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崎爱丽丝望着眼前这个传统男人, 张了张嘴,没能说出任何话。
朝崎爱丽丝:……这是什么外室发言。
见卡尔瓦多斯还眼神期待地等待着她的回复。
朝崎爱丽丝无语道:“……重婚犯法。”
卡尔瓦多斯一愣,接着直言道,
“不用那么麻烦,有名分就可以了,证件什么的不重要。”
听他的语气如此豁达。
朝崎爱丽丝却猛地回想起了某人说刑法的视频——
【“我同时和八个男的结婚, 但就是不领证, 而且同天办婚礼,这构成犯罪吗?”
“不构成, 如果不领证,你就定不了我的罪!”】
朝崎爱丽丝:……这都是些什么怪东西。
八个男的听起来就很伤身体。
用“已经结婚了”这个理由,似乎不能劝退卡尔瓦多斯。
朝崎爱丽丝皱起眉, 立刻就准备搬出第二个。
她面色冷漠道,“抱歉, 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我很爱我的丈夫。”
卡尔瓦多斯一愣, “我不是来拆散你们的,是来加入你们的啊。”
朝崎爱丽丝:“?”
卡尔瓦多斯还思考了一会儿, 有些疑惑道:“我又不会打扰你们。”
朝崎爱丽丝:“……?”
你这家伙进入角色也太快了吧……
阵酱救我,这里有笨蛋!
眼前的卡尔瓦多斯不仅身材高挑, 体型健硕,手臂上的肱二头肌还一看就能拎起来八个她。
这种身强体壮的, 来一个她都受不太住。
更何况几个。
朝崎爱丽丝缓缓打量了他一眼,立刻就准备随便找个理由开溜。
而就在她刚开始思索借口时。
贵宾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了。
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银色身影。
朝崎爱丽丝一愣。
接着她都顾不上多想。
几步走上前去,语速飞快道,“你们先忙,我还有事。”
在看到朝崎爱丽丝虽然面无表情。
眼神中却明明白白地写着“靠你了, 快上啊!”的时候。
琴酒:“……”
他望了眼不远处那个男的,又低头瞥了一眼朝崎爱丽丝。
“你先出去。”琴酒冷声道。
他的话音刚落。
“砰——”
朝崎爱丽丝立马将门关上,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地走出了接待室。
琴酒:“…………”
这种时候她倒是不嫌动起来累了。
朝崎爱丽丝那摆明着不想和卡尔瓦多斯扯上关系的样子。
让琴酒的神色稍霁。
他侧过头,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人,语调冷漠道,
“你很闲?”
卡尔瓦多斯还没从爱丽丝跑路的背影中回过神来,只下意识道,
“额,最近是不太忙。”
琴酒的目光忽然一凛。
见他表情格外冷冽,卡尔瓦多斯立刻就反应过来,“不是,琴酒你听我解释——”
“马上不是就要有个大行动了嘛,我这是在劳逸结合。”
“劳逸结合。”
琴酒重复了一遍,语调听不出情绪。
然而见他这副样子。
卡尔瓦多斯却越想越觉得,琴酒有点双标。
他皱起眉,“你之前不是也去意大利放松了吗?我听其他人说,你还趁机去抢了个女人回来。”
卡尔瓦多斯一边说还一边回忆着八卦的具体内容。
而组织里的那些风言风语,自然也传到过当事人的耳朵里。
听他提起这件事。
琴酒的面色越来越黑。
卡尔瓦索斯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身边的低气压。
他早已陷入了沉思。
只在回忆中莫名想起了,八卦里是不是还说过,琴酒抢的那个女人好像——
也是别人的老婆?
卡尔瓦多斯:“!!!”
这是同好啊!
现成的成功案例摆在他面前。
卡尔瓦多斯立刻语调上扬道,
“之前我还很奇怪你为什么要去抢别人的老婆,直到现在碰见了爱丽丝,我才知道了人/妻的好。”
卡尔瓦多斯在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成熟型的女性。
结果某一天。
当他看到朝崎爱丽丝正格外认真地,将一根缝线的针,狠狠扎进一个假人模特腰上的皮带时。
那一瞬间,他悟了!
这种带着点幻痛却又伴随着关心的酥麻感,在刹那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卡尔瓦多斯兴奋得一抖。
在那一刻,他仿佛觉醒了新的xp。
人/妻好啊,人/妻妙!
卡尔瓦多斯觉得自己似乎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能和琴酒在这方面成为同好。
卡尔瓦多斯甚至准备上前去拍拍他的肩膀,“我就说今天怎么看你这么顺眼。”
面对眼前的成功案例,他开始睁着眼睛说起瞎话,
“琴酒,要不你传授点经验给我,怎么才能讨这类女性的欢心——”
“咚!”
