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去的时候磨磨蹭蹭的耽搁了好几分钟,回来时却快如闪电,连半分钟都不用,就将三个伤员抢救了回来。
救回了伤员,雷教头不敢多待,带着伤员迅速远离了陈家铁匠铺的院子。
这边雷教头带着伤员和手下返回杨家庄,向杨员外汇报了他们刚才惊心动魄的遭遇。
另外一边,白仝也带着刘当家残余的手下返回了白家庄,将他们的遭遇报告给了白员外。
于是等到天亮的时候,关于铁匠陈二会雷法的消息就不胫而走!
……
第二天一早,陈宪派出学徒去见杨管家。
杨管家听了陈宪的邀请,根本不愿理睬,这个时候,他可不愿意和陈宪扯上半点关系,免得被员外迁怒。
遭到拒绝,陈宪的学徒也不多话,留下一封信说道:“师傅说了,若是杨管家不答应,就把这封信交给您。”
将信留下,学徒拱手告辞。
杨管家看完信,差点气的背过气去。
陈宪的信里全是赤裸裸的威胁。
简单的来说,陈宪威胁杨管家,他今天若不前去陈家铺子见他,他就会把杨管家收他贿赂,私下多授予他田地,超额使用杨家的物力人力替他修建铺子的事情,全都揭发给杨员外。
看了信杨管家气的五内生烟,却又没有什么办法,这段时间他收陈宪的好处实在太多了,前前后后加起来怕是有两三百贯,更要命的是,他为了回报陈宪的贿赂,送给陈宪的好处也实在不少,这些都是把柄。
这其中最过分的就是多给陈宪划了六十多亩地!六十多亩地,就算是新田,下来也有两百贯以上,若被杨员外知道了,非拔了它的皮不可。
杨管家当时也实在是被陈宪的厚礼给砸晕了。
要知道,在东庄子这样的乡下小地方,杨管家虽然是杨家的大管家,但平日别人送点好处,顶破天也就几贯而已。陈宪前后不过一天就送了他不下二十两的重礼(陈宪送的那条赤金手链的价值比杨管家当时估算的还要高,杨管家的夫人当年乃是老夫人门下的大丫头,见多识广,她说那手链乃是少见的十足赤金,价值非一般黄金可比,而且那链子的手艺也极为精巧,价值至少在十两银子以上)。
二十两银子,差不多就是六十贯钱,要知道,杨管家一月的正式薪俸赏钱加起来也不过十二三贯而已,这对杨管家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
被巨款砸晕了的杨管家顿时脑袋一热,就回报了陈宪六十多亩的生田。
初时杨管家还不觉得什么,等到他发现陈宪在不知不觉之间,似乎已经站在了杨员外的对立面的时候,才开始胆战心惊起来。
如今陈宪以此事威胁他,简直就是抓住了他的命根子。
被逼无奈,杨管家也是急中生智,他先跑去见了杨员外,坦诚陈宪派人请他去商量事情,然后他大义凛然的对杨员外说道:“老爷,那陈宪竟然懂得妖法,还用妖法打伤了咱家家将,这事情一个处理不好,怕是又祸事啊,既然那陈二派人来请我,那我觉得我还是该去一趟,也好探探他的虚实和底子,也好有个应对。”
听了杨管家的话,杨员外还颇为感动,说道:“安仁,你说的没错,现在确实需要个人去探探那陈二的虚实,你以前常常和他打交道,正是合适人选,只是……安仁,你放心去,若是有什么不测,我绝不会亏待了你的家里人。”
杨管家故作慷慨道:“老爷待我恩重如山,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此时既然用得上小的,小的我自然义不容辞。”
杨员外闻言心里是三分意外,七分感动,当即赏了杨管家五贯……
顺利的将杨员外糊弄获取,杨管家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此时把杨员外糊弄的越信,等到杨员外知道真相后,就会越愤怒,他在陈宪手里的把柄就越粗,一旦捅出去,他的下场自然也就越惨。
……
白员外听白仝和几个刘当家的手下说了昨晚的事情后,也是吃惊的半晌说不出话,若不是几人说辞一致,分毫不差,白员外几乎要以为这些是在编故事骗他。
即便如此,白员外也是将信将疑,直到他们在杨家的内应传来消息,说那陈宪懂得雷法,昨夜用雷法伤了杨家几个家将。
白员外一听,白仝他们说那种情况,可不就像是雷法吗?这下子他才完全信了白仝他们的话。
既然那陈宪懂得雷法,那要想捉拿对方,逼迫宝刀锻造配方的想法自然就行不通了,白员外只好暂且放下心中贪念。
……
当天下午,杨管家带着几个在庄丁中任职的子侄,来到了陈家铺子。
陈宪亲自将杨管家迎进了会客室。
走进会客室,杨管家一把关上大门,指着陈宪气急败坏道:“你想怎么样!”
陈宪微笑着将杨管家扶座到椅子上,又给他倒上茶,这才说道:“杨管家莫急,若不是管家你不愿意理我,我何必出那下策。”
“管家放心,只要陈某没有走投无路,就绝不会将这事说出去。”
陈宪的安慰听在杨管家耳中格外刺耳,他又带着哭腔问道:“你想怎样!?”
陈宪老神在在的坐下,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我想请杨管家去替我向杨员外说一说,帮在下在北边那片地里建一个小庄子……”
不等陈宪说完,杨管家像见了鬼一样看着他,又惊又怒道:“你疯了吗,员外恨不得扒了你的皮,怎么可能给你盖庄子……就算你是员外的亲儿子,员外爷不会答应这种分家的事情的……”
陈宪挥了挥手,打断颠三倒四的杨管家,说道:“放心,我自有办法让他答应,管家你只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听着陈宪的低声话语,杨管家煞白的脸色竟然渐渐的回复了几分血色……
大约半个时辰后,杨管家匆匆离开了陈家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