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不仅如此,穿我银火宗衣服大肆行凶栽赃嫁祸的人大有人在,像毓秀庄鱼盐富商张书假运送货物中途被劫的事,明显有人刻意为之!因为我银火宗重财好利,每年都会和很多富商做交易,用我所长,换我所需,我们银火宗虽然经常做些杀人的买卖,但是大多数,杀的都是该杀之人,绝不冤枉!除此以外,我们在大理有很多认识的富商朋友,会带回一些珠宝钗饰,轻纱锦服等,化作商贩在横山寨附近贩卖!”
“因此,可以说你们对我们简直一无所知!我们也是锦衣玉食,并不缺钱,因此绝对不会去抢劫钱财!同时,还有一点刚才我也提到过,我们银火宗有着自己的宗训,是绝对不会滥杀无辜的,违反者在银火宗是要投进沉火潭喂鳄鱼的!还有,我们银火宗的人品味都很高,你们要装的话麻烦找一些像模像样的人,不要像三花教一样,一点标准也没有,是人就行!”
虽然在场的大多都是中原正派,是和银火宗势不两立的人,但是不得不承认,申绝尘的思辩和口才能力,他话一说完,已经有几个人绷不住面色险些运岔了气!
“你自己觉得你说得挺有道理,不过是争个口舌上风,哗众取宠罢了,你根本拿不出证据!”
眼角有刀疤的人说道。
“谁说拿不出证据!”
“我一早就说过,韩双玉和外人谋划着杀了我二师兄,这些我不仅听到,还亲眼看到了!常济师兄死前眼睛都是睁着的,死不瞑目啊!他一定是知道了自己被自己人背叛的事。”
“还有,你们可知我也是被韩双玉杀过的人,是他将一柄蓝门弟子从来没用过的黑金短剑插入我身体里的,直到我的血流干流尽,彻底失去意识!后来若不是一位高人给我吃了一颗药丸,让我重新活了过来,我根本没有机会站在这里指认仇人!”
莫从之凝神闭目,运功之余说道。
“魔宗魔宗,你们口口声声喊着魔宗,可知今日若没有魔宗人相助,你们今天都会死在这里!”
突然人群中走进一个白发老妇,身边还跟着一个黄衫妙龄少女。
老妇仪态庄重,神情严肃说道。
“哪来的老太婆在这里胡说八道,还不是魔宗的人害我们中毒,他们怎么会好心助我们!”
“就是!”
有人附和道。
眼角带刀疤的男人不屑地瞟了一眼白水尼道。哪知,老妇人突然跃到了他身后,接着他后背就挨了一棍子,力道之大,内力之雄厚,是他此生没见过的。
看似平平无奇的一个老太婆居然都有着这么的深内力……他身子向前扑倒,心里惊奇之余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一个少女给扶住了。顿时,一阵清香气息伴着清风拂来,星点花粉碎末落到了他的身上,一抬头他瞥到了少女那如花娇靥,春风般的笑容。
也许此时他还在想哪里来的美丽女子,她为何要对我笑,这难道就是心动的感觉?
带刀疤的男子一脸花痴地看着少女,没注意身下正冲他蜿蜒爬过来的一些红花小蛇。
小蛇寻着香气找过来,越接近香饵表现得越活跃,从男子裤脚里钻进去,开始在衣服间游走搜索。
男子惊慌失措,终于把目光从少女身上移开,开始大呼小叫,从地上爬起,上蹿下跳,甩手踢腿,试图把里面乱爬的蛇弄出来。
好个美丽又歹毒的女子,想不到老子居然有一天会中了这美人计!男子心里后悔没及时发现这些蛇,让它们上了身。
齐小彤喂的毒蛇哪里会轻易离开有香饵的地方,香饵粘在了衣服上,蛇就咬衣服,粘在了皮肉上,蛇就吃皮肉。男子这么一乱动,衣领处的香饵就落到了里面,结果蛇吃得更欢快了。
男子不断惨嚎,身上出现斑斑血迹,眼眶和唇周的颜色越来越深,动作也渐渐变迟缓,终于,哐当一声,他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周围打坐的人吓呆了,开始闭紧嘴,不乱说话,专心运功控毒。
这时,齐小彤环顾四周,见没人再张口妄言,这才再次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从身上背的小布包里掏出一个药葫芦。
“小彤,看着点,别拿错了!这么多条人命呢!”