“嘶……”
卡尔瓦多斯的额头被琴酒按到墙壁上猛地一磕,接着他立刻回头,
“你打我干,啊——”
“咚!”琴酒又把他的额头按到墙上。
“我说你——”
“咚!”
一连来了三次,卡尔瓦多斯这才完全没脾气了。
他沉默地低着头。
琴酒却在此刻拎起他染血的头发,强迫卡尔瓦多斯直视他的眼睛,
“还是太闲了。”
从他额角流下的丝丝血珠,顺着琴酒的掌心滴落。
在看到琴酒此刻平静的目光时。
卡尔瓦多斯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接着他立刻挣扎起来,从琴酒微松的力道下挣脱。
看着他逃也似地离开。
琴酒冷哼一声,动作缓慢地擦拭起自己的右手。
贵宾接待室内又陷入了寂静。
然而没等一会儿。
从门外就传出了一句试探性地问语。
“他走了吗?”
听到朝崎爱丽丝的声音。
琴酒只道,“进来。”
朝崎爱丽丝试探着往里看了看。
发现里面只剩下琴酒一个人后,就打开门从外面走了进去。
朝崎爱丽丝走进房间内,立刻就发现了墙上沾染的血迹。
“哎,又动手了啊?”朝崎爱丽丝问。
琴酒瞟了她一眼,“你又给我惹麻烦。”
朝崎爱丽丝:“……这你该去问问卡尔瓦多斯为什么这么难缠。”
她慢慢走进来,接着很是熟练地牵过他的袖子。
琴酒问:“干什么?”
朝崎爱丽丝:“我要把墙上的血擦干净,但是身上没带手帕。”
保持工作环境整洁,她的工作效率才会高。
这才是时间管理大师。
琴酒额角出现十字。
他立刻扯回手:“你自己没穿?”
朝崎爱丽丝瞪他:“我的衣服比你的好看,而且你的外套都是黑色的,擦了完全看不出来!”
朝崎爱丽丝今天穿了一件灰色的西装外套。
远看起来,衬得她格外专业又温和。
平时偏冷淡的外貌,被这种用于缓冲的颜色中和掉了一些冷感。
倒是意外符合起她本身的性格了。
朝崎爱丽丝见自己拉不过琴酒的袖子,就立刻停下了动作。
她连随便去找块布都不愿意动。
琴酒:“……”
他忽然问:“手帕给了谁。”
朝崎爱丽丝:“……?”
什么叫给了谁?
朝崎爱丽丝回忆起来,“我上次去猫咖摸了只小猫,结果它生病把鼻涕甩我肩膀上了。”
“我觉得有点丢脸,就拿手帕绑在衣服上,之后拿回去就扔掉了。”
琴酒想起上次她外套上的监听器。
他直接嘲讽道:“你还会觉得外套上有异物丢脸?”
“我只是不喜欢动,又不是不爱卫生。”
朝崎爱丽丝无语了:“而且都弄脏了,就算衣服上的是钻石鼻涕我也会觉得很丢脸。”
琴酒瞟她一眼:“那你也把鼻涕甩猫的肩膀上。”
朝崎爱丽丝:“?”
还真是谢谢你的建议了啊。
朝崎爱丽丝才不要在这里聆听琴酒给她讲什么复仇计划。
现在琴酒是贵宾。
但他似乎完全没有什么需要她的地方。
朝崎爱丽丝立刻就往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琴酒打量她一眼,“还是一样。”
朝崎爱丽丝有些疑惑:“这才三个月而已,你怎么一副很久没见的语气?”
琴酒的语调听不出情绪:“三个月……”
这三个月她倒是又弄了不少事情出来。
“不过上次你好像也是忽然就来了。”
朝崎爱丽丝皱起眉,回忆着上一次那莫名其妙的发展,
“而且,为什么你每次都在外面听墙角?”
琴酒余光瞟她一眼:“那你怎么每次都让我听到。”
朝崎爱丽丝:“……?”
她早就发现了。
琴酒这混蛋果然很精通倒打一耙的技术!
这就叫“与其反思自己,不如指责他人”?
朝崎爱丽丝直言道:“我又没安排你在外面听,是你每次来都正好撞见这种事。”
琴酒看都不看她,目光望向门外,“呵,三十五亿。”
朝崎爱丽丝:……您还记得这件事呢。
朝崎爱丽丝完全不想和他纠缠这个问题,转移话题道,“今天你来干什么的?”
