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也听见了声音,伸着脖子好奇的往外面看了一眼,看见那边哭嚎的人是谁之后,便一脸不屑的说道。
“又是那个娼妇,这位小少爷,您不用管她,一会儿就没事了。”
铃兰的视线在外面转了一圈,最后又落在了店小二的身上。
“她怎么了?”
铃兰对外面的女子表现出了一些兴趣,那店小二当然也是愿意在铃兰面前讨个好的,所以也不在意铃兰现如今看起来年纪小的可怜,连忙凑上去解释道。
“这娼妇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每天在对面迎来送往的,一天至少要接七八个客人,她那地儿都被用烂了,甚至有一次,这家伙还被人当街扒了衣服,啧啧,简直是没皮没脸!”
店小二说的起劲,铃兰却又不怎么想听了。
伸手丢了一两银子到店小二的怀里,店小二拿到赏银,便欢天喜地的退了下去。
铃兰是不想听那些带着讽刺的言语的,那天的事情听让铃兰在意的,她对这方面的内部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想了又想,最后她还是叫住了给她上菜的店小二,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外面,那里,已经没有哭嚎的女人了。
“那女人是什么来头。”xuqi.org 海豹小说网
店小二看这位小少爷居然对那么一个女人上了心,一开始还觉得有些差异,但是眼睛一转,看看这少爷的年龄,在想想那女人的长相,那点儿歪心思便散了,全当是铃兰一个小娃娃,好奇心作祟。
这么想着,店小二便开始搜肠刮肚的想这女人的事情。
努力说的完整一些,好得道更多的赏钱。
原来,这女人叫二丫,原本是这城外面的一个村子里面的姑娘,年纪轻轻就被那家人卖给了另一家人做了童养媳。
只是这二丫的命太硬,每过多长时间,那一家子便死绝了,就剩下她一个人。
当然,还有人说,那个时候活下来的不光只有她一个,她那个小相公应该也是活了下来的。
只是后来的某一天,那村子的一个混子夜里跑到了他们家,当着那小相公的面强了二丫,之后那小相公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气死了。
这些说法不一而足,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二丫年轻的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沦为那几个村子的混子的玩物,只是后来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跑到了城中居住,并且那些混子也一个个的被抓了起来,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当初的事情也没什么人记得了。
而这二丫,也不知道是不是破罐子破摔了,进了城没多久,便开始做起了皮肉生意,每天迎来送往的,没见长得如何,身材也不成,却因为便宜的缘故,生意还不错。
铃兰听着这店小二的介绍,突然之间觉得有些触目惊心起来了。
再次丢了一锭银子给店小二,把对方给打发了,转眼间,她便又看向了那边打开的门。
只是这一次有所不同的是,出来的只有男人,并且看模样还有些惊慌的样子,出来之后便随手关上了门,然后匆忙的离开了。
铃兰的眉头微微一皱,直觉觉得那边可能是出事情了。
但是她这里却也没有理由去做什么,只能静静的坐在哪里等着。
好在她那地方,也不是什么安静地方。
这个男人走了,另一个男人没多久便会来。
男人看见门半掩着,便也悄悄的走了进去,只是刚进去,这男人便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然后便开始嚷嚷着什么,其他听见的人便马上围了上去,有些不嫌事儿大的,直接推开门往里面看去,然后一个个的就叫嚷了起来。
有人叫好,有人骂骂咧咧,也有人感叹,这怎么就死了呢。
是的,死了……
铃兰的眼睛眯了眯,也没动弹,就坐在哪里往下面看去,没一会儿,便有衙役问询过来,也没说什么,直接让人找了一张席子,卷吧卷吧就把人抬了出来。看模样是想就这样把人葬了。
这二丫毕竟不是什么良人,本身也没什么亲人,死了那便是死了,把人埋了,能够附赠一个席子就不错了。
铃兰有看到,有个衙役落后其他人出来,眼看着人已经被抬走了,这衙役还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腰包位子,看起来像是很满意的样子。
想来,这二丫最近赚的那点儿钱,应该是入了这衙役的腰包了。
忽然之间,铃兰觉得有些没意思起来了,结了账之后便也离开了,连那说书的接下来要讲解的高潮部分都没有理会。
铃兰到了晚上,铃兰依旧在城里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歇脚。
只是她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大半夜的居然又经过了那个女人的家门口。
女人的门是打开着的,站在这里甚至能够看到里面家徒四壁的模样。
想来,这里面应该是被谁洗劫过了吧。
就在铃兰如此想着的时候,突然一股灵异的波动从她背后袭来。
铃兰在感觉到这股灵异的波动之后,便连忙避开,找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隐藏了起来。
然后一转眼的功夫,一阵银铃声便传入到了铃兰的耳中,再然后,原本有些炎热的空气当中,突兀的吹起了阵阵的风。
一开始这风吹得还不是很厉害,但是随后只是几个呼吸间,这风就大到普通人无法承受的地步了。
自然后,铃兰便看见了一辆挂着绸幔和银铃的马车,就那么的,在半空中飞驰而过!
