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子连忙拉住她的袖子求道:“宋氏别走,林氏不会说话,看病给钱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没有错,你说要多少银子才肯医治老头子,我们都认。”
宋馨云知道自己如今是无法做到坐视不理,那就让宁家狠狠心疼一下也是快意的,于是说:“一百两,不过我有话在先,如果治不好可不能怪到我头上,不准因此来闹。”
“什么?一百两?看个病要一百两这么贵?你干脆去抢得了!”林桂芬又惊叫了起来。
“我们愿意给,随后我就写欠条给你,你快些下药吧。”宁志远警告地瞪了一眼她,然后看向宋馨云淡淡说道。
宋馨云没再说什么,把他们都赶了出去,开始给刘老头治伤,然后拿出一些相对应的药材和退烧的药粉,这样才不会被怀疑。
交代宁家人怎么照顾之后便要离开。
宁志远叫住了她:“等一下,还有件事需要和你商量,我爹以后无法行走了,能不能在马车上腾一个位置给他坐?”
“我为什么要给他腾位置?你们可以轮流背着他走啊!”宋馨云对他的要求感到不屑,冷声回了一句。
“你要多少银子?”宁志远知道现在不能跟她讲情分这些,唯有利益才能让她松口。
“十两银子!”宋馨云背对着他说。
“你一定要做这么狠吗?”宁志远咬牙说,忽然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他又立马改口了:“好,我同意。”
宋馨云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说:“不过十两银子不是借马车,而是借板车。”
不用回头都能知道宁志远此时的样子,有多么咬牙切齿,她都能听到他牙齿摩擦的声音了,她就是要这个效果,恨极了她却拿她没办法,还要放低姿态求她的样子,最好能气死他,这还只是开始,以后还有更多让他受的,她慢慢玩着吧。
“行,就这么说定了!”宁志远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忍住要扇人的冲动,狠狠地挤出了这几个字。
宋馨云不再理会他,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话:“尽快安排人照顾你爹,家里的所有人都要过来帮忙一起清理山路。”
不等他有什么反应,就大步离开,很快来到山路这边与大家一起动手清理。
她看到这山路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原本蜿蜒曲折的小径被冲毁得断断续续,大块的石头杂乱无章地堆积在路上,阻挡了前行的脚步。
山路两旁的树木有的倒伏在地,枝丫横生,将道路遮掩得严严实实。泥泞的路面布满了深深浅浅的水坑,积水浑浊,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息。
男人们手持粗重的木棍,奋力地将横在路上的断枝挪开。
他们的额头布满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与溅起的泥水混在一起。
每推动一根巨大的树枝,都要耗费他们巨大的力气,口中喘着粗气,却一刻也不敢停歇。
女人们也不甘示弱,她们用双手搬起较小的石块,一点点清理出可行走的路径。有的人手掌被粗糙的石头磨破,鲜血染红了手中的石块,但她们只是简单地用衣角擦一擦,便继续投入工作。
孩子们则跟在后面,帮忙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杂物,用小小的身躯传递着工具。
宋长生和宋大吉站在一处陡坡前,试图将一块滚落的巨石推回原位。他们双脚深深地陷入泥中,肌肉紧绷,青筋暴起,齐声喊着口号:“一、二、推!一、二、推!”然而,巨石却纹丝未动。
“大家快来帮忙!”行止大声呼喊。听到呼唤,更多的人聚拢过来,大家齐心协力,终于将巨石缓缓推动。
整个队伍充满了疲惫和汗水,但没有人抱怨,大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清理出道路,走出这片山林。
他们一直忙到天黑才把这山路清理出来,完工了之后累得有点虚脱,简单地吃了点晚饭就歇下了。
宋馨云给凤宸睿扎最后一次针,此时他的眼睛已经看得见,还有腿上的余毒扎完这一针,再喝两天药就能全部清除,到时筋脉就会慢慢恢复,然后能行走了。
凤宸睿的手下以及他的家人听到这个消息都很高兴,本来没有希望的未来,在他的康复中又充满了无限的希望,心里变得踏实了许多。
第二天,当清晨的阳光散落在山林间时,所有人都起来开始忙碌,做早饭,拆防水布,或把拆下来的车厢重新组装起来。
一切都收拾妥当后,大家开始出发了。
出了山林外面就是一条不算宽阔的官道,笔直地伸向远方。
幸好,周围没有村庄,只有一望无际的荒野。道路两旁的草地被洪水冲刷得凌乱不堪,原本茂盛的草丛倒伏在地,泥土外翻。
远处的山峦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之中,显得有些朦胧。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草木的味道。地面上还有大大小小的水坑,倒映着天空。偶尔有一阵微风吹过,带着丝丝凉意,吹起众人凌乱的发丝。
路边的树木有的歪斜着,有的树枝折断,树叶散落一地。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在风中摇曳,但已失去了往日的娇艳。
天空中,鸟儿低低地飞翔着,似乎也在寻找着这场灾难后的安宁之所。
众人望着这片劫后的景象,心中感慨万千。虽然环境略显荒凉,但走出山林的喜悦还是让他们感到了一丝宽慰。
秋雨过后,天气开始转阴冷,即便有微微的阳光努力穿透云层,洒在大地,大家还是感到了深深的冷意,于是紧了紧衣领,不禁为之后担忧着。
宋馨云队伍里就有人讨论了起来。
“眼看这天气越来越冷了,咱们又没有御寒的衣物,这下可怎么办啊?”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搓着双手,脸上满是愁容。
“是啊,我们也没有银子置办衣物,炭火也没有,接下来的路怎么坚持?”另一个妇人也符合着说道。
一个青壮年也担忧着说:“我们年轻一点的还能扛一下,老人和小孩根本扛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