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井樱子不敢说,田中春香在旁边鼓励她。佐藤信子本来想要阻止,但是看高飞在旁边站着不发话,她也不敢妄动。就这样,藤井樱子断断续续,讲述了她的遭遇。
她曾经有过一个恋人,本来已经商量好了结婚的日期,未婚夫却忽然接到了入伍通知。在婚礼之前十天,参加军队去了海外作战。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半年之后,她等来了一张阵亡通知书。
发电厂招收女工,家庭条件不佳的藤井樱子报名进厂做了一名女工。她勤奋好学、辛勤劳动,每个月都能按时领到一笔工资,家里的条件终于有所好转。她也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某一天,社长助理渡边一雄下车间视察,听说了她的遭遇,深表同情,并且答应给她涨工资。渡边助理隔三差五就会找各种理由来找她说话。她以为遇见了第二次爱情,对年轻英俊的渡边助理满心憧憬。
渡边一雄邀请她出去吃饭,席间她喝了很多酒,醒过来的时候却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那个男人是渡边助理的好朋友,军队里面的将军。年纪虽然大点儿,但是身份高贵。她小心的伺候着。
那个男人很凶,她每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都很害怕。那个男人经常喝酒,喝醉了经常打她。她受了委屈也不敢向别人哭诉,更不敢告诉家里人,害怕给家里惹祸。昨天她又被那个男人狠打了一顿,今天越想越委屈,这才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偷的哭泣。
“日军的将军?他叫什么名字?”一听说日本的将军,高飞立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天谷直次郎,曾经做过师团长。”
做过师团长?高飞脑子里面想着天谷直次郎,师团长。那家伙做过哪个师团的师团长?心里想着,嘴里就问了出来:“他在哪个师团做过师团长?”
藤井樱子摇了摇头。天谷直次郎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喝酒、睡觉,就是喝醉了打她,很少有两个人心平气和谈话的时候。她对天谷直次郎的了解,还没有渡边助理了解得多。自从她和天谷直次郎在一起以后,渡边一雄就在也没有来找过她一回。
高飞听一个女人讲她的故事,听了足有半个多钟头。听完之后叹了口气,“你的命可真够苦的。”有心帮忙,但是这个女人和他半点儿关系都没有,他为什么要帮她的忙?高飞只能表示同情,然后就像听了一个不是那么美好的故事一样,听完了继续做他自己的事情。
“大人,请您帮帮樱子吧!”田中春香在旁边说话了。她把高飞领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给樱子帮忙的。
高飞脱口而出,“我为什么要帮她?”
“您是个好人!我知道您会帮忙的。樱子的事情对您来说就是举手之劳,但是能救活樱子,也能救活她全家人!您要女人吗?我可以陪您。樱子也可以。求您帮帮她吧!”
“咳咳。”高飞剧烈的咳嗽着。我要女人?我是那种施恩图报、趁火打劫的人吗?高飞有心辩解,但是又一想还是算了吧。有些事情是越抹越黑,越解释越麻烦。还是冷处理,只当听不懂、不知道,装个糊涂最好。
至于帮忙,正像田中春香说的那样,这种事情在他手里就是举手之劳。再说他帮了藤井樱子这个忙,将来以后见着钱慧,他就有故事讲了。不管是钱慧,包括汤晓帆、唐娟、程菁她们。女人们肯定对这种故事感兴趣。既有故事讲,又能提升自己的形象,何乐而不为呢?
“渡边一雄在哪里?”高飞问佐藤信子。
佐藤信子没办法,只好带着高飞去找渡边助理。有佐藤信子领着,高飞很容易就找到了渡边一雄。高飞讲明了来意,问他天谷直次郎的情况。渡边一雄不愿意讲。高飞掏出手枪,渡边助理还是推托说他和天谷直次郎不是很熟悉。天谷将军的情况他也不了解。
不说是吧?好嘞!高飞回头招手。邵宝柱、俞翔、李永州跑过来了。后面还跟着几名荷枪实弹的警卫战士、侦察兵。
“宝柱,天谷直次郎是日军师团长。是这个渡边一雄助理的朋友。我问他不讲,你的面子大,你问问他那个天谷将军的情况。”
邵宝柱一听,立刻答应是。过去拽着渡边一雄就走。渡边助理不走,拼命反抗。旁边过来两名战士,嘭嘭几拳下去,渡边助理立刻就配合了。乖乖的被几个人架着,进了旁边一间小屋。
关上门,里面隐隐传出低沉的叫喊声。时间不长,门打开,邵宝柱沉着脸出来,递给高飞一张纸。这纸上面就是天谷直次郎的大致情况。
天谷直次郎当年作为第十一师团的旅团长,一九三七年底曾经率部参加了南京会战,并参与了大屠杀。高飞率部在四国岛登陆,一个是为了五十五军司令官原田熊吉,另一个原意也是为了这个第十一师团。
如今第十一师团已经基本被消灭了。而真正的元凶,天谷直次郎却仍然逍遥法外,老家伙还活着呢!
天谷直次郎罪恶滔天!这鬼子除了参加过大屠杀,他还当过第四十师团的师团长。率领该师团参加了第二、第三次长沙会战,给我国军民造成了极大的伤害。这鬼子可谓是双手沾满了中国人民的鲜血。对这种禽兽,高飞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哪里还能放过?
“宝柱,你立大功了!带上渡边助理,我们一起去会一会那位天谷将军。”
渡边助理被带出来了。准确的说,应该是被架出来的,他已经走不成路了。两名战士从左右两边架着他的两条胳膊,把人从小房间里架了出来。
“怎么,渡边助理身体虚弱,已经不能走路了吗?”高飞打量着渡边一雄,眼神里的不怀好意,是个人都能感觉出来。
渡边一雄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用力挣扎起来。两边的战士放手退开。渡边一雄晃悠悠的站在那儿。“我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