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2
车挡板被放了下来, 后座空间私密,贺行屿一声声携着暗火的逼问落在耳边,直至说到最后一句话, 霓音脑中轰得一下炸开,脸颊透红。
男人笑了笑,喑哑嗓音钻入她耳膜:“上下都爱哭, 每次都快把我淹了,被单都不够换。”
他勾唇:
“怎么, 很喜欢哥哥对你这样?”
“……”
这话的确没夸张, 那些属实的画面被迫被牵扯起来浮现脑中,她心尖跟接了电,整张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羞涩忙捂住他的嘴:
“贺行屿, 你不许说了……”
霓音不禁想起之前看到那个贴子里形容贺行屿那方面反差拉满, 男人的确如此, 如今什么荤坏的话都能说出口, 简直坏到没边了……
霓音羞恼不想理他, 男人一边锢住她, 一边探过裙摆,笑了,“怎么说了几句就这样?”
没见过他这么坏,霓音微瞪的星眸冒出泪花,在心里骂他坏,可早就没了力气软在他怀中,贺行屿被她的可爱迷得心烧火旺, 咬住她胭红的柔软唇瓣, 细细研磨辗转, 由柔渐深为热。
霓音发现男人特别喜欢吻她。
不单单如此,他也很喜欢抱她,平时出门,无人看到时也喜欢牵着她的手,和她贴在一块儿,结婚到现在也几个月了,好像一点都不觉得腻歪。
几天的分离再加上一晚上不能靠近的思念满溢出来,霓音心尖在糖霜中滚了一圈,故意主动送入虎口,转身攀住他脖子,如小猫般发出嘤哼。
车子已经开在了路上,哪受得住小姑娘这样,半晌男人强忍停下,把她身子抱远了些,黑眸沉热警告:别闹,等会儿直接在车里要你。”
霓音脸红,轻声嘟囔:“你不敢。”
贺行屿笑:“我让司机停车。”
他欲放下挡板,她羞得赶忙拦住他:“不行……”这车要是停下来,她以后都没脸见他们了!
二十分钟后,劳斯莱斯终于开进了霓园。
下了车,抱着一大束人鱼公主玫瑰和六个首饰盒进去,霓音本来还想先欣赏一下她今晚的战果,谁知就被贺行屿一把抱起,扛去了卧室。
男人气笑了:“我重要还是这些东西重要?”
霓音乖巧抱住他:“当然是老公最重要了……”
毕竟没有他,就没有这些漂亮宝贝呀嘿嘿嘿。
回到卧室,霓音把礼服换下,贺行屿本来想直入主题,却被她推开:“我还要卸妆呢……”
他被迫停下,霓音慢悠悠卸妆完,感觉身子腾空而起,她惊呼一声,就被贺行屿抱起去了浴室。
他浑身肌群蓬勃,热烧得她心尖如飞快敲击的鼓。
这人到底饿成什么样了……
忍了一路,几乎不需要任何铺垫,简单一个吻就能让他的小姑娘不由自主主动。
过了会儿从浴室出来,霓音看到桌面放着的六个首饰盒不见了,注意力被吸引:“我的宝贝们呢?”
“我收起来了。”
“?”
贺行屿悠然开口:“一个套换一个。”
??!
“贺行屿你过分!”
她就知道这些小宝贝不是容易得的,她哭唧唧嗔他,男人笑了:“怎么,这条件很难么?”
废话,六个她明天还能不能走路了……
她被扔进被子中,本能往后逃来着,然而脚踝就被宽大掌心握住,一把扯了过去,如猎人收网,男人黑眸虎视眈眈:“逃哪儿去?”
