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迅速发动s65,油门一下踩到了底,但从后视镜往后看,一辆宝马x7一直在身后跟着。
陈宇:“这还追,他犯病了?你跟龚平岳怎么了?”
“他想上我。”一旁的阳冬茵回复。
陈宇毕竟不是什么专业赛车手,某个弯还是下意识减速了,而身后的x7拉进了距离,几乎与他们平齐,然后猛靠了上来。
“天大地大,安全最大,龚平岳真是有毛病。”陈宇说着,但还是狠戾的稍拐方向盘,把x7‘挤’到了身后。两辆车的相碰,发出让人头皮发凉的金属撞击声。
“阳冬茵,你傻了是不是?给秦玥打个电话,我让她提醒一下龚平岳。”陈宇道,发疯也有个限度,秦玥提醒的威慑力应该够了。
阳冬茵愣了下点头,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接通之后,将手机递到陈宇耳边。
“怎么了?”话筒里传出声音,秦玥有点疑惑。
陈宇言简意赅的交代了一下:“你龚叔犯病了,想强暴阳冬茵,现在还在开车追我们呢,你打个电话提醒一下吧。”
“啊?……好。”
没多久,一直缀在他们身后的宝马x7就主动放慢了速度,随后从后视镜里消失不见了。
“五年没动手,今天突然发疯?”陈宇神色莫名的看向阳冬茵。
阳冬茵低垂着眸子,仿佛在述说事不关己的事:“……他从大学追到我博士毕业,中途发家了,哄好了我那两個见钱眼开的父母,大家一起逼着我嫁给他。”
她笑了笑,接着道:“总算总算,现在我比他有钱了。”
陈宇笑眯眯:“然后你提离婚,他受不了,因爱生恨?”
看不出来,龚平岳也是个天字号的舔狗。
阳冬茵沉默。
陈宇松开油门:“最近的医院在哪里?”
“望远路二十二号。”
很快,陈宇就将阳冬茵送到了门口望远路第二人民医院,他主动下车打开副驾,拍了拍背。
“上来,我背你。”毕竟对方骨折了,无论关系如何,也不好放她自己爬去就医。
阳冬茵沉默了一下,侧了下身,随后两条藕白的手臂环住了陈宇的脖子,陈宇将手往后探去,然后拖住了阳冬茵饱满的臀瓣,一用力,将她背了起来。
“空的?”感受着手感,陈宇一愣。
阳冬茵轻声道:“我内裤还在你房间。”
陈老板‘哦’了一声,手掌稍往下滑,然后托住阳冬茵裸露出的大腿,传回温热、细腻、嫩滑的触感,让他心间一荡。
两截白皙的小腿探出了陈宇的视角,灯光之下,皮肤上蒙着微光,如凝脂。
而两只白皙的手掌,此刻正有触目惊心的丝丝血迹,她之前抓玻璃片,手上被割开了口子。
陈宇心想:阳冬茵这个疯女人,原来不光有黑、白这单调的二色,还有红的色彩。
陈宇鼻尖儿嗅到了淡淡的橘子馨香,这香水真是完全不搭阳冬茵的气质。
他笑眯眯道:“这香水不适合你。”
阳冬茵问:“哦?我适合什么。”
陈宇:“适合不用香水。”
阳冬茵沉默。
背着阳冬茵走了大概几百米后,陈宇总算到了骨科急诊。
值班护士看到阳冬茵的伤势,立刻推了床过来,陈宇将她放了上去,呼出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细密的汗。即便阳冬茵不重,但再怎么不重,那也有八九十斤,相当于两袋米了。
“我重吗?”阳冬茵看着陈宇,忽然问出一个又不符合人设的问题。
陈宇看着后者,回复道:“轻。”
阳冬茵‘哦’了一声。
很快,阳冬茵就拍好了片子,没折,只是有些骨裂,不过这也需要上夹板的伤了。
赵蕊、姜颜、秦玥等人很快也赶来医院,关心阳冬茵的伤势。
在路上已经了解了情况的赵蕊忿忿道:“龚平岳真出生!”