白水老尼嘱咐道。
“师父,放心,是毒才好解,我用的也是毒,正好以毒攻毒,要是让我刻意去寻解药,那才真是头疼呢!”
说罢,她迈着欢快的步伐走向一个专心打坐的八字胡中年男人。
此时,在场打坐的各派人士一个个都不敢睁眼,大气都不敢喘,都在害怕这个笑起来天真无邪,杀起人来不动一兵一刃,心狠手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小魔头。
八字胡男人强装镇定,放在膝上的双手早已渗出冷汗。只见他闭紧双目,收敛气息,动也不敢动一下,耳朵却悄悄竖起,仔细辩听少女的动作。
原本他想自己身中剧毒,没人可解,刚才也跟着那带疤男子对那高人老妇出言不逊,现在那少女杀了带疤的男子,第二个杀就该是自己了,我处劣势,敌人杀我如同捏死一只蚂蚁。既然左右都是一死,也没必要反抗了!于是他选择了听天由命。
八字胡感觉到了一只小蛇悄悄爬到了自己脖颈,它的身子细长冰凉,缓缓挪动,他心跳很快,惊吓之余,放声大喊:“你要杀我就快点动手,不要墨迹!我是无论如何不会像魔宗低头求饶的,士可杀不可辱!”
“呵呵!”
身边传来一声娇俏笑声。
脖子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痛的八字胡啊的一声,顿时周围好多打坐控制住毒素存活下来的人不由得看向这边。
原本以为男人被毒蛇咬伤,毒素进入体内就会立刻致命,哪知八字胡惨叫一声,摸了摸自己胸前,竟慢慢活动身躯站了起来。
“不,不可能!怎么会,我居然没事了!不可能!”
他好奇地自言自语道。
“怎么不可能,我们又不是坏人,为什么非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齐小彤抱着肩膀,得意地说。
“不可能,魔宗的人都不是好人……”
“你是被谁洗脑了么?银火宗怎么就不是好人了?难道给你们下毒要你们命的三花教就是好的?”
“你怎么知道毒是三花教下的?谁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八字胡问这句话的时候感觉眼角有绿色的东西闪过,一低头,地面上又多了几条和刚才咬了自己那条绿蛇一样的小蛇,一条条正左摇右摆往周围的人身上爬去。这些蛇就像是有了思想受人指控一样,路过的每个人都要咬上一口,只要身体还有温度的就不放过。
“这种毒是西域才有的毒草枯芥草制成的,解药难配,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以毒攻毒,这种沙漠绿洲的绿环蛇,正好可以克制它的毒性!我爹的书里就有记载!”
“别装作一幅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敢撒谎你爹有一本什么书!这一定又是你们的阴谋!”
“我撒谎?你知道这么对一个研究毒物十几年的用毒高手说话是很不礼貌的么?”
接着,齐小彤手一挥,一股淡黄色烟尘飘向八字胡面门,马上他就没了站直身子喋喋不休的气势,开始捂着脸大叫。
“姑娘,你怎么知道我们中了什么毒?莫非,毒烟一升起的时候,你也在场?”
这时,地上起来一个解了毒的中年紫衫男人。这人看起来通礼些,没一上前就开始怀疑指责。
“没错,我一直就混在人群里,披着别人的衣服。毒烟一升起时,我嗅到了枯芥草的气味,跟书上说的一模一样,味浅略涩。”
“姑娘高明啊!敢问你父亲是谁?”
这时,地上打坐的很多人都站了起来,有很多毒入五脏但并没气绝的人都醒了过来,开始互相揉搓,小声议论。
“她爹是毒公齐傲灵!二十年前参与武陵山一战的魔宗四大护法之一!”
花圣白的身影从眼前一掠而过,对紫衫男人说道。
这时,前来参加大会的怜人谷公孙闲二弟子常浅已然醒转,根据他在西域采药历练的经历,他确实也见识过书上说过的枯芥草,确实是这个味道,晒干了之后研磨,味道减弱,毒性却更高。
这种草确实只长在西域,毒性很烈,却也可入药。
“各位,我乃是怜人谷公孙先生的二弟子,我可以证明,这姑娘没有骗人,这种毒确实来自西域,叫枯芥草。”
花圣白厌恶地瞪了一眼常浅,却因为被楚忘和木无人追击无法多插一句话,不得已挥舞熔岩棍继续抵挡。
赵青木早就看到了第一排的常浅和几个怜人谷弟子,此前得到过他的照顾,此时她赶忙上前一步拱手道谢,并问候了她的恩人公孙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