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二格格求情的话却是不好开口,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二格格的咎由自取,若二格格是个心善了,断没坏着心眼儿去害了自家兄弟,倒也不会落得这般结局了。
四爷看了一眼便罢,心中竟没什么不落忍,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二格格今儿又是算计他才让自己这般受苦的,且想想平日里他虽不许任何人见了二格格,可看在裕贵人这做额娘的思念孩子的份儿上,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也没多说什么,只管叫人随意看孩子去。
他虽是厌恶二格格和四阿哥,可他们到底也是他的亲骨肉,也不能真不顾两个孩子的死活了,只是想将他们养大便是,且都从根子上坏了,便也不愿意用心教导了,只管以后成人了,给一二个小爵位打发罢了。
以后无权无势的,便是再怎么心大的人也得歇了心思去。
只是眼下不好处置了,且见人似还有些心思的,四爷兀自想着法子,只待过了眼下的事端便将人打发了去,连带着四阿哥他也不愿叫人再守陵了,年前他还得去祭拜了皇阿玛呢,自是不愿意见了叫人心生厌恶之人。
“皇、皇阿玛,儿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求皇阿玛救儿臣,只求皇阿玛救救这猫儿,它还这般小,儿臣捡到它的时候便已是奄奄一息了、、、、、”
还等着四爷发话,二格格却是等不及了,她原想着瑶儿能叫来些个粘杆处侍卫已然很不错了,谁知竟是将皇阿玛给招来了,这般情形她自然惊喜,只更卖力的演戏等着皇阿玛可怜她便是了。
叫谭公公死的目的二格格已经达到了,可谁知道她等着皇阿玛可怜她呢,竟是等了好一会子都没个下文,二格格着实耐不住,只得又借着这猫儿的命又提了一句自个儿便罢。
有道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二格格急急忙忙道了这么一句却是更叫四爷觉得不对了,四爷是绝不信二格格是这般良善之人的,便是再悔过,依着常人的反应,这般情况下定然十有八九的是要诉苦的,哪儿还会惦记着一只猫儿。
除非二格格知道这猫儿有多重要,要么就是故意演得他瞧的,总归甭管是什么缘故,怕是都并非出自真情实感,且含着算计呢。
对着二格格含着希冀的眼神儿,便是不说四爷,连苏培盛也隐隐的咂摸出来味儿了,这哪是叫万岁爷救猫呢,这是叫万岁爷带她脱离苦海呢。
“先将二格格移去西三所养着吧,多着人看顾着些,至于这猫儿。”四爷没将苏培盛怀中的二格格接去,反倒是将人怀里的小猫儿给抱走了,这东西关乎他小格格的命呢,交给谁看顾四爷都不会放心。
“也罢,朕将它带回翊坤宫吧,满宫上下唯有祯妃哪儿养着猫呢,身边儿有专门伺候的人,眼下这猫不妥,送去太医院也没法子。”
思来想去的,四爷到底还是捧着这小黑猫去了翊坤宫,他一直以为这猫有多可怖呢,谁道竟是个这般小的,一只手便能捧得住了,也难为这般小的猫儿受这么大的苦,浑身上下没个好地方,柔软的黑毛都被血污结成疙瘩了,身上还臭烘烘的,说起来也是无辜。
且别看这小东西事关巫蛊之术呢,可小格格是个爱猫的,若是叫人知道了且不知替这猫儿多心疼呢。
福慧大师不叫他做了杀孽,若是能救这猫儿一回,也算是积德了。
二格格不可置信的瞧着皇阿玛抱着猫儿直大步离去,竟是连一声儿关切也不给她,虽心中着实愤怒震惊异常,可到底不能显露半分,只管化作累去,抱着苏公公的脖子好一阵伤怀,这般动作亦是要借了苏公公的口替她求情呢。
“公公,皇阿玛是不是还厌恶着我呢,皇阿玛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的,我着实是知道错了,且不求皇阿玛能原谅我,我只是想好好的跟皇阿玛再赔个不是去。”
苏培盛听着小丫头这话心中直发笑,心说着小丫头片子心眼儿也忒多了些,着实叫人喜欢可怜不起来呢,怪不得万岁爷不愿意同人亲近,这小丫头是真真一点儿错都没认识到。
且比比五阿哥小小年纪为人坦荡,连捅了十四爷一刀的话都敢跟万岁爷当面说了去,二格格着实是差得远呢。
心中虽是瞧不上,可话却是不能说得绝情了,苏培盛且佯装心软的样子安抚两句:“格格莫难过,万岁爷关切您呢,不然也不会叫奴才伺候您住进西三所了,您暂且莫说话了,小心伤,且到了地方安顿下了,奴才这便叫太医来给您瞧瞧。”
二格格忙抹泪应下,自以为叫苏公公心软了,一时间搂着人脖子将头埋着些,竟是忍不住笑,她算这么久,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可怜二格格这会子高兴着,还不知万岁爷的意思呢,苏培盛却是十成十的明白,那句多着人看顾着哪里是要好些下人将二格格伺候的服服帖帖?是叫人多盯着些二格格,莫叫人再犯了事儿了呢!
万岁爷若是真体贴人的,一来断不会用了这话,二来定然衣食住行都细细给人安排妥当,着实不是一两句便能结束了的。
趁着二格格埋在他肩上,苏培盛只管暗暗给了身边儿小桂子一个眼神儿去,叫人提前安排着些,毕竟西三所里还有旁的小主子们呢,便是先废太子的孩子,也不是二格格这般遭了厌恶的人能欺负的。
还不知二格格要在西三所住几日呢,定是要安排妥当的。
四爷没管苏培盛如何安置二格格,心思尽在着黑猫身上了,忙快步去了翊坤宫,暂不敢叫小格格知道了,且还不知着黑猫对小格格有没有什么影响,眼下着实不能叫着猫儿靠近了去,只是唤来平日里照顾小玉和小花的奴才来瞧瞧。
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年甜恬金贵,且连带着她养的一猫一兔都成了这宫里正经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