铃兰一开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盯着那马车看了一会儿。
再然后,她便没功夫看了,只是尽量更隐蔽的躲藏了起来。
因为就在那马车跑过的空挡,一行三人便也跟着追了过去,一瞬间,卷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这一行人一离开,铃兰便从躲藏的地方跑了出来,大眼睛眯了眯,最后她还是追了上去。
因为她感觉到了,后面追着的那三个人,修炼的功法应该是和那群追杀她的人有关!
铃兰这边紧赶慢赶,但是实力还是差了不少的,几乎只是几个呼吸间,这一行人就跑的没影了,连那古怪的灵力波动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但是好在她手上有阴阳子,这东西可比她这个半吊子厉害多了!
猩红的鬼眼猛然出现,阴阳子就像是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了她的身边,也不需要她说什么,飞奔在她身边的阴阳子便是几个跳跃,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铃兰和阴阳子之间有着一股奇异的联系,这让铃兰能够轻易的寻找到她,不管有多远!
只是,等铃兰到了地方,看到的却也只是战斗之后的景象了。
这里到没阴阳子什么事,最多,她也只是趁着对方全部身亡之后,出来捡点儿东西填填肚子。
铃兰到的时候阴阳子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就留下尸体给铃兰分辨,至于灵魂神马的,看看阴阳子那副心满意足的模样就知道了。
不过这其中,却还有一个活人。
那是一个姑娘,和这群飞来飞去,明显修为不低的人不同。
这个姑娘身上的灵气很单薄,坐在那精致的马车当中,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铃兰看到这幅样子,想了想,最后还是伸手去触碰了一下那姑娘,像是想要看看这姑娘还能不能就得回来,毕竟这可是胸口中了一剑呢。
只是,她这边才碰到那姑娘,那姑娘的双眼便猛然瞪大了,再然后,便瞬间咽了气。
而铃兰,这会儿还觉得有些头晕了。
靠坐在马车里面的软塌上,她觉得自己需要好好整理一下这些突然之间钻入到她脑子当中的记忆。
是的,这个姑娘也不是什么一般人。
准确一点儿的来说便是,这个一个陷入了无限轮回,不停重生的姑娘。
这个姑娘本身也算是比较悲催的,她是一个伯爷的嫡女,因为出生的时候身体不好,就被寄养到了她那个拜入仙门的姑姑的门下,被她那姑姑悉心教导。
但是这姑姑本身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在那山门当中也就只是勉勉强强能够称得上是一个内门弟子,修炼天赋并不高,但是生在长在漂亮。
这姑姑修炼了那么多年,耽误了很多事情,现如今年纪大了,眼看着修真无望,便想着寻一个继承人,也算是改了她这一辈子孤苦的命格。
只是谁能想到,她这姑姑没老死在门派当中,倒是因为争斗,死在了外面,而这个年仅才十一岁的小姑娘,便成了门派当中多余的存在。
她这姑姑的骨灰盒才放到她的手上,这小姑娘便被人赶了出来。
不过好在,这门派也是个要脸面的,做不出欺压一个小姑娘的事情。
正好她姑姑没弟子,也没什么要好的存在,那点儿遗产,便都让这小姑娘带走了,其中还有一个金丹期的妖兽。
这妖兽是她那姑姑的,姑姑死了正好,这妖兽便找到了她,和她签订了契约。
只是,谁也没想到,她这姑姑临死之前居然还得罪了人,给她这侄女弄来了滔天祸事,离开了门派不久,便过上了逃亡的日子。
这眼看着近了本国的领土,只要他们能够找到一个有金丹期以上修为的修士镇守的城镇他们就能安全了。
但是只是咫尺的距离,最终却还是没逃过去。
那金丹期的妖兽本身便受了重伤,这会儿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至于那个小姑娘,她已经不停的重生几十次了。
有的时候,她刚重生没多长时间,便会因为伤势过重而死去。
有的时候,她却会因为一些机缘巧合活下来。
