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Beta,他并不了解这些抚慰剂的作用,但是括号里明晃晃的几个字他还是认识的。
没有禁药,宁培言只是怀孕了。
莱格松了口气,到底是他先窥探别人的隐私,莱格将票据重新扔进垃圾桶,领了周执的药后回到病房。
“怎么这么久?”邢暮抬眸瞧了他一眼。
莱格刚想说话,一旁的医生捧着病例走来,与邢暮探讨起周执的病情。
于是莱格闭上嘴,在一旁安静的充当着保护者的角色,没将刚才碰见宁培言的事情说出来。
因为对他而言,宁培言并不算是值得汇报什么重要人物,如果他和邢暮的关系过得去,两个人一定会私下有联系。
于是几个月后,他在得知真相时,后悔的恨不得立刻穿越回现在。
夜里,邢暮从浴室走出来,她发丝半干,还有水滴落在锁骨处。
落地窗景前,女人垂眸点燃一根细烟。
淡淡烟雾缭绕,烟灰被抖落在金属烟灰缸内,女人惬意的眯了眯眸子。
她不经常抽烟,只是偶尔还会贪一口瘾,舒缓一下压力。
白日在医院待到傍晚,在将所有事物处理好后才回到家时,时间已快晚上九点。她拒绝莱格替她做饭的好意,随便点了外卖对付一口。
邢暮住的离军校不算近,不知道姑姑是怎么叮嘱的,莱格和她住在同一个小区,方便随时与她联络。
指尖掐着细烟,邢暮翻看了几眼终端,回复了秦蓉与医生的讯息。
随后视线停留在一个空白的对话框里,这是上午添加她的那个账号。
邢暮的校内账号并不算隐私,很多学生都有她的联络方式,只是她很少回复学生的消息。
她顺手点进对话框,由于军校的缘故,每个学生与教师的账号后都有院系与姓名,这是强制性公开的。
只是这个号没有。
一个很新的号,id叫冰淇淋03,这是系统自动匹配的名字。没有任何社交动态,一看就是新注册的小号。
邢暮顺手点开对方的头像。
那是一副简笔画,画旁伸出一只手,上面捧着一束狗尾草,旁边还有几朵小红花作为点缀。
没什么特别的,这种幼稚简笔画网上一抓一大把,并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
想了想,邢暮退出了聊天框,只当对方是个不好意思用大号添加她的学生。
落地窗映衬出女人秾丽的面容,她吐出最后一口烟雾,将烟蒂随手按灭在一侧的烟灰缸里。
与此同时,学校宿舍内。
宁培言站在浴室前,手中握着细支针剂,正将抚慰剂注射到身体里。
怀孕的Omega需要大量Alpha信息素的抚慰,同时情绪也会跟着变得脆弱不安,这不仅影响着孕中Omega的身体情况,还决定着腹中孩子的存留。
得不到充足信息素抚慰的孕期Omega,下场大多以流产结束。
宁培言今天去医院告知医生自己的想法,医生并不意外,怀孕的Omega天生就会有保护孩子的冲动,这属于基因的本能。
只是碍于他没有Alpha的特殊性,医生才给他开了医用抚慰剂。
这种医用Alpha抚慰剂是经过多年临床试验,从上千个Alpha的信息素中提纯制成药剂,无色无味,能满足所有Omega的需求。
但也仅仅限于满足基本需求,让他不至于流产。
离开前,医生看着他的孕检报告,还是劝了他一句。
“现在的小情侣总是爱分分合合,当时吵翻天的事,过段时间回头看其实都是小事。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多想想你腹中的孩子,还是尽量少用一些医用抚慰剂,这对胎儿和你都好。”
医生大概是把他当成了和伴侣吵架赌气的年轻人,出于好心才劝了他一句。毕竟像他这种瞒着alpha怀孕并且执意要生下来的情况,实在是少见。
宁培言笑意有些苦涩,但也只是点了点头,说自己了解了。
空荡的针剂被扔进垃圾桶,宁培言深吸了几口气,喉结不安的滚动着。
陌生的医学信息素在他体内肆虐,虽然说明书上标注了会有些不良反应,可是宁培言也没想到会这么强烈。
在注册后的十分钟,他胃中翻江倒海,忍不住趴在马桶前吐了干净。
等情况稍好一些后,他冲走秽物,强撑着站起身走出去。
短暂标记最多会残留三个月的时间,此刻宁培言躺在床上,感觉浑身烫的厉害,尤其是腺体处。
用来降温的玻璃水杯被他从脸颊上移开,宁培言双手抓着被角,难受的喘着粗气。
他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发了高烧还是进入了假性发热期,屋里没有退烧药,如果放任自己烧一晚,那孩子一定会出事。
即使身子滚烫难受,可宁培言神智仍然是清醒的。
宁培言躺在床上捂着小腹,半眯着眼睛摸到终端,他对着一个空白聊天框看了半响,指尖颤颤也不敢按下去。
最终他退出界面,给另一个号码发出了消息。
他烧的迷迷糊糊,睡梦恍惚间,宁培言感觉自己又闻到了那股置身荒原上的味道。
“邢暮……”男人轻声呢喃,语气深藏不安与痛苦。
半个小时后,宁培言被敲门声吵醒。
宁司安看见宁培言的潮红的面色时吓了一跳,忙往屋子里走去,可下一瞬又被熏得捂住鼻子。
狭小的空间内充斥着宁培言信息素的味道,虽然同为omega,可宁司安还是被熏的有些不适应,他掐着鼻子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关切开口。
“哥哥,你发热期了吗?怎么忽然要退烧药和抑制剂?”
宁培言自从给宁司安开了门后就扶着把手靠在门边,此刻听到对方的话,轻轻点了点头。
“碰巧有些感冒,抱歉大半夜折腾你来,医务室我能吃的退烧药没有了。”男人声音嘶哑又虚弱,俨然是发热期的症状。
宁培言是属于过敏体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很多药物都不耐受,最严重一次差点休克。
“这有什么的。”宁司安不甚在意的摆摆手,见自己哥哥也不像是能缓过来的样子,就自然的替他拆了药,嘴上还说着。
“哥哥,你真不打算找个稳定的伴侣吗,年纪越大发热期就越难熬,我上周才认识两个alpha姐姐,长相和能力都是过得去的,要不要我介绍给你认识?”
宁司安将水杯递过去,宁培言说了句谢谢,接着就听对面人继续说。
“我保证,等你试过后就会发现,躺床上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