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啊,郑志华踏马的是个神经病?
我这是要小命不保了?
本能的吓到腿软,我一张嘴就结巴了:“郑….郑老….先生,我….我….我….”
多了一寸力,郑志华推着刀尖刺贴给予我更多刺痛与冷冰,他忽然笑得悲怆:“当初念你是个有缺陷的小结巴,我给你几分安稳,你能感恩,能留下来陪我。不料我多年痴心仍旧错付,你将心意赠送他人,可曾想过我要被你推入深渊?既然如此,那我留着你何用。如不能留你,我独活也没有意思,待我送你入黄泉,我后一步便会去陪你。”
我越听,怎么越觉得他是在对着剧本演?
惶恐还是有的,但至少比刚刚略好一些,我壮着胆子:“爱应该是大方的给予,不该将它作为捆缚自己的牢笼,你凝望深渊时,深渊也在凝望你,人生还有别样的美好,千万不要走入死胡同。”
倏然松开手臂,郑志华将我趔趄几番才捞着门站稳脚跟的狼狈尽收眼底,他面无表情抽来一张湿巾擦拭着那把刀,淡淡的:“哪里来的?”
像是被放入簸箕里翻来覆去的扬着,我的心七上八下跳得厉害,好不容易才摁下:“我叫小秦,是郑总叫我来,陪您吃饭。”
“胆子还可以,比起一般小姑娘的大。”
前一句分明是有些夸奖的意思,郑志华后面却充满鄙夷:“不过再有急才,反应也快,这台词功底弱了,过分追求华丽词措,不贴近生活不接地气,没什么灵魂,朽木一块。你是我演过这么多年舞台剧,见过最没天赋的。”
莫名其妙,神经质!我又没说我要演这玩意,他这样连个招呼没打就强行拽我配戏,没把我吓死,已属大幸!
毕竟有雄叔打底,我在面对着郑志华自以为是的奇葩,居然没怎么费劲就消化了。
将笑容实打实的点缀上嘴角,我稍作罗织:“郑老先生经验充沛,是殿堂级的表演者,希望我以后有机会可以多向郑老先生学习。”
目光肆无忌惮在我身上强势审视,片刻后郑志华语气淡淡:“强行在与自己天赋不符的路子上走,那是与天为敌。秦小姐长相还可以,其实可以考虑靠脸吃饭。”
能感觉到郑志华对我不算排斥,我还不敢有放松,以稍微诙谐些的轻松口吻:“郑老先生谬赞了。我一直以来都是靠嘴吃饭,哈。”
“玲儿这次选人的能力,提升不少。秦小姐比她之前选的那一圈小姑娘,都更有意思。这漂亮的小嘴,还挺会说话。”
踱步回到正中央,郑志华盘膝而坐,他重新捡起那本书:“不过吃饭就免了。今日我是想与玲儿吃饭,如果玲儿没空,那我就等她何时有空了再吃。如果方便,还请秦小姐代我转达她。”
我这才腾出空来看郑志华。
我本以为他要么有些神似周延周萌,要么有些神似郑玲,毕竟他要是没点颜值上的优势,他又怎么可能和不同的女人还能孕育出一水颜值抗打的儿女们。
现实却是,郑志华五官平淡无奇,我看着他,就像是看到了个稍微进阶版的郑朗。
看来周延周萌,以及郑玲,更多是遗传各自母亲的基因了。
倒是挺好奇郑志华如何凭着路人脸先后逆袭迎娶两任颜值过人的娇妻的,但当务之急我还是得先完成郑玲交代的任务。
强打起精神,我满脸堆笑:“郑老先生,这人是铁饭是钢….”
“我忙着。”
连看都不再看我,郑志华轻描淡写:“秦小姐要实在无事可做,可以帮我收拾一下那边。有些相册书籍受潮,我翻出来晾了晾,秦小姐帮我按照编号,将它放入偏厅的架子上。”
他浑身散发着不容置喙的气场,我哪敢造次,忙不迭的应下,一路小跑到前面宽敞的阳台处。
高有六七十公分的长条飘窗上,林林总总堆满着厚度不一的书,我还看到有些原版的世界名著,风吹起来,那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晃得我眼花。
忙活了将近一小时,我总算把所有书本归位,最后只剩下几本相册。
我本无意偷看,然而我刚拿起其中一本,急风忽然疾骤,吹得内页稀里哗啦,我本能拿手去摁,却从指缝里窥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是减肥前的徐菲。
穿着宽大肥硕的戏服,徐菲双手捏着一张支票呈在面前,因时间久远也可能是远景角度,支票上的金额糊成了一片。
而站在她身旁的人,居然是年轻版的郑玲。
那时的郑玲还不及今日这般成熟韵味风情万种,她在相片的定格里美而又艳,嫩得像极头一茬的香椿芽。
回望确定郑志华正在潜心看书,我又四顾环视确定这四周顶上没有摄像头,我急急忙忙抽出这张照片反过来看时间,它是摄于我大二这年。
也就是说,徐菲与郑玲一早相识。
甚至有可能,徐菲认识郑玲,要在卓悦认识郑玲之前。
尽管这似乎并不能说明什么,可我总觉得它就像是一条绳索般勒住了我的心,我想了想掏出手机,对着这张照片迅速拍下,然后将它归于原处。
忙完,我回到郑志华身旁:“郑老先生….”
猛的抬起头来,郑志华忽然死死盯住我:“你是卓悦的太太?”
语气里,多了一丝冷冷的不善。
心提到老高,我拼命稳住:“是的。”
郑志华眼里凌厉更乍,他低喝:“那你还敢来我这里?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踏入我这道家门的?”
如有雷轰脑,我摸不到头脑:“郑老先生….”
鲤鱼打滚般站起来,郑志华忽然逼上来:“你想说什么?想代他向我道歉?还是向我求情?说你并不知道我与他之间过节的内情,将你自己撇个一干二净?”
胆战心惊,我本能后退:“我…..”
手飞快上来,郑志华扼捏住我的喉咙,他仗着男女力量悬殊几乎没怎么费力,就将我推至敞得大开的阳台边上,他臂力惊人,一个往上提力,我大半身体已经悬到半空,双脚瞬间离地了。
怨毒在眉宇里积堆,郑志华阴冷的笑:“但凡是与卓悦有些沾亲带故的人,我这里都不欢迎。要让秦小姐立马从我眼前消失,这里是最快的撤退通道。秦小姐从这里下去,运气好会被二楼的遮阴棚接住,最多也就是骨折而已。祝秦小姐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