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6月10日
郁微微做完了卷子,离开座椅,她走到走廊,用手支着脑袋,看着无云的碧蓝天空发呆。
“微微,这道题你会吗?”有男生来找她搭讪。
郁微微依旧只是看着天空,终于对方识趣的离开了。
突然间,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那个贴吧加的好友,‘宇尘’发来了消息,
“我老班说,上了大学就能瞎玩了,所以我才想上大学。”
郁微微心想,怎么和自己班主任说的一样,不自禁勾了勾嘴角。但她也清楚,这是所有班主任用来骗‘坏学生’们的话。
铃铛说:“我也是。”
宇尘接着问:“线下见面吗?我们离得不远。”
郁微微拒绝道:“不了。”反正对方见过自己后,肯定会展开追求吧,那就很难像这样聊天了。
宇尘:“ok吧,感觉你最近不是很开心?”
“我的小怪走丢了。”小怪是她家里的狗,名字里带着个小字,但已经是条老狗了,二十多岁,几乎是陪着她长大。
她接着道:“我觉得小怪是死了,不告诉我。就和之前跟我说,爷爷奶奶去很远的地方了一样,把我当小孩子呢。”
宇尘问:“你最后看到它是在哪?”
铃铛:“是在东湖公园的南广场,它摔了一跤,被我爸带去医院了,我从此再也没见过它,小怪真的死了吧……”
宇尘:“它长什么样?”
郁微微想了想,用铃铛这个qq号发着消息:“白色的卷毛、是一只哈巴狗、尾巴短短的、头秃。”
“那你明天去东湖公园看看,说不定能看到它。”
……
第二天,郁微微到了东湖公园的南广场,看到了一只‘狗’,组成它的是拙劣的泡沫板,白色卡纸。
白色卡纸裁成细丝是毛,尾巴是揉成团的纸,头确实秃了。
这只‘狗’静静的立在南广场,为了防止她认不出,还立了个板子,上面写着大字:小怪
郁微微撩了撩发丝,拿出手机发消息:
宇尘,你的字也好难看哦。
_______________郁微微的信_____________________
宇尘:
见字如晤,我是铃铛。
这封信写于9月11号,郁微微知道陈宇是谁的第一天,她刚刚哭完。
橡树那晚后,你先知道了她是谁,她有预感,但不信。恋爱的女人总虚设一個形象,她也不例外,难以接受真相。
一年前你问郁微微‘是不是处女’,她出于某些小女人的心思,晚了好久才回答‘我是诶’
你说:失眠了,胸口好堵。
听伱这么说,她好开心。
她是不是真坏?
此时此刻,坏女人有一股冲动去质问你:
“为什么近在咫尺却不见我?”
“为什么背叛我?”
“为什么欺骗我?”
她也有冲动扑到你怀里,以前这冲动比头大象都大,但现在就一点点,比地上的蚂蚁还小。
她不原谅你,恨你,想报复你。
她也想当个骗子,给你一个‘惊喜’。
接下来的一周,陈宇和郁微微这两个骗子之间,应该会一同编织美梦:
你迟来的坦白、她的原谅、公布恋情、第一次约会、一起看电影、手牵手散步、拥抱、接吻、同床共枕、赖床……像正常的恋人那样。
一周,好像……时间有点太紧张了,那我告诉郁微微抓紧吧。
作为执笔人的铃铛,此时想象不出,郁微微跟你一起完成这些事的时候,到底是明媚呢、恐惧呢、甜蜜呢、痛苦呢?
当你打开这封信,郁微微应该得到过陈宇,陈宇也得到过了郁微微。
我则离开了。——这就是她的报复。
2007/9/11
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