眼前出现的人吓一跳。
还是那个昨日带她进来,给她买来被褥的人,只是这次来的是其中那个矮点的。
“你可真能睡!我都来半天了,要你来守禁地的,不是要你来睡觉的。”
赵青沐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马上就被他手里拎着的饭菜香味吸引了。
“我太困了……”
“哎,算了,你是新来的,过几天适应了就好了,饿了吗?吃饭吧!”
说着他把饭菜给打开摆在了桌子上,然后他就出去了。
等她吃完,他又进来把碗碟收走。
日复一日,一日两餐,每天都是这两人交替来送饭送水。
他们也有别的职责在身,虽说不是很忙,但是每日要来照看这新来的姑娘,还要用对待上宾的礼节,这让他们有些猜不透。
二人不禁互相抱怨:“你说她是什么人啊?为什么楚先生要我们如此细心照顾她?”
“说不定是楚先生的女儿。”
“别胡说,咱们自打进宗门就跟随楚先生,他有没有妻子还有谁比咱们清楚。”
“嗯,楚先生单身了这么多年,没有妻子,不可能凭空多出个女儿,会不会是他亲戚的女儿?”
“你怎么就光从他身上乱猜呢!”
“难道是别的长老的女儿?她是鬼长老门下的,莫非是鬼长老的女儿……”
二人面面相觑,接下来的话不再继续往下说。
他们大概是想说:鬼长老那么丑,他女儿也太漂亮了。
正当二人相对无言,憋着笑想入非非时,他们头上传过来一句话,声音十分熟悉。
“怎么,没事可做么?在这里闲聊!”
二人一听是宗主的声音,不禁大惊失色,赶紧起身,从半山崖壁上向下一跃,很快消失在暗道门口处。
二人在暗道中一边走一边拍着胸脯压惊。
“吓死我了,宗主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知道,他不是一年到头都不回来一次么?”
“天知道!幸亏咱们溜得快,不然,要遭殃。”
“你说会不会是宗主的女儿?”
“你特码……有完没完!”
二人从暗道出来,直下了台阶,出了外垣门,见到有路过的同宗弟子,这件事才打住不谈。
墨一在山腰崖壁上向下看了一会儿才离开。
下面赵青沐也不傻,知道站着守禁地累,搬了个櫈子坐在潭边,边往潭水里丢石子打发时间边想象着遇到墨一之后的事。
这几天,她沿着潭边走过很多圈,发现这所谓的禁地不过就是个一面靠山的深水潭罢了。
她怎样也想不明白,这样个水潭也能叫禁地?这地方除了水潭里有鳄鱼和一些骨头架子之外,不知道还能有什么?
难道是让她来守这里的亡灵?
她不信鬼神,不信玄学,当然不信这里还有亡灵。
莫非这里还另有洞天?不然这禁地的称呼岂是白叫的。
她决定白天装模作样在外面值守,夜里偷偷去别的地方转转看看,说不定还能有些发现。
(若是金老的书中人物门派都能直接拿来用多好!搁这害得自个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