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只有付出了,才有回报。
得与失,也只是在一念之间罢了。
铃兰对这方面的弯弯绕绕倒是想的很明白,这一天过后,她虽然和新夫人的关系并不是很融洽,但是她在这府中的地位却是根深蒂固的。
就算新夫人拿到了管家权,一旦扯到铃兰,她也同样是讨不到什么好。
铃兰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便沉寂了下来,也没想着马上把这东西当中沉睡的两个灵魂唤醒。
她在等,等一个适合的时机。
然而她这边还没等到适合的实际呢,另一边,安伯爷府来人了,并且那个人一看见铃兰,便抱着就开始哭。
等这个人哭的差不多了,铃兰才了解到。
原来这个看起来也就双十年华的女子,居然也是自己的姑姑……
说到这里,不免就要说一下安伯府的辈分和子孙问题了。
安伯府的子孙繁衍说好不好说坏不坏。
好是指生下的孩子不少,坏指的是夭折率很高。
现如今安伯爷这一代,包括铃兰死的那个姑姑,也就只剩下四个,这其中还包括一个普通人,这会儿已经是垂垂老者,住在祖庙附近的府中,含饴弄孙。
并且,这里要说一下,原主原本的那个姑姑和现在冒出来的这个是同父同母的的,也就是安伯爷的大伯的孩子。xuqi.org 海豹小说网
而安伯爷则是当时幺儿的独子,只是这会儿,他们上面的老人都已经死干净了。
现如今冒出来的这个姑姑远嫁了,嫁给了一个元婴期的大能,虽然这个大能没权没势,孤身一个人还住在不知名的山头上,但是考虑到对方的修为,这个姑姑也算是高嫁了。
并且,这个姑姑本身的修为也是这安伯府当中最高的,已经是金丹后期修为了,虽然这个修为当中有很大水分,但是却也架不住她本身混的不错。
这个姑姑之所以会回来,是因为听说安伯爷又成亲了。
原本她们应该是夫妻俩一起过来的,但是架不住她那个相公有了一些顿悟,这会儿闭关去了。
现在这个姑姑就抱着铃兰在哭,她也是刚知道自己的姐姐死了的消息,这会儿抹干了眼泪,就开始数落自家那个姐姐没出息,死的如此之早等等的,看的出来,她是真的伤心。
然而伤心过后,这位姑姑便拉着铃兰不松手了。
一开始安伯爷还跟着这个姑姑伤怀,等这哭声都消失好长时间了,也没见自家这个堂姐松手,他就隐隐的察觉到了一些不对了。
安伯爷想让她放手,但是她却是愣拉着铃兰往怀里带,并且还很有心机的拿出一些灵果出来。
眼看着铃兰的目光都被这个新冒出来的姑姑吸引了,安伯爷的眉头跳了跳,然后便开口指挥着自家这个闺女去看看她那个不省心的弟弟。
而这个姑姑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听这家里还有一个男娃,当下便一拍大腿,说也要见见。
其实说真的,铃兰一开始还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但是在看到安伯爷那副不乐意的面容之后,她便也隐隐的明白了一些什么。
果然不出她的预料,就在晚饭期间,这个姑姑便一脸和善的来询问铃兰,愿不愿意和她去山中修行。
在这个姑姑说出这句话之后,家里的空气都静谧了三分。
然后安伯爷第一个就跳出来要反对。
只是他这边还没开口了,便被那个姑姑一个抬手,弄了一个罩子罩在了里面,把他的反对屏蔽了。
这修真的等级越高,子嗣繁衍越是困难,对于修真者来说,最好的生育阶段是筑基期,筑基期的修真者生命比普通人长许多,并且繁衍还不会那么困难,是最好的婚假阶段。
但是很显然,这个姑姑已经错过了那个阶段。
其实这个姑姑和那个姑父原本是有一个孩子的,只是那个孩子的命不好,不光是一个普通人,还在一次意外当中,被一个魔修给害了,也是因此,姑姑和姑父两个伤心欲绝,从此不理世事了。
这会儿这个姑姑过来,显然是在打铃兰的主意。
其实铃兰的情况是最好的,毕竟她是个女娃,和男娃总是有些许不同的,想要过继过去也不会太困难,并且一个姑娘,不管怎么疼宠那都是可以的,也算是给她们夫妻俩的一点儿慰藉吧。
姑姑的面容很慈祥,看的铃兰都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答应吧,铃兰应该会隐藏的更好,只要她愿意,那些人根本不可能在找到她。
但是如果答应了,日后要是身份曝光出来,那她定然是会伤了那对夫妻的心的,说不准还会把事情弄的更糟。
铃兰在这里权衡利弊,另一边,安伯爷已经从那个罩子当中出来了!