琴酒很公事公办的语气,“查波本的账目。”
朝崎爱丽丝疑惑地问,“波本的账目有问题?”
琴酒反问,“怎么,很关心?”
朝崎爱丽丝:“我现在好歹在他手底下工作吧,关心一下有什么不对吗?”
琴酒嘴角向下,嘲讽道:“为了升职,你现在倒是不累了。”
朝崎爱丽丝:“……”
她觉得琴酒在阴阳怪气,而且她有证据。
“既然你有正事,那就别浪费时间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在接待贵宾的工作时间里。
朝崎·时间管理大师·爱丽丝一直很注重效率。
琴酒冷哼一声,又问:“仓库他管理得如何?”
已经在这里工作了许久。
朝崎爱丽丝当然也早就知道了,这里是波本租来存放武器的地方。
她想了想,“应该没出什么问题,要不我带你去看看吧。”
朝崎爱丽丝站起身,下意识想去拉琴酒的手。
然而她又忽然反应过来,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察觉到她的动作,琴酒立刻皱起眉。
他隐约觉得,朝崎爱丽丝今天似乎从一开始就不太对劲。
话……太多了?
琴酒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朝崎爱丽丝却只是自顾自地在前方带路。
见她逐渐走远。
琴酒思索半晌,上前走到她旁边。
朝崎爱丽丝完全没觉得有任何问题,甚至还问了一句,“你怎么今天才来找我,之前我还等了你好久……唔,不对。”
朝崎爱丽丝抬起头,眼神有些微恍惚地看了看琴酒,掩饰般找补道:
“我一直都还在等你来继续疗伤呢。”
琴酒眉心紧皱,越发觉得不对。
然而他依旧阴阳怪气了一句,“这么说还是我的错?”
“当然。”
朝崎爱丽丝回过了神,理所应当道,“你没错的话,那天我也不会捅你一刀啊。”
琴酒余光瞥她一眼:“你很得意?”
“我有什么好得意的?有经验罢了。”
朝崎爱丽丝叹了口气,
“你当时的表情和阵酱一模一样,那种时候不论我说什么,他都会听的。”
“……”
朝崎爱丽丝见他陷入了沉默,忽然问:“你今天真的不是来找我的吗?”
琴酒别开脸:“我来查波本的账目,与你无关。”
“这样啊。”
朝崎爱丽丝今天莫名很轻易地就相信了他的话、
她又眼神恍惚了一瞬,“我还以为你是来给我道歉的呢。”
“道歉?”
琴酒这辈子都不知道“道歉”是什么东西。
朝崎爱丽丝却懵懵地点头,“以前阵酱就会做PPT来给我道歉。”
琴酒:“?”
他冷笑一声,嘲讽道,“干脆我再手举证件录个忏悔视频?”
朝崎爱丽丝仔细想了想:“也不是不行。”
琴酒面色一黑:“滚。”
听到他的冷斥声。
朝崎爱丽丝目光呆滞地望向他。
过了一会儿。
她忽地眼角一红,语调格外委屈道:“你竟然凶我……”
琴酒:“……”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装模作样。
然而朝崎爱丽丝这次似乎真的不是在假装。
她立刻低垂着头,仿佛难过了一般脚步加快,匆匆往前。
琴酒伸手拽住她的后领。
朝崎爱丽丝被他猛地一拉,脑袋情不自禁地往后一仰。
一只手立刻覆盖到她的额头上。
眼前被完全遮住。
感受到掌心温热的触感。
朝崎爱丽丝一愣,接着听见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病了。”琴酒确定道。
朝崎爱丽丝动了动,立刻下意识回答,“我没病。”
琴酒:“……”
肯定病了。
虽然现在外表还暂时看不出有发热的迹象。
但如果朝崎爱丽丝此时脑子没出问题。
她绝对会顺势说一句,“啊我病了,我要回去休息。”或者“你才有病。”
之前就听伏特加说过,她最近经常入院。
回忆起朝崎爱丽丝似乎昨天才从医院出来。
琴酒在瞬间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现在她否认,绝对是脑子因为分不清,所以才在和“某个蠢货”耍性子。
朝崎爱丽丝在说完话后。
看黑泽阵不相信她,莫名就又委屈了起来。
她眼神懵懵地转过身。
好像发烧把脑子烧糊涂了一样,要去拉琴酒的手。
“你不相信我了?”
她硬撑道,“我没生病。”
琴酒把她的手拂开,语调冷漠道,“清醒一点。”
朝崎爱丽丝茫然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接着忽然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
琴酒眉心紧皱,却还是接住她,把她的脸颊捏起来。
“痛……”
朝崎爱丽丝语调囫囵地抱怨了一句。
琴酒:“醒了我就松手。”
朝崎爱丽丝眼神懵懵地打量了他几秒,过了许久,好像这才清醒了一瞬。
她稍稍往后离远,“哦,这样吗……抱歉?”