没给她适应的机会,他扯过一个抱枕垫在她后背,他虎口箍住她盈盈不及一握,如天光降下,她血管神经里被强势注入麻酸快慰。
“贺行屿……唔……”
积攒了好几天的力气被他一并拿出来使用,霓音仿佛海里的小帆船,快要倾覆,受不住地紧紧拉住按着她双膝的有力臂膀。
她脸蛋红扑扑的,陷于如云的柔软中,蒙了雾气的眸眼泪滑落,软声求饶,可贺行屿根本不听。
没有语言,没有多余的一切,在这一刻,好像只有死死嵌入骨里,他才能淋漓表明对她的爱意。
只是霓音知道远远没有那么简单,贺行屿太过磨人,过了会儿突然停下,偏要逗她:“我是音音的谁?”
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啃骨头,霓音红了眼睛,抱住他主动撒娇:“是老公……”
他笑,“不是哥哥么?”
贺行屿太记仇,霓音害羞咬唇,他偏不给,她被磨得实在没法子,软声开口:“嗯,四哥……”
她伴着微微哭腔的声线软糯发甜,让人百骸四肢瞬间沸起。
从小到大,她这样叫过他无数次。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这样的称呼,会在这样的时候听到。
男人黑眸沉底,俯身重重吻上她。
最后霓音被哄着喊了好几声“四哥”,她思绪被打散又重组,重组又打散,如此反复,直至完全属于他。
大雨重重砸向房间每处。
直至两轮过去,风渐小,雨渐停,两人同时踩空堕坠,霓音眼神失焦,就迎来男人深烈的吻。
平复下来,霓音软靠在他怀中,眉眼舒展,感觉对他的爱到了最浓。
呜呜呜好喜欢贺行屿……
她小口呼吸,和他说着甜言蜜语,谁知半晌,男人再度倾身而来。
“不要了……”
来不起第三次,她想逃,贺行屿挑眉:“也行,那你剩下的四个宝贝不要了?”
“!!”
她欲哭无泪,反应过来,骂他是奸商,男人笑了,俯身吻上她,大方承认:
“当然,无商不奸。”
“……”
呜呜呜她再也不喜欢贺行屿了!
一夜饱雨。
第二天,曙光初露,天色晴朗无云。
八点多,霓音醒来时,身侧早已空空荡荡。
贺行屿去集团了,杂乱的房间和各处战场已经被他整理得干净整洁,完全看不出昨晚发生的一切,只有她身上的星星点点留有犯罪证据。
每次出差回来,贺行屿总是格外过分,霓音转了个身,就感觉自己像是个被人撕了又缝起来的布娃娃,漏着棉花,濒临散架。
昨晚到最后她真撑不住,贺行屿也放过她,含笑的哑声落在耳边:
“先给你三个宝贝,还有三次,等你慢慢赎。”
想到他的话,霓音翻身把脸埋进枕头里,气鼓鼓地捶枕头。
竟然拿她最爱的宝贝们威胁她,这人太过分了!
霓音气闷坐起身,拿出手机发去消息:
【贺行屿,我再不要和你好了,先冷战三天三夜,你不许和我说话!!】
很快,那头发来信息:【?】
霓音:【早知道昨晚不花你的钱买那些珠宝了,我也有钱,谁稀罕你的臭钱!】
【www.youxs.org】
【某些人果然和外界说得一样,城府颇深,居心叵测,腹黑还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她噼里啪啦委屈巴巴控诉了一大堆,过了会儿,男人直接打来电话,嗓音淡淡揶揄:“生气了?”
霓音说她当然生气了:“我告诉你贺行屿,我是个有尊严有骨气的人,你别想让我再出卖rou体去讨你欢心,剩下那三个珠宝我不要了,我宁死不屈!”
“你说认真的?”
“当然,接下来我k不理你了。”
贺行屿笑,“宝贝,你要不要先去看看书房?”
“……?”
霓音疑惑地眨了眨眸,立马走下去,推开隔壁书房的门,谁知那六个首饰盒整齐摆放在办公桌上。
除此之外,沙发和面前的地毯上堆放着几十个袋子,深绿色、橙色、黑色等等大大小小各种各样,快罗列成了一座小山。
各种限量的新款包包,首饰,衣服。
是贺行屿这次出差回来给她带的。
见霓音这头沉默,男人含笑反问:
“还打算宁死不屈么?”
