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禾看了一眼站在皇帝旁边的刘钦,道:“可能需要刘公公的帮忙。”
皇帝点头,立即让刘钦听从舒禾的吩咐。
而在舒禾的嘱咐下,所有人都转移到了大帐外。
在禁卫军的看守下,帐前的空地上,站着一排排穿着太监服饰的人。
灯火通明,燃烧的火把,将此处照得亮如白昼。
几乎所有行宫里的太监,全被拉了过来,站了满满的一广场。
启文帝坐在大帐门口,两个宫女为他打着扇,明贵妃坐在他旁边,面上看着有些兴致缺缺。
“皇上,这舒禾,到底想做什么啊?怎么把太监都召集来了?”
“总不能她以为玷污张小姐的人,是个太监吧?”
皇帝没说话,虽然他心中也有疑惑,不过,潜意识里,他好像是相信舒禾的。
这边的动静很大,引来了许多看热闹的官员。不过因为皇帝在这,所以那些人不敢靠近,只远远地看着。
等人都到差不多了,舒禾走上前,道:“所有人,脱下上衣,将左后肩露出来!”
太监们听了这话,纷纷困惑相视,不知道该不该脱。
刘钦见状,冷着脸喊了一声,“都聋了吗?没听见篱亲王妃说的话?”
刘钦可是大太监总管,他的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皇上的意思,谁敢不听?
话音一落,所有太监纷纷利落地脱去上衣。
舒禾给南起和孟昉各使了一个眼神,顿时,十几个禁卫军一起走在每一排小太监的身后,查看起来。
舒禾站在最前面,成为所有人注目的焦点。
品阶小的官员和官眷们站在外围,彼此熟识的人聚在一起议论着。
“听说皇上将搜查Y贼之事交给了篱亲王妃!这应该是王妃正在查找贼人吧?”
旁边另一个夫人冷笑出声,“搜查Y贼,却查到太监身上去了!这王妃该不会不知道,太监,是做不了那种事的吧?”
听了这话,周边人全部低笑出声。
“找到了!”
人群中有一个禁卫军喊出声,舒禾听后,立即朝那个禁卫军走过去。
那是一个弯着腰,低着头,身体带着几分颤抖的大太监,舒禾看着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他的背上满是抓痕,虽然已经结了痂,但痕迹却没退。
刘钦跟了过来,看见那太监的脸,面色微变。朝舒禾确定是这人之后,他立即遣散了其他太监,将舒禾找出来的那个人,押到了皇帝跟前。
明贵妃脸上透着几分意外,显然是没想到舒禾真能找到这个人。
而后,她看见了来人,脸上的讶异顿时变成了震惊。
“王艾?!”
押来的太监听见她的声音,连忙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娘娘恕罪!皇上恕罪!”
启文帝是认识刘喜王艾的,她是明妃宫里的太监总管,难道说,是他玷污了张雪含?
可是,他不是太监吗?
他面色冷若寒霜,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王艾衣衫不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根本说不出话来。
舒禾终于想起这个太监了。在她还是“柳如新”的时候,百里墨卿带她入宫给庆妃看病,当时就遇到这个王艾要将水灵杖杀,还是百里墨卿出手,才救下了那小宫女。
见状,舒禾便走了上来给皇帝解释,“启禀皇上,这个太监,就是侮辱了张小姐的人……”
舒禾话还没说完,就听明贵妃惊怒出声,“不可能!他是个太监,怎么可能做得了那种事?!”
王艾趴在地上,豆大的汗珠,将地上的红毯都打湿了。
舒禾见他没有认罪的意思,便道:“其实,张小姐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失身。”
“什么?!”张浦眼睛都瞪圆了,那原本满是愤怒的眼底,似乎有一抹惊喜在浮现。
没有失身?这么说,婉儿的名节还能保得住?
然而舒禾后面说的话,却又让他刚刚升起的幻想,彻底地破灭了。
“方才,我问过张小姐,她说,虽然看不清那贼人的脸,但她反抗的时候,抓破了那人的肩背。皇上您看,这王艾身上的痕迹,正好可以与张小姐的说辞对上。”
“而且,我有为张小姐诊脉,她的阴脉无损,说明她未被破身。”
“我也问了那晚的详细过程,因为张小姐未出阁,所以并不知道真正的男女之事是什么样的,这才会觉得自己被玷污了。”
明雁的母亲听见这话,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总觉得有些不甘心,下意识地开口问道,“可她身上的痕迹是……”
当初她被找到的时候,可是浑身的咬痕和红痕,说不是男欢女爱后的痕迹,还真令人无法信服。
对此,舒禾也解释了,“方才我为王公公把了脉,发现他体内有一些媚药残留的痕迹。”
“我想,应该是王公公服用了某种媚药,导致***焚身,又因为其太监之身,无法发泄,因此变得狂暴,这才在张小姐的身上,动作粗暴了些。”
简单来说,就是除了没破***身,张雪含和王艾两人,应该是什么都做了。
有一点舒禾觉得很有意思,王艾中的媚药,跟老九在上和府中的媚药,有些相似啊!
张夫人听了这话,差点晕死过去。
这,这比被人糟蹋了还要耻辱啊!
清白毁在太监手上,他们张家以后,还这么有脸见人啊?张雪含,还怎么活在这世上啊?!
张浦无法接受,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不,不可能,不能是这样啊!!”
张家人悲痛的样子,并没有令舒禾情绪有过多波动,因为她有一点没有想明白。
“王艾,你身为太监,却为何要服用媚药?”
若是自愿服用,难道他不知道太监服用那等媚药,是很可能会爆体而亡的吗?
王艾大呼冤枉。
“贵妃娘娘明察!奴才,奴才是喝了您赏赐下来的莲子羹,这才有了这桩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