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一脸痛苦,接过烟,冲那人点了点头。
“哪儿来的?方才我看你可是输了不少。”
那人颇为“和善”地主动帮寒夜点上了烟。
“莲城来的,说这里能赚大钱,我着急用,所以……”
说着,寒夜竟哽咽了几分。
他为了完成自家江帅的命令,将自己这些年的小金库都拿出来了,故意输得一干二净,他容易吗?
足足上百万!
这笔钱必须找江帝报销!
“大钱?”那人一怔愣,“你带来的筹码可就算得上大钱了。”
这地下场子经营许久。
自是有人出手阔绰。
可头一次来能带上百万,已然算不得小数目。
若这上百万却只能算得上“以小博大”的“小”……
他看向寒夜的目光带了几分深意,就像是看到了猎物的猎人。
“兄弟,别笑话我了,区区百万怎算得上大钱?”寒夜一脸苦大仇深状叹道,“可惜现在这一百万也没了,要是给我机会为钢城的老大效力也不错。”
闻言,递烟之人笑道:“我倒是可以帮你引荐,不过这阵子老大家忙着娶儿媳。”
“娶儿媳?”
寒意装出一副没见过大世面的模样。
“对,范爷和范二公子都在帝城,本来是一帆风顺的事儿,偏偏杀出个程咬金,对,就是你们莲城的老大。”
“我们莲城的老大?”寒夜当即露出一副惧怕的面容道,“江家啊?江家可有钱得很!”
“是吗?”来人眉头紧皱。
“若是比聘礼,至少会拿出一个亿的诚意。”
“一个亿?”
“那是自然,我敢用我的人头保证,他们家人傻钱多,要是当真想娶媳妇进门,一个亿打底,毕竟全家就那一棵独苗。”
说着,寒夜忽然拍了拍屁股起身,一边走一边道:“竟有这样的事,那我也要去帝城看一番热闹了。”
夜色之中。
无人发现他唇角得逞的笑意。
这场子本就是范家的。
来跟他搭讪之人也是看场子的,即便不是范至钢的手下,也是范建国的手下!
方才寒夜一输再输当真是费了些力气。
拿出一百万当诱饵,只为钓大鱼——江家一个亿的风声只要吹到范至钢耳畔,依范至钢打肿脸充胖子的毛病来看,他挖空心思也会从自己老爹那里掏一个亿出来!
毕竟这钱是聘礼。
算不得流外人田!
果不其然,天一亮,“一个亿”的传闻就飘到了帝城范至钢耳畔!
“一个亿?”他咬牙道,“姓江的当真愿意大放血?”
“他莲城的人都说了,那姓江的就是人傻钱多。”
“那人的话可信?”
“两个小时之内输了百万之人,话还是有分量的。”
闻言,范至钢摸着下巴思忖。
一个亿。
当真是要他割肉。
可只要能把蒋曼文娶回家,这钱归根到底还是他范家的。
“那就压着姓江的打,三天后,我们拿出一亿一千万的聘礼!”
“是!”
帝城酒店内。
二人的对话一字不落落在了江帝耳中。
文柏出手。
窃听之事简直易如反掌。
“一亿一千万?”江帝掰着手指头数道,“大概能掏范家半个身家?”
回头看去,江心远不知何时竟站在了他身后。
她饶有意味冲自家弟弟点了点头,眸底带了些许赞美神情。
可江帝却吓得钻进了被窝中!
他可还没起床啊!
下半身光着!
就算是自家姐姐也不能随便看!
“大姐,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江帝一副好男人险些失身的尴尬神色。
江心远却一脸嫌弃道:“你又不是真光着,我还没慌,你慌什么?”
“……”江帝只得微笑,“大姐,大清早来我房间做什么?”
“你要从哪儿给我挣一个亿?”
江心远笑眯眯,一脸不好打发的模样。
“这回不是给咱江家挣。”
“哦?”江心远当即敛了笑道,“我来是想告诉你三天后清欢回莲城,你去机场接她。”
“三天?不是两天吗?”
按照江清欢之前电话里的说辞,这已过了一日,该是两天才对。
“她公务在身,值机回到帝城后还要待上一夜,翌日才回莲城。”
“好。”
江帝应了下,不敢再多说些不该说的。
江心远冰雪聪明,轻而易举就能察觉出异样。
他可不想让大姐知道江清欢当下可能有危险。
“大姐,借点儿钱。”
范家聘礼已经咬牙准备了。
他这边无论如何也要做做样子。
“借多少?”江心远回眸。
“一个亿。”
“……”江心远唇角牵起,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用用就还,”江帝强装镇定,“是为了跟别人打赌。”
“打赌?一个亿能赢?”
“不,我要输。”
说罢,江帝眸底闪过一道笑意。
翌日清晨。
帝城宫苑街热闹非凡。
莲城、钢城两大富豪要为一个女人比聘礼的消息竟不胫而走。
不必说,自是锦竹故意让人放出的消息。
起码还能顺便帮龙游酒吧做个宣传,简直是一石二鸟的买卖。
“天,这一排豪车是哪家的?”有人闻风而来,看到范家出动的豪车战队竟看直了眼,“不会也是聘礼吧?”
“看样子就是,听说这是钢城首富范家的二公子,出手阔绰,我若有机会嫁给这样的富人,我当真是做梦都会笑醒。”
旁人议论纷纷。
范家确实拿出了所有能拿的,甚至古董都派人小心翼翼送了来。
当下的龙游酒吧,就像是蒋曼文的娘家!
可江帝这边的聘礼却姗姗来迟。
相较于范家,看上去扑通许多。
他竟然没带任何手下,只身一人开了一辆不过几十万的车就赶了来。
范至钢早早抵达龙游,看到江帝这副模样,险些笑掉大牙。
“谁跟我说他江家要拿一个亿的?”他半讽刺半斥责对心腹训道,“一个亿?不会一百万都没有吧?他江家拿什么跟我范家比!”
说话间。
江帝已下了车。
他当真两手空空的模样!
两边阵仗当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姓江的,”范至钢一副摇头叹气的模样笑道,“我没看错吧?这第一道关你就要输这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