……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瞬间没了。
霓音窘然脸红,装傻:“我、我有这么说过吗?”
贺行屿挑眉:“不是说我城府颇深,居心叵测,腹黑还无情?”
霓音压下唇角,软声咕哝:“没有的,我老公人特别好,善良还大方,我最喜欢他了。”
“那还冷战么?”
她梨涡点起:“……不冷了,坚决不冷了,这么好的老公,我怎么舍得冷战呢?”
男人被她这两级反转的样子逗笑,“小没良心的,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小时候他一旦没有陪她玩或者给她糖吃,她就气哼哼说把他当陌生人,最讨厌他,但是只要他把她喜欢的东西摆到她面前,她就甜甜地一口一个哥哥绕着他转,脸变得一点不害臊。
霓音倒是一脸骄傲:“我从小就这样,你早就知道了,不还是要娶。”
贺行屿笑,“嗯,我甘心乐意。”
霓音挂了电话,看着这一屋子的宝贝,幸福得拍了几张照片发给夏千棠:
【喜欢什么,下午过来随便挑。】
夏千棠看到照片:【喳!】
很快下午夏千棠杀过来喝下午茶,要走了前段时间一直惦念但是没货的限量款小包包,霓音还给她送了套珠宝,夏千棠感叹:
“世界上怎么会有贺行屿这样的好男人啊,也太会疼老婆了,到时候六一节你一定要给贺行屿发一个优秀好先生奖章,再附加两个香吻奖励。”
霓音被逗笑,夏千棠说她昨晚刚好有事,没去FIY的拍卖会,但昨晚贺行屿和霓音的事已经传到她耳中了,“现在外面都在猜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贺行屿也太明目张胆了,藏不了一点,你俩现在是打算暗度陈仓啊?”
霓音无奈舒眉,“我已经在尽力低调了。”
“你低调,贺行屿可不想,他那么喜欢你,当然想官宣了,和之前宋詹的态度高下立判。”
夏千棠说她得知一事,“贺行屿对你特别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但是我听说我们圈里有好几个女的说你俩根本不是那种关系,你就是故意傍着贺行屿想要名气,而且以贺行屿的身份,绝对不会娶一个天天在外面给人看的女明星当老婆。”
霓音喝着玫瑰花茶,倒是被她们这看法弄得差点喷出来,哭笑不得:“这人不会和宋詹他妈认识吧?说的话一模一样,我这工作真是体面又不体面。”
夏千棠轻嗤:“那些人就那样,真是好笑,明星怎么了,抛开明星,你的家世完全不需要傍着贺行屿啊,她们说白了就是嫉妒,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多少人还惦记贺行屿呢,就是不想承认他真心喜欢你。”
霓音淡淡一笑:“不用理,反正我还是我,她们还是她们。”任凭她们各种奚落猜测,都影响不了她分毫。
人外有人,若真要比较,总会有失落的时候,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用被什么样的男人喜欢来评判一个女人的优秀,这对女性并不尊重,所以她也从来不会想因为和贺行屿结婚而向外界沾沾自喜。
这些流言霓音没敢告诉贺行屿,他若是知道她被嘴,绝对要生气,说不定直接就官宣了。
不过,他们现在过得很好。
贺行屿陪在她身边,他们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心意,没有猜忌,没有误会,安全感满满。
两方各自忙碌着工作,有段日子没回贺府老宅看老爷子,霓音心里头挂念,贺行屿便说和她明天周末一起回老宅吃饭。
早上风和日丽,俩人乘车来到贺府。
到家门口,贺行屿下了车,霓音下来,被他牵住,她弯起唇畔:“走吧。”
远处,一辆黑车停在隐蔽处,车里那双黑眸深深盯着他们。
霓音和贺行屿走进贺府。
如今冬尽春来,气候回温,枯干的树慢慢长出新芽,山水如画,满眼让人心旷神怡。
迈过了严寒的冬天,最近老爷子身体状态良好,精神矍铄,平日里喝个茶逗个鹦鹉下个棋,顺带着时不时再期待一下什么时候抱上小曾孙,这日子不要太美满。
俩人被引进老宅,老爷子看到他们,喜笑颜开,霓音欢喜走过去搀扶住他:“爷爷,外头风大,你怎么还出来等我们了?担心受风着凉。”
贺中安笑看她:“诶,我没事,这不是知道你们今天要回来吃饭,我这一大早高兴出来遛遛弯,刚刚还去交代了厨师,中午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霓音开心说今天又有口福了,一旁贺行屿淡笑揶揄:“之前我每次回来都没这待遇。”
霓音笑,老爷子拿拐杖轻打贺行屿:“那是当然了,之前每次看到你这臭小子我就着急上火,天天操心你的终身大事。”
“如今您倒是可以放心了?”