朝崎爱丽丝回过神,甩了甩自己的头,“我好像今天是不太对劲,要不我去休息一会儿。”
琴酒:“……”
清醒之后果然就想跑了。
朝崎爱丽丝正想让他松手,琴酒却又拦住了她的腰。
朝崎爱丽丝:“……?”
她又回望了他一眼,眼神又陷入迷茫,“你不让我走,又不和我贴贴,你是不是故意在欺负我?”
琴酒不出声。
朝崎爱丽丝干脆踮起脚尖就亲了一下他的嘴角。
比平时更烫一点的体温,在他的脸侧一触即分。
琴酒想了想,忽然单手抱起了她。
这次他倒没有故意把朝崎爱丽丝扛起来,让她的胃压在他的肩膀上了。
朝崎爱丽丝愣了一下。
但本来生病的时候,她就想和黑泽阵多贴贴。
朝崎爱丽丝凑过去,贴在他的脖颈处摸摸蹭蹭,“我好想你啊,之前你怎么都不来接我?”
“闭嘴。”琴酒冷声道。
朝崎爱丽丝都烧糊涂了,只贴在他旁边,“唔……想要亲亲。”
她呼吸也已经变得滚烫。
贴在他耳边小声说话的时候,像是羽毛一样柔软又轻盈。
琴酒直接把她的脸颊掰过来,敷衍地亲了一下。
朝崎爱丽丝立刻骂他,“你一点也不认真!”
琴酒眉心紧皱,直接把朝崎爱丽丝抱回到了贵宾接待室。
他把她放到一张躺椅上,接着立刻就想走。
朝崎爱丽丝却忽地抱住他的脖子,小声道,“陪我嘛。”
烦死。
平时怎么不这么乖?
琴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语调冷漠,“少在这里撒娇。”
朝崎爱丽丝愣愣地望着他,似乎发烧到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
她伸出手,又说,“要重新亲亲。”
琴酒拿出手机联系伏特加,通知道:“等会去医院。”
朝崎爱丽丝拽他的头发:“我不去医院,亲亲就能好了。”
琴酒:“……”
不亲她,她现在竟然还没完没了了。
琴酒沉默半晌。
不知道想了什么。
他把她拉过来,按住她的后颈压了上去,直到朝崎爱丽丝有些呼吸不畅,他才松开。
朝崎爱丽丝像是这才满足了一样。
被亲亲后,她立刻靠在他身上,晕乎乎地开始打瞌睡。
本来她就因为生病,发烧到神志不清。
如今和人贴贴了,一直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
朝崎爱丽丝立刻就想躺平休息了。
见朝崎爱丽丝在被亲完后,很是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开始睡觉。
琴酒看着她,目光晦暗不明,
“……啧。”
另一个世界的蠢货,平时就是这个待遇?
人再蠢也该有个限度吧。
--
时间又过了许久。
朝崎爱丽丝再次从医院的病房中醒了过来。
她缓缓睁开眼,熟练地往旁边一看。
不过这一次。
出现在她床头的不再是波本,而是已经许久未见的琴酒。
朝崎爱丽丝愣了愣,接着立刻别开脸。
她刚才在恍惚间。
竟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梦里一样,似乎回到了原世界。
朝崎爱丽丝甩了一下头,想强行让自己清醒一点。
在从病床上醒来之前。
朝崎爱丽丝睡了一个自她穿越到平行世界之后,睡得最好的一个觉。
精神上的松弛让她感到轻松。
朝崎爱丽丝还记得自己在梦里,一直在和阵酱亲亲贴贴抱抱。
结果醒了之后,看到的又是琴酒那张冷硬的脸。
啊……为什么醒得这么快?
朝崎爱丽丝撇了撇嘴,有点不开心地往后倒了一下。
见她嘴角向下。
琴酒这才偏过头。
“醒了?”他问。
朝崎爱丽丝把被子拉上来又蒙住自己的脑袋,“醒了,不过还想睡一会儿……”
琴酒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
过了半晌。
他忽然伸手把她的被子拽下来。
朝崎爱丽丝睁开眼,“怎么了?”
“…………”
见她似乎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琴酒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朝崎爱丽丝一头雾水望着他。
琴酒却在这时皱起眉,语调疑惑道,“你把我当成你泄欲的工具?”
朝崎爱丽丝:“???”
你要不要听听看你自己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