也好在他已经拿到了那一盒的首饰,在有法器加持下,这才破了对方的罩子。
伯爷的脸色微怒,看的出来,他已经很久没受到过这样的冒犯了。
但是那个姑姑却是不在意的,她这会儿外头对他一笑,明明那笑容温和极了,但是他却是一个激灵,硬生生的忍住了心中的脾气,然后说道。
“不成,团儿离开那么久了,现在回来了,我不同意!”
姑姑显然对自家堂弟的意见不在意,她只是摆了摆手,很无所谓的说道。
“有什么关系,原本团儿也是过继给了我那个姐姐的。更何况现如今你还有一个荣哥儿,团儿还给你娶了一个媳妇儿。”
原本坐在那里,老老实实喝汤压惊的新夫人听见了这位堂姐点了自己的名,当下也不好在喝什么汤了,不过这件事情,她也没有插话的可能,只能抿了抿嘴唇,神色有些复杂的对那个堂姐笑了笑。
而安伯爷,一听见之前的过继的事情,神色就有些要炸的感觉。
“不成!一女怎能过继两次!而且大堂姐都去了,按理来说,团儿应该给她守孝!!”
一说到自己死的那个姐姐,这个姑姑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哀伤,但是很快,她便把这抹哀伤隐去,只是神色却淡了一些。
“我们这些脱离了家族的修真者可不讲究那些,她死都死了,连个灵魂都没剩下,死后都没办法进入祖庙当中接受供奉,要什么祭拜的人儿。还不如把团儿给了我,我和你堂姐夫在山中修炼寂寞的很,有个团儿在身边,日后我们也能把自己的一身本领交给她。”
这个姑姑显然是打定了主意,但是安伯爷显然也是不愿意的。
所以,今天这顿饭便不欢而散了。
晚上,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中休息,新夫人伺候自己的夫君更衣,看见安伯爷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想了想,便也忍不住说道。
“堂姐那边也是过于寂寞了,要是夫君不喜,不如让堂姐从堂弟那边过继一个。”
这个堂弟指的便是那个没有几年好活的普通人。
虽然这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他一辈子过的却是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夫人,后院当中还有七八个美妾,日子过得逍遥自在,老了之后更是儿孙绕膝,真的算起来,就他们一支,少说就繁衍了五六十个子嗣。
只是,那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生出来的多数都是普通人,少数有一些修炼天赋的,又都是一些吃不了苦的,成天就想着活着享受,然后死后享受香火供奉,一个个都皮懒的很,半点儿也没有想要往上爬的冲劲儿。
一说到那一边,安伯爷的脸上先是闪过了一抹恨铁不成钢的怒色,然后便带了一些若有所思。
只是这样的想法也只是一闪而逝,然后他便忍不住叹到。
“这恐怕是不成的,我那堂弟是五伯的庶子,当初他那母亲仗着五伯的宠爱,可是做了不少得罪人的事情,堂姐可看不上这一家子人。”
当年的事情,其实安伯爷也只是听自己母亲说的罢了,他是遗孤,出生的时候父亲已经战死了,家里还活着的长辈也就只剩下五伯和二伯,其他的长辈都死在了朝廷争斗当中。
后来五伯和二伯也相继去世,家里的男丁死的死伤的伤,好在那个时候他已经成年了,不用担心他们安伯府断了香火。
当年的争斗太过于血腥了,就算那时候他年纪还小,也是听到过一些传言的。
尤其是后来他的母亲去世,他在收拾自家母亲的遗物的时候发现了她留下的一封封书信,都是写给已经亡故的夫君的,一封封被收藏在一个匣子当中,他一封封的拆开看过,大致的也还原了当年的一些真相。
也是因此,对于堂弟那一大家子,他也就不是很待见了,虽然荣华富贵一点儿也没少,但是多的,却是半点儿也没给了。
当年的事情,真的要说起来,也还是五伯那一家子的锅!
