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市局的警员,拷贝了地铁区的监控录像,然后跟随他们回到了市公安局,仔细播放过后,还原了当时案发的情景。
那个身穿休闲装的男子,大约三十多岁,经过那个女大学生身侧的时候,忽然盯住了她得脸,脸色怪异,然后伸手抓向了女大学生的脖子,似乎要摘她脖颈上的那个项链,行为近乎疯狂。
女大学生反抗了几下,就被男子掐住了脖子,似乎要置她于死地,然后人群围拢,我也在这时候冲过去,用擒拿手法,从背后止住了歹徒。
“有了这个录像证据,还有群众的供词,基本可以公诉,判他为抢劫未遂,然后逃脱法律制裁,选择轻生解脱,这样的案件,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李楚做出了他的判断。
的确,这样的案件时有发生,小偷也好,抢劫犯也罢,在作案失败后,往往控制不住情绪,酿成更大的刑事犯罪,比如入室偷窃被堵住,就会行凶杀人,或是逃脱中,跳楼自杀。
因为那个时候,犯罪嫌疑人的心理严重受刺激,不同心理承受者,会做出不同的极端事来,这是犯罪心理学正在研究的课题。
不过,我还是觉得事情应该不会这样简单,当然,完全出自我的第六感,心里发堵,闷得慌,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跟这次案件很有关联。
“李队,能否查一下这个男子的具体身份,平时工作,交际圈,调查是否有作案前科,详细一些的资料?”
李楚点着头说:“这个没有问题,已经从他钱包内的身份证,还有手机号码等信息,查到了他的姓名,叫做孙泽,是个电器工程师,已经跟死者家属通过电话,很快就会过来认尸,到时候,可以调查一下他的家属和朋友圈了。”
“那个女学生呢,能联系到吗?”我询问。
李楚苦笑着说:“这就难了,那个女学生在录像视频中角度,都是背对或侧面对着摄
像头,而且披肩发,无论是地铁入口,买票区等,头发总是不经意地遮住脸孔,看不清面貌,难以调查她的身份。”
“我倒是见过了她的面孔,让我想一想,然后描述出来。”
“那也可以。”
我皱着眉头,苦思着那个女女大学生的面孔,奇怪的是,越想越模糊,就好像不存在一样,想了一会,脑海里竟然渐渐浮现了赵颖发疯前,在自己家卧室素描绘画的那张阴冷不全的脸。
看来我最近压力过大,脑海里都被密室死亡案件,和那个恐怖面孔占据了,影响了我正常的思维。
思考了好一会,我也没有忆起那个女大学的样貌,就好像从没有见过她一样。
对于一向记忆超群的我而言,这是一次意外失误。
“不好意思,我也没有记清。”
李楚摊手无奈道:“那就没办法了,只能再把监控往以前几天调,看看她经常从哪站上,哪站下,我们派人蹲点,不过,这次案件跟她直接关系已经不大了,变成了公诉案件,犯罪嫌疑人已经死亡,一般程序,都是家属领尸回去安葬,不了了之,除非他的家属要闹,不懂法,不通情理,那就需要当事人的口供了。”
我点点头,也明白这种案件处理程序,人为因素占据不小比重,可大可小,等了半个小时,孙泽的家属终于被民警带到了警察局。
来了三个人,分别是孙泽的父母,还有他的媳妇,进入警局之后,哭喊起来,大呼冤枉。
李楚带着三个家属在会议室,播放了视频录像,使得受害者家属一时哑口无言,毕竟理亏在前,孙泽是犯罪嫌疑人,当场抢劫、谋害人被抓住,然后拘捕要逃脱,自杀而死,怨不得别人。
“这不能啊,我丈夫不是这种人,他是江森技术公司的工程师,一个月薪水一万多块,不可能抢劫啊!”
“就是,警察同志,这
是不是搞错了,我儿子不是这种人。”
李楚严肃地说:“人证物证都在,你们刚才也看到了,这就是事实,即便上了法院,也是要判孙泽有罪的,虽然罪不至死,可这是他自己的选择,逃跑时跳下地铁隧道自杀,谁也没有办法解救了。”
“警察同志,我要见那个女学生,当场问问她,这就是为什么?”孙泽妻子不依不饶地追问。
“对不起,这不行,我们要保护受害者,目前的证据,已经足够判断这起案件了,希望你们作为孙泽的家属,能够接受,要不然,就是公诉,经由法院再判诉,这样要经过许多周折,对逝者也不好,还是让他早日入土为安吧。”李楚软硬的话都讲出来,做了一番思想工作后,三个家属终于妥协了。
晚年丧子,悲痛太大,孙泽的父母嚎啕大哭,听的人心碎,不过孙泽的妻子倒是忍着泪,临行前,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似乎对我抱有很大的敌意,毕竟当时是我在现场抓捕了孙泽,否则,说不定他还不会逃跑自杀。
这股眼神,带着怨恨、憎恶,犹如毒蛇一般,失去理智的人,往往会这么极端想问题。
不过,我毫不在乎,毕竟我是人民警察,我的职责就是抓捕犯罪嫌疑人,在他们作案行凶,或者被判断有犯罪嫌疑的时候,作为警察就要挺身而出,维护正义,哪怕被疑犯的家属憎恨,也是没有办法。
“这个案件基本定型了,楚宇,暂时没有你什么事了,天很晚了,早点回去吧。”李楚见那三个家属妥协之后,总算松了一口气,要不然闹下去,挺麻烦的一件事。
我站起身,跟他告别,离开了市公安局。
外面夜幕降临,乌云笼罩着江州市,淅淅沥沥下起了雨,秋风瑟瑟,凄然幽冷,我搞到一股冷风吹进脖子里,就好像一只无形的魔手掐住了脖颈,不自禁地缩了一下脖,紧了紧外衣,快步走入雨帘的世界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