“那是……”
走进室内大厅,三人在长椅坐下,老爷子笑着拍拍霓音的手背,“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阿屿对你不好,音音,平时他没欺负你吧?”
霓音闻言对上贺行屿的眼,男人唇角浅浅勾起,淡声道:“音音喜欢被我欺负。”
老爷子:???
霓音听明白了话中之意,怦然脸红,说他是乱说的,好在老爷子也没多想:“阿屿,你记得平日里多陪陪音音,不能只顾工作不顾家。”
“我知道。”
霓音笑意浅然:“四哥虽然忙,但是有空都会尽可能陪我,有时候我甚至都担心他会不会因为我影响了工作。”
贺中安:“不会,如今你们结了婚,他顾家是应该的,要有责任担当。”
霓音和男人对视,腼腆弯眉。
俩人陪老爷子喝喝茶聊聊天,过了会儿家里的老中医来给老爷子日常看诊,霓音便陪贺行屿去书房拿了几份文件。
贺行屿去处理公事,霓音往外走着,路过一楼最里面的房间,是贺行屿曾经的书房,只是之前很少见他到这间来。
霓音随手试图打开门,却发现门被锁了,疑惑间,转头见贺行屿走来。
“这是你之前高中时候的书房吗?”
男人看了过去,“嗯。”
“怎么锁上了?”
“里面放着都是些之前的东西,怕保姆整理乱了,我基本都锁着。”
“好吧,我以为有什么秘密呢……”
贺行屿黑眸微敛,注视着她的眸,眼底情绪探不真切,只是淡笑:“是有秘密,想看么?”
“想。”
他揉揉她的头,“钥匙没带,等以后有机会。”
“好吧……”
被他牵着往前走,霓音轻哼:“贺行屿,你可别和宋詹一样,到时候又冒出来一个在国外的白月光初恋。”
男人无奈一笑,将她搂进怀中:
“哪来的什么初恋,我的初恋就是你。”
他可是为老婆守身如玉二十七年。
霓音心尖涌上甜蜜,软声言:“我知道,逗你的……”
贺行屿又接到工作电话,先走去一旁,霓音回到客厅,这时正好管家推来了一车极为漂亮的玫瑰鲜花车:“太太,这是刚刚送来的花,贺总给您的。”
里头的玫瑰各式各样,薇薇安、公爵夫人、蓝莓芝士、王妃查伦、索菲罗莎等等,如盛开的花海。
霓音诧异。
这人什么时候又偷偷给她订了花……
管家说,他听刚刚送花的工作人员说,这是今早从英国斯塔福德郡空运而来的鲜花:“他们说是送给老板的周年礼物。”
“老板?”
“那玫瑰种植园似乎是先生的。”
霓音微微不解,看到玫瑰上放着一张烫金色的贺卡。
拿起一看,里头手写着几行英文小字:
Mr. He, happy eighth anniversary.
May every flower you have nurtured find its perfect place.
And may you see the blossoming of the rose you cherish most.
(贺先生,八周年快乐。
愿您亲手栽种过的每一朵花都寻得归属。
也愿您等到了那朵最爱的玫瑰盛开。)
霓音垂眼,就看到落款的小字——
Rainbow Rosarium.
彩虹玫瑰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