有的时候是被人给救了,而有的时候,却是被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死绝的追杀者带回去,然后被人卖到那些腌地方,最后一头碰死。
这其中,过的最好的一世,也只是她顺利回到了伯爷府,在她继母的压榨下,最终嫁给了一个病秧子。
这小姑娘是想要抗争的,事实上,早在前几次重生,这小姑娘就已经黑化的厉害了。
只是越是如此,她过的越是凄惨。
这会儿被铃兰夺去了能量,读取了记忆,也终于能够顺利的‘安息’了。
应该是安息吧,至少在记忆当中,她对于死亡是不惧怕的,她真正惧怕的,是面对那些她根本无法应付的恶意。
这小姑娘并不是铃兰,就算她重生了那么多次,她的年龄依旧限于十一岁,就算是最好的那一次,在那病秧子丈夫死了之后,她也被她那个尖酸的婆婆命人按死在了水盆当中,活活的淹死了,说是要给她那个病秧子儿子殉葬!
临死,那小姑娘才十六岁,这也是那小姑娘活的最长久的一次。
小姑娘前半辈子活的无忧无虑,被姑姑宠爱着,长得也很是讨喜,平时接触最多的也是门派当中的外门弟子,因为自家姑姑是内门的缘故,那些外门弟子多数也都是供着她的,日子过得很是顺风顺水。
以至于,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对恶意,她的手段显得非常的稚嫩。
没有人会教这么一个小姑娘要如何去应对别人的恶意和算计,她只能不停的让自己的心肠染上漆黑的颜色,在不停的抗争当中,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
在小姑娘那不停重生的记忆当中,出了那个没见过几次的病秧子夫君之外,其他人几乎都被小姑娘妖魔化了,其中还包括那个明面上对她还不错,十里红妆让她出嫁,实际上却是冷心冷情的父亲。
其实这个说起来也没毛病,毕竟,如果真是一个好的父亲,又怎么可能会把自家女儿嫁给一个要死的病秧子?
小姑娘的执念很深,就算她现在已经安息了,铃兰得道的只是对方的记忆,她也感受到了那份执念。
她想要让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不得好死,她想要为自己的姑姑报仇!
尤其是最后一个愿望,简直是字字泣血。
是的,这是一个形容词,因为在铃兰的记忆当中,这个愿望便是用文字书写在自己的脑海当中的,并且用的还是血红色的。
这是小姑娘最后留下的东西,也是想要得到那份能量,就必须做到的事情。
这小姑娘留下的能量非常庞大,毕竟是可以带着人不停的重生的能量。
这其中到底是什么原理铃兰并不清楚,她唯一能够确认的是,只要她能够获得这份能量,自家百科全书就应该能够解封一半了。
铃兰对此很雀跃,随后,她看了看躺在哪里,死不瞑目的小姑娘,最后还是伸手,把这小姑娘脱了个精光。
反正这小姑娘已经死了,就连灵魂也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在表现的多么敬重尸体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她现在要做的,便是把这一身的衣服换上,然后把尸体收入到空间当中,最后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
这小姑娘长得和铃兰没有半点儿相似的地方,如果非要说点儿什么的话,那就只有年龄了。
好在铃兰有一手不错的易容术,再加上这小姑娘本身已经很久没回家了,对方的家里人自从小姑娘出生,也几乎没人见过这小姑娘,只要她好好的收拾一下,想来糊弄一下这小姑娘的家里人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铃兰在这里涂涂抹抹好一阵子,直到把自己的脸弄得和那小姑娘有五六分相似之后,才停下手。
想要弄得和那小姑娘长得更像一些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另一个方向,那就是让自己的五官,更像那小姑娘难产而死的娘一些。
这小姑娘其实还有一个弟弟,但是据说因为克死了母亲的缘故,被关在了祖庙当中,她轮回了那么多辈子,也没见过那小男孩。