秦玥叹了口气:“我让他把离婚协议书带过来吧。”
没多久,龚平岳就来了医院。
龚平岳西装革履,踏入阳冬茵的病房,看着神色不喜的秦玥,以及前一阵刚见过的赵蕊,又看了下陈宇和一眼贵气的姜颜。
这任何一个人,似乎都能压死他,龚平岳的脸上有着一丝尴尬和浓浓恐惧,他手里抓着皱巴巴的一纸合同,有点坐立不安。
良久之后,才语气有些颤抖的开口:“冬茵,对不起,我……”
龚平岳惨笑了一声,显得有些萧索:“冬茵,我拼到现在,都是为了伱啊……你不要离开我,可以吗?”
我龚平岳是为了得到你,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啊……但是你却要离开我,为什么?那我拼的意义在哪里呢?
“签。”阳冬茵面无表情的命令。
龚平岳张了张嘴,将离婚协议铺平在床头柜,然后颤抖着举起钢笔,但却迟迟不肯签下名字……
“我不想签!”龚平岳嘶嚎了一声,将钢笔丢下。
赵蕊快步走了过来,突然抓住了龚平岳的头发,狠狠的往墙上撞去,咚的一声大响。
赵蕊神色锐利道:“你他妈赶紧的,现在签,你还有你的洗浴中心,不签,就什么都没有了。”
龚平岳闷哼一声,他捂着头,五官因为痛苦拧在了一起,他脸上升起一股怒意,但对上赵蕊锐利的眼神,却退缩了。
这么年轻的两杠一星啊,碾死他跟碾死蚂蚁一样简单。
躺在床上的阳冬茵冷淡道:“龚平岳,要我说几次,我不喜欢你。”
“我知道你嫌弃我土狗。”龚平岳惨笑着,他回头看了一眼赵蕊,又看了一眼秦玥和姜颜,神色莫名的笑了起来。
“但是啊,有些东西拼也拼不来,是生来的,我妈生下我龚平岳,只能当狗。”
他抹了把脸,然后再次抓起钢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名字,这瞬间,男人仿佛是一下就佝偻了下去。
陈宇听着龚平岳的那句话,看着眼前这一幕,心脏一悸,他也是白手发家的人,不认可龚平岳的人,但认可龚平岳的悲哀。他前世打拼的时候,也当过狗。
陈老板摇摇头,走近他:“龚平岳,你知道你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
龚平岳愣了下:“什么?”
陈老板轻轻道:“你把手段当作了目的,‘当狗’只是手段,但不能当久了,脊梁就弯了。”
龚平岳愣了愣,突然将手里的钢笔丢在地上,情绪激动反驳道:“放屁,你他妈放屁!!我一路上都是这么过来的,哪次不点头哈腰,就不会有我的现在!”
“我只能那么做,换谁来也跟我一样!”
他恼怒的指着阳冬茵质问:“阳冬茵,你他妈凭什么不喜欢我,凭什么不爱我!”
“……”在场众人被龚平岳这突然的破防搞得有点懵。
阳冬茵叹息了一声,她突然道:“大家出去吧,我跟龚平岳说几句话。”
“陈宇留下。”她补充了句。
最终,病房里只剩下了陈宇,阳冬茵和龚平岳。
阳冬茵从床上直起腰,突然解开了陈宇的腰带,伸出手指扶着,然后嗷呜一下吞进。
陈宇愣住了,感觉心尖儿一颤,随后忍不住‘嘶’的一声……
龚平岳张了张嘴,脸瞬间扭曲了,一双眼睛红得似要冒出血。
阳冬茵看着龚平岳嗤笑了一声:“我才和他认识一天,但是我愿意。”
“明白吗?和你狗不狗没关系,老娘不喜欢就是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