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起床,刷牙,洗脸,吃早餐。
七点半,出门,乘坐轻轨列车,三公里外赛马场上班。
十五点,下班,乘坐轻轨列车,超市买便当。
二十二点,上床,睡觉。
单调又枯燥,自律又死水,这就是桐野牧夫一天的生活,没有朋友,独来独往。
外人看来这种生活要不得,本人不这样觉得,童年的经历让他明白人与人的交际很脆弱,往往因为一点小事破裂。
与其这样,不如开始就不拥有,无须烦恼。
今天,桐野牧夫播报完赛马,下了轻轨列车,到便利店买便当改为去杂品区,家里的菜刀断了,得买把新的。
他穿过一排排支架抵达杂品区,没有进去,注视站在群刀前的白人。
白人病态痴笑,嘴角留下口水,发现有人注视自己,表情秒变和善,对桐野牧夫点了点头,取下一把菜刀和一把水果刀离开杂品区。
桐野牧夫取下支架上的锅子,放到推车后离开杂品区,远远跟在白人后面。
日常生活中,他很少会使用超能力,因为窥探他人思想同时会搅乱自己的脑袋,久而久之,除了第一眼不对劲的人,基本关闭超能力。
白人的举动太蹊跷,他只是微微窥探,就以第一视角代入持枪杀死妇女,抱着的孩子也不放过,画面一切,手握长刀抹开女孩脖子,耳边回荡尖叫求饶呻吟,他急忙退了出来。
桐野牧夫差点吐出来,不是没窥探过杀人犯,从未窥探过如此弑杀,白人的记忆简直是杀人百科。
窥探到的记忆,白人从不顾及广众还是私下,只要满足自己的嗜杀即可,换句话说他买了两把刀,随时会动手。
他讨厌单调自律生活出现偏差,不代表坐视不理一个杀人狂游荡无辜者中间。
白人走向收银台,那里聚集不少买菜的家庭主妇。
【感谢上帝,这里有好多人……呀呀呀,还有小孩,他们的惨叫最好听了。喔喔喔,这可是正宗的亚洲女人,皮肤好细腻,真想剥下来,不知道皮下她们和那些女人有什么不同】
白人越是接近收银台,反侦察意识越弱,先前桐野牧夫需要东躲西藏,如今光明正大跟在后面。
终于,白人走到两条队伍中间,拿起拆开包装的刀子,拔刀相向一个和同伴说笑的妇女,早早校准好角度的桐野牧夫同时投出苹果,精准投中。
“他有刀!”
刀子落地,伴随尖叫,人们快速且有秩序退开,白人回过神,附近连下刀目标没有,最近的是五十米处的桐野牧夫。
“是你!”
白人一眼认出碍事者,拍了拍脑子,自己大意了,不过不要紧,杀了就是。错愕眼神变回残忍。
桐野牧夫没有逃跑,伸手抓起苹果就扔。
“小把戏……”
白人躲过一个,张嘴就要嘲讽,第二个近在咫尺,吓得他急忙偏头躲避。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苹果一个接一个扔出,白人靠比常人强的反射神经一次次躲过,但在开启超能力预测走位的桐野牧夫面前,憋屈落得榴莲砸脸下场。
警察赶到超市,桐野牧夫做了无名英雄,回到家里。
砰,关上门后,桐野牧夫淡淡问站在窗边背对自己的不速之客:“你有什么事?”
不速之客头也不回说道:“桐野牧夫,有着超能力的你,却过着这么清贫的生活。不觉得可悲吗?”
“你认错人了,我没有超能力。”
“真的?”不速之客回身,一脸讥讽。
桐野牧夫一脸冷淡,但瞳孔暴露里外不一,认出闯入自己家是频频登上科学杂志,被国家和公民双认证的国宝级科学家,正木敬吾。
正木敬吾递出平板电脑,桐野牧夫一看,表情变得阴沉,屏幕里播放赫然是拿水果砸晕杀人狂的自己。自己被监视了?
“你投出的位置都是垃圾下次移动走位,一次能说是幸运,两次可以是巧合,第三次后呢,你打算用什么借口。”
不等眼前人狡辩,正木敬吾放出重磅消息:“忘记和你说,超市里那个垃圾,我安排的。”
桐野牧夫一愣,回过神怒斥道:“你凭什么草菅人命!凭你的能力、金钱、高官富豪人脉……”
趁着怒斥者换气,正木敬吾插话:“你不紧盯他,就会发现有人在旁边跟着,你如果名不符实,他就会当场被击毙,不过你名符其实。”
没有明说,正木敬吾每句话直指桐野牧夫的秘密。
“这是个测试?”桐野牧夫冷静下来。
正木敬吾不屑道:“不是为了你,我才没兴趣延缓一个即将上吊架垃圾的死期。”
“这里不欢迎你,请立即离开。”桐野牧夫下了逐客令。
正木敬吾嘴角一弯,自顾自说道:“说实话,我很佩服你,有着与生俱来的超能力,却过得清贫单调。某种意义上,你在暴殄天物,浪费超能力。”
“浪不浪费是我自己的事,况且滥用超能力,终有一天会被反噬。”
桐野牧夫很清楚自己的超能力,随时拥有家财万贯、香车美女,但他选择“遗忘”超能力,融入芸芸众生,他自己选择这种生活,没有后悔可言。
“你的想法已经过时,从迪迦出现开始,这个世界不同了,像你这种异类在那巨大的身躯下反倒更容易被接纳。”正木敬吾嗤笑,嘲讽一句。
桐野牧夫没被影响到,仍旧保持心平气和,“你想要从我这得到什么?”
正木敬吾没回答,抽出一张名片,“我有一样东西给你看,或许你该考虑抽一天改变可悲的行程。”
说完,国宝级科学家离开。
桐野牧夫吃完便当,早早上床睡觉。看似生活恢复正常,但整夜翻来覆去说明看似死水一潭的内心被搅动。
正木敬吾想要利用自己的超能力,桐野牧夫好奇不已,当然他不觉得是为钱,人家现在可是大公司老板,且是龙头,女人的话,恶意揣测正木敬吾是个xing冷淡。最主要的是,他说要给自己看一样东西,是什么?
几天后,他拨通了名片上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