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看向泪眼婆娑的少女，郑重的点头。
艾芹痴痴的看着他，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抹去眼角的泪痕，嘴角勾出一个笑，重重的‘嗯’了一声。
点完这个头，艾芹似乎一下泄了气，瘫软在他的怀中。
虚弱，但也像是断线的风筝，突然被伸手牵住。
她低下头，静静地搂住陈宇结实的身体，眼睛眯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睡着了一般。
就这么过去了良久，艾芹似乎调整好了状态，重新坐起身，
“你爸那边，我会聘个律师处理……”
艾芹眉头轻蹙，打断他，她似乎不太想听到自己父亲有关的话题！
“再过几天，又要上学了，好烦！”艾芹转移了一个‘轻松’的话题，07年的国庆节是个长假，总共会放七天，但此时也过半了。
陈宇看出艾芹的身心俱疲：“这段时间，你可以跟学校请个假休息。”
婊婊沉默了一会儿，撩了撩发丝道，神色幽幽道：“……要不，我换到在晋州城北校区的专业去，这样子轻松自在点，省得被郁微微撞破！亦或者，我申请休学好了，然后出去住。”
陈宇的初衷倒不是这个，显然，她会错了意。不过，既然艾芹主动提出了，倒是可以顺水推准。
讲真的，郁微微，莎莎，艾芹这几个朋友圈高度重合的女人凑在一起，迟早是个炸雷，即便郁微微口头上答应了，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女人的话得反着听。
虽说郁微微不是寻常女人，他也没必要去碰她敏感的神经。
“你想休息也好，换专业也行。”陈宇点了点头。
这时，艾芹突然凑近陈宇，轻轻地吮吸他的耳垂，低声问道：“要吗？”
说着，少女目光往下，显然不是无的放矢。
陈宇往下指了指，白t恤上此时带着浅浅的红，显然她还没走干净，言外之意很明显。
“你不嫌血腥，我也不怕。”婊婊此时脸颊升起一丝红晕。说着，她解开男人的衣服，正要把他剥得个精光，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手，“如果郁微微中途杀回来，我可以躲，但你不行，换个地方吧！”
陈宇问：“那么，回去再说？”
艾芹抬眸看了他一眼：“回去有点久吧，开车停个人少的地方。或者，你想在外头，也行！”
陈宇：“认真的？”
艾芹被羞耻感搞得满面红霞，点了点头。
陈宇神色奇异，婊婊把所谓的自尊心‘放下’之后，似乎已经完全放飞自我了！
艾芹痴痴的笑了起来，有些絮絮叨叨道：“本小姐可是见多识广的，小时候家里还有钱的时候，听到过小三，见到过小三，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人，为了钱，伺候着五十多岁的老头，还玩得特变态……”
顿了顿，她抬眸看了一眼陈宇，接着道：“我的意思是，这是职业素养，我当然要专业一点了。”
婊婊催促他：“走吧，走吧，憋死金主就失职了，速战速决。”
陈宇笑了笑，表面上是遂了婊婊的愿，淡淡道：“走。”
他心知肚明：表面上看，这是一种艾芹在给，但其实暴露的她‘想要被需要’的需求感，这时候他顺着就行了。
艾芹抬眸看了他一眼，轻轻点头。
……
艾芹很快穿戴整齐，就是昨天的一身橘裙子，腰肢只是一握，领口是v字，开得不高，但每次回头看向艾芹，后者却故意低一下身子，总让他瞥见一片雪白和弧度柔和的幽谷。
大约十几分钟后，陈宇驾驶的车辆停在了一片金黄色的麦田边。
随着陈宇踩下刹车，艾芹似乎心跳都漏了一拍，说归说，做归做，显然少女并不是嘴上说得那么豁达。
陈宇拉起她的手，感受着她微微颤抖的指尖。艾芹的心脏砰砰直跳，脸颊也泛起了一抹绯红。
深入稻田后，偶尔遇到几个好奇张望过来的村民，艾芹便像受惊的小兔子般，猛地贴近进陈宇的怀里，似有点羞于见人。
“你这职业素养也不是很ok啊？”陈宇笑眯眯道。
婊婊嘴硬道：“我刚入职，得适应适应。”
“田里，虫子好多！”艾芹拍动着自己的裙子。陈宇小学以前，是在这个农村长大的，此时还剩下一些儿时的回忆，周围的景色对他而言既熟悉又陌生。但对于从小在城市里长大艾芹而言，则是完全陌生。
婊婊轻声道：“这麦田也不像里的，那么高那么厚……”
她伸出手比了比水稻的高，也仅仅是到了她的腰而已。金色的麦穗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阳光透过麦穗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陈宇笑了笑：“怎么，怂了？”
艾芹轻轻哼了一声，“光脚的还怕穿鞋的？”
少女止住了步子，她说着，伸出手抹了抹鼻尖上的细密汗珠，随后手探进裙子里，“来就来！”
陈宇摇摇头制止她，随后领着她接着往前。
又过了一会儿，眼前豁然开朗，陈宇带着少女走出了麦田。
眼前是一片空荡荡的耕地，刚犁过，一道道规整的槽沟整齐有序，井井有条，翻出的黄泥土还带着水分，呈现一股暗色。
陈宇四处张望，记忆中，这里原是种满了菊花的。
他左右看了一眼，总算在边缘处找到了仅存的，几朵蔫了吧唧的菊花。
在不远处，还有几堆被收割后的菊花杆，依稀可见一些还未凋谢的白色菊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艾芹顺着陈宇的目光看去，也注意到了那几堆菊花杆，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是她从昨天到现在，第一次笑！
看着眼前空荡荡的耕田，艾芹的眼中充满了温柔，她轻声说道：“陈宇，你还真是除了专一，什么都能给啊。”
少女用手握紧了他：“谢谢你，我看到花田了，好美啊。”
说着，她掏出手机，拍下了一张照片。
顿了顿，艾芹撩了撩发丝，说道：“太会哄了吧。”
“……从今天开始，从脚尖儿到头发丝儿，都是你的了。”
少女伸出藕枝一样的手臂，轻轻的环住了他，“做不了你第一个女人，但我可以做最后离开的那一个，或者那几个之一。不过，我现在只是上头，你可千万不要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