倒是这父亲娶得继母,据说是她母亲的堂妹,长得和她母亲有五六分相似。
小姑娘是没见过自家母亲的,但是自家父亲那里却有小姑娘母亲的影像留存,小姑娘有幸在父亲喝醉酒的时候看过一次,然后便印象深刻的留在了脑子里。
小姑娘的母亲不是那种天香国色的漂亮,反而是一种端庄温婉的美。
是的,端庄和温婉,在这么一个长得只能用中上来形容的女人身上,融合的非常恰当。
小姑娘长得像伯爷,但是伯爷很显然对于这一点很失望,同时伯爷也表现出了对于自己亡妻的深情。
同时铃兰还注意到,在小姑娘的记忆当中,那次嫁给病秧子那一次,其实小姑娘和伯爷的关系一开始并没有那么差,是有好几次,她那个继母在伯爷面前哀戚的提起,说是小姑娘的母亲在怀这小姑娘的时候就坏了身子,所以才在怀哥儿的时候难产死了的。
这种话说多了,那伯爷看小姑娘的目光也冷淡了下来,以至于最后把这小姑娘嫁给一个病秧子,铃兰觉得,这些也都是有迹可循的。
只是,一个做父亲的,能够做到如此,也算是一个极品了。
铃兰这次要做的,便是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小姑娘的那个母亲一些,这样,在回到了伯爷府之后,日子也许还能好过一些。
是的,铃兰这是打算顶替小姑娘的身份了。
一来她很想要对方留下的那些能量,二来,她也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的新身份。
现如今这么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落到了她的眼前,她当然是不能错过的。
这次打斗的动静有些大,依照那小姑娘的记忆来看,最迟天亮时分便会有人过来查看情况,是大城市的元婴期强者,只要等到地方的到来,她便能顺利的回到安伯爷府了。
收拾好了自己,又拿出了一个颇有灵气的药瓶。
这药瓶当中装的是一枚疗伤圣药,不过只对筑基期以下的人有效,所以拿出这么一个药瓶子出来,也不用担心那两个元婴期起什么贪念。
把丹药拿出来,药瓶就放在手心处,做出服药之后力竭的样子,然后,便弄昏了自己。
等铃兰在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安伯爷府了。
是的,身为元婴期,日行千里简直就像是玩一样。
这些元婴期也是受雇于这个朝廷的,当然要为这个朝廷效力。
这要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也就算了,一个伯爵的嫡女,而且还是一个受宠的,有实权的伯爵的嫡女,那两个元婴期当然也是愿意卖对方一个好的。
更何况,这也不浪费什么时间不是。
就这样,铃兰很顺利的入住了安伯爷府。
只是,一连三天,铃兰都没见到自己的那个便宜爹,就连那个在小姑娘记忆当中,堪称厉鬼的继母,也没出现在她的小院当中。
通过小姑娘的记忆,最近这三天自己那个便宜爹确实没回来,但是自家那便宜继母却是派人过来给她立过规矩的。
然而这一次,那个过来立规矩的刻薄嬷嬷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偏僻的院子。
是的,是偏僻。
说实话,虽然原本的那个小姑娘在这个家里的日子过的很艰难,但是那个继母表面上的功夫却做的非常不错,至少,衣食住行,表面上是没什么差错的。
但是现如今,虽然用的东西看起来也是挺不错的,但是这里,偏僻凄凉的根本不像是伯爵府该有的地方。
铃兰在这里休养了三天,一共也就吃了五次饭。
到不是铃兰没胃口,而是送饭的人根本不走心,就算送来的菜色还不错,但是这次数,就能看出对方的不上心了。
这是一种下马威,就像是那些看起来不错,用手触摸的感觉也很丝滑,但是实际上穿着却会刮汗毛,让人觉得难受的衣服布料一般,是一种不动声色的下马威。
而铃兰,面对这些东西,她做的却是自己亲自动手,把那些东西都丢到了院子当中,然后换上了小姑娘自己乾坤袋当中装着的东西!
自家姑姑毕竟是内门弟子,这小姑娘本身有的东西,不说是什么难得一见的珍品,至少,和那继母送来的东西却是没法比的。
至少穿着却是舒服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