眼看着自己的新夫人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安伯爷也不知道是因为今天被刺激到了,有了讲述的欲望还是其他,他还是忍不住对这新夫人多了一句嘴。
“当年,我这个堂姐是要嫁给现如今的广安王的,那个时候的广安王还只是一皇子,俩人也算是两小无猜一起长大的。只是后来五伯那边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得罪了一些人,当时的安伯府风雨飘摇,男丁死的死残的残,也就只剩下一些孤儿寡母。当年为了度过那样的灾难,家中适龄的女子基本上都是被拿去换取利益的……”
当年的事情说起来就心酸,就算这些事情安伯爷根本没经历过,一直被自己的母亲好好的保护着,半点儿也没传入到当时还幼小的他的耳中。
却在后来看过那些书信之后,也是忍不住觉得怵目惊心。
安伯府当年可是一个大家族,成年的男丁就有二十几个,女娃算上庶出的,也有五十几人。
但是现如今看看,还活的,也就只剩下这个远嫁的堂姐了。
想想他的那个大堂姐,当年去门派当中修炼,是多么的志得意满,心中要是没点儿底气,怎么可能离家去门派当中修炼?
但是实际上呢?还不是因为家族的那一次灾难,毁了根基,最后才落了个不得寸进的下场。
而这个还活着的堂姐,现如今看着过的还挺好的,而实际上,当年她嫁出去就是为了能够给自己的家族争取到一个强大的助力,能够选择的人又能有什么好人家?
别看那堂姐夫现如今是个元婴期的修者,俩人出双入对许多年,依旧恩恩爱爱。
实际上,当年这堂姐出嫁的时候,你姐夫还是金丹期的修者,真的算起年纪来,做堂姐的曾祖都是足够了的。
当时的堂姐夫可不是现如今的青年模样,而是一副童颜鹤发的老年模样,想要娶一个妻子回去,何尝不是因为突破无望,想要给自己找个伴儿,然后安度晚年呢?
他们安家的女娃都生的貌美,这堂姐更是当中的佼佼者,当时的堂姐可是京城当中有名的美人,德才兼备,都说日后是要嫁入皇室的富贵命。
而实际上呢,没有所谓的风光大嫁,也没有所谓的荣宠加身。
就只是一个简单的拜堂仪式,这个堂姐便嫁给了一个可以做她曾祖的男人。
要是说堂姐不恨堂弟那一家子,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就算她现如今过的还不错又如何?
看看人家广安王,同样是元婴期,不光比堂姐的丈夫年轻优秀,更是大权在握,荣宠加身。
这些都是一笔烂账,现如今谁也不想在说起了的陈年旧事。
新夫人还是头一次听到过这些,安伯爷也没给这个新夫人深讲什么,只是点到为止,却也让新夫人闭了嘴。
这大家族当中的是是非非,她一个刚进门的新夫人还是不要插嘴比较好。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挺想把铃兰送走的。
不说别的,就是她这个新夫人是铃兰挑选给自己父亲的名头,就让新夫人觉得哪哪儿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