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将玻璃丢在地上,拍着面前的大玉:“这个东西,真正的名字,应该叫‘树松’,很古老,你连它的真名都不知道,就敢说是自家的东西。不过我还真佩服你找的人,能做的这样逼真,只要不切开看,就是顶级专家也未必能分辨出它的真假。”
说话时,一个白胡子老头走了过来,捡起地上的碎片看。
此人是云州很有名气的一位鉴宝大师,德高望重。
从他口中说出什么话,就不会有错。
眼看老头拿着那玩意儿,项高远还要伸手去枪,却被张献一把推开。
“干什么,假的不敢让人知道么?”
“你!——张献,你小子存心来捣乱的!”
现在可没人替项家说话了,大家都在等着白老先生甄别真假。
而且,项家父子显然是急了,越急,就证明越心虚。
片刻之后,老头无望的摇头:“没错,这是玻璃。”
一言激起千层浪!
“什么?!玻……玻璃?!”
“玻璃能做的那么像么?谁能达到这种工艺水准啊。”
听到白老头这么说,另外两个懂鉴宝的人也围了上来,纷纷盯着那块巴掌大的碎块。
“嗯,是玻璃,白老说的没错,我能作证,这就是玻璃做的。”
“巧夺天工啊,玻璃能做成这种水准,那得是什么样的水平,佩服。”
全场一阵哗然。
老项家颜面,完全保不住了。
对这种骗子父子,往后还有谁敢跟他们做生意呢。
要说他们不知道真假,那才没人信,不然怎么会两个亿就卖出国宝级别的珍品呢。
本来是寿宴,被张献这么一搅和,彻底成了能毁灭项家的葬礼。
杨总抓过那块玻璃,吃惊的看了一阵,他举着玻璃,面朝项氏父子:“项天啸,我花两个亿,你就卖给我一块玻璃?”
“杨总,你听我解释,我本来也不知道它是块玻璃,我真不知道啊。”
“你拿我当三岁小孩呢,价值几十亿的瑰宝,你卖给我两个亿,你现在说不知道它的真假。你觉得我傻,还是在座的诸位都是傻子?嗯?!”
“老杨,咱们是多年的东西,你不能这样冤屈我啊。”
“我冤屈你个鬼!把钱还给我!老子要跟你绝交!从今往后,你休想在我这里拿到任何一笔订单!我要跟你解约!你特么个骗子!”
还轮不到这些人发火呢,张献的事情还没说完。
人群的议论和诋毁声中,张献挨近项天啸,这些宝贝,他全都要接收,还得要那块龙纹玉佩。
“项天啸,玉佩在哪儿?真正的‘树松’又在哪儿?”
“我……我不知道,没有,我没见过!”
“不说实话,我就打断你的狗腿,让你跟你儿子全成废物。”
张献一字一句,说的字正腔圆,令人胆寒。
可是,项天啸有所顾忌,他是断然不敢说出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的。
否则的话,等待项家的,不单单是灭顶之灾,怕是连满门都要保不住了。
他曾经发过誓,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说出这件事的内情。
项天啸声音发抖:“张、张献,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再敢咄咄逼人,我就打电话找龙卫来收拾你,我可是合法公民!”
有意思,之前还想让黑龙殿的人废掉张献,现在又说要找龙卫了。
这老不死的,是黑白通吃么。
张献一手捏住他的胳膊,骨骼嘎嘎作响。
“啊啊啊!——疼啊!”
旁边,儿子项高远哪里还敢上来帮忙,站在一旁瑟瑟发抖。
“玉佩在哪儿?真的‘树松’又在哪里,说。”
“不知道!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知道!”
能让项天啸这样恐惧的势力,那将是何等的存在。
张献松开了胳膊:“项天啸,我现在不杀你,你回去给那些残害张家的人带个话,他们不找我、我也会找他们。我就给你三天时间,如果当年灭张家的人不出现,我就让你儿子变成太监,让你项家断子绝孙。”
说完,他转身就离开了这间大厅。
即使杀了项氏父子也没用,还是让他给其他人打电话为好。
项家,此刻已经在赵金龙的监视之下了。
来到楼下的车内,张献默默的点了一根烟。
赵金龙问道:“主上,东西没拿到?”
“你上去拿一下就行了,对项家的监视要加重,近期可能会有特别的事情发生。”
“我明白了。”
……
一场寿宴,项家人心失尽。
等待他们的,就是破产,这对骗子父子,没人会跟他们继续做生意。
一片谩骂和羞辱之声过后,人群也都散去了。
桌上的酒菜都没碰过,只有末端那里,被张献吃了一些。
人都走光了,项天啸还沉浸在刚才的恐惧当中。
“爸,张献,难道就是您说过的,帝都张家的人?”
“嘘。”
老爸吓傻,赶紧捂住儿子的嘴:“不得乱说!”
“您不是说,张家的人已经全都死光了么,怎么还会活了一个。”
“我哪儿知道,那帮家伙,居然没有斩草除根,留了个瘟神。”
“爸,那赶紧给那些大人物打电话吧,咱们对付不了张献这小子。”
沉思片刻,项天啸缓缓摇头。
若是打电话出去,恐怕那帮人还要杀人灭口,解决掉项家,这样就彻底让张献找不到他们了。
为了项家的安全着想,他不能那么做。
“儿子,你不了解那帮人的厉害,我不可以打这个电话,他们手段很毒辣。”
“可是张献说了,三天后,要……要把我给阉了啊,爸,我不想变成太监啊,我是您唯一的儿子啊!”
陡然,项天啸眼前一亮,带着凶狠的目光:“有法子,找黑龙殿的分殿殿主,让他们总总部派人过来,最好是找高段位的人物。我就不信,解决不了张献。”
高段位,价钱可大了。
现在也没心思考虑钱多钱少,只要先宰了张献,出多少钱都行。
项天啸深吸一口气,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喂?是薛殿主么,我想求见您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