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宋柴真面目,窦丛一箭杀,收为鬼仆!

正门走不成了,魏明只好从后门偷偷溜进去。

一到前厅,就见裴坚在惩罚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年家仆,裴喜君则在一旁求情。

“混账,谁让你出去炫耀的,这下子好了,老夫连府邸都出不去了!”

少年低头认错。

“好了父亲,您别生气了,薛环不是故意的,您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裴喜君乖巧地给裴坚倒水捶肩。

裴坚这才气消了一些,生气的同时,内心还有一些骄傲。

这个未来女婿的才华过于惊世骇俗了。

才年满十八,弱冠年华,便已深深扎根文坛,名扬天下,真乃当世不二的俊才也!

他裴坚就算做到宰相的位置,也只会在史册之中,寥寥几笔概括。

而他这个女婿则不然,哪怕千百年后,依旧会有人为其传颂。

说曹操,曹操到。

门外传来魏明的声音:“伯父何故气成这幅模样?”

裴坚嘭的一声起身迎接:“贤契回来了。”

“说起来都怨这小奴,也怪喜君平日里太纵容他了,竟然偷偷将你昨夜所绘的凌波仙女图拿到外面卖弄炫耀。”

薛环忍不住开口:“姑爷诗书画冠绝当世,干嘛要藏着掖着,公之于众,扬名天下,岂不更好,而且这也能彰显我家小姐看人的眼光准,是值得小姐托付终身的姑爷!”

裴坚气坏了:“你个小奴还敢顶嘴?来啊,取我藤尺,家法伺候!”

魏明拦住了仆人,劝阻裴坚:“伯父不必置气,这少年虽然做法不当,但却对喜君忠心耿耿。”

“而且少年说得不错,如此才能证明魏明配得上喜君,毕竟喜君可是一位才女,画作传神,假以时日,可比肩秦孝白等人,哪怕阎立本公,喜君也可以追赶一试!”

裴喜君脸颊飞来两朵小红花:“人家哪有你说得那么优秀。”

裴坚无奈:“贤契你啊,算了算了,下去吧。”

薛环冲着魏明、裴喜君拱了拱手:“谢谢姑爷、小姐仗义执言。”

裴坚一瞪眼:“怎么着?合着府中上下就老夫一个坏人呗?”

薛环脑袋一耷拉:“薛环不敢。”

“行了,安排人备上酒席吧,我要与贤契小酌几杯。”

饭后,裴坚硬要拉着魏明去喝长安红茶。

“三块银锭一两茶,贤契必须好好品鉴一下。”

“现今长安勋贵,上至公主王公,下至朝堂百官,有半数之人都在饮用此仙茗。”

“贤契若不品尝一番的话,他日与同僚闲谈时,只怕没有谈资啊。”

裴坚碾碎茶饼,烹煮红茶,不大会儿,满室芳香四溢。

裴坚一边煮茶一边说:“这茶原料稀缺、制法独特。”

“老年人喝了筋骨自舒,精神矍铄。”

“青壮年饮之,则阳气四溢,精气无限呐!”

“据说常常饮用,可以登临仙境,与神人共舞!”

魏明嗤笑一声,问道:“那伯父可见到神人了?”

“见了!怎地没见,老夫还和神人……”裴坚轻咳两嗓子:“行了,你自己体会吧。”

裴坚端来两杯红茶:“来,贤契,你我同饮。”

裴坚正要喝茶,魏明伸手拦了下来,目光炯炯道:“伯父,这茶里有违禁品,还有……人血!”

“什么?”

转天清晨。

精神困乏的裴坚找上魏明,一脸的浓云惨淡:“果真如贤契说得一样,一日不喝,夜里辗转难眠不说,精神更是萎靡不振。”

“不行,我要上报朝廷,封查长安红茶,绝不能让妖茶祸乱长安!”

魏明拦住了裴坚,意味深长道:“伯父,还不是时候,而且这事一旦由您挑头,不仅得罪朝堂上衮衮诸公,估摸连同那几位也会一块下场!”

裴坚瞳孔一缩,双手一颤:“贤契,此事竟然严重至此?”

魏明点头,叹口气道:“长安红茶,起于公主府,本为秘制茶,却传遍了长安,这其中呵呵……”

裴坚何等聪明,作为官场老油子,立马明白了,这里头掺杂了皇权争斗。

而作为保皇派一员,他很想多问一些事情。

魏明却摇摇头:“伯父,安安静静看戏就好,等朝堂上的戏落幕了,长安红茶案也就破了!”

裴坚凝重点头:“贤契放心,老夫虽然忠于天子,但不会枉顾家人死活,大不了外放流官,也定不会让朝堂风波波及到你与喜君。”

……

魏明离开裴府后,去了长安公廨。

一到公廨门口就听见了苏无名与卢凌风争吵。

苏无名怒气冲冲道:“你一而再再而三阻扰我办案,如今更是当街射死案犯嫌疑人宋柴,卢凌风,我要去状告你!”

卢凌风神情不太自然,有些尴尬,但高傲如他,无论如何也不肯低头,冷哼道:“苏无名,你一个小小的长安县尉去哪里告我?”

“我、我去公主哪里告你!”

“你……”

卢凌风忽然露出笑容:“宋柴终究犯了宵禁,被我金吾卫射杀合情合理,苏大县尉,没必要总揪着这一点不放吧。”

苏无名眼睛一眯:“路遇犯宵禁之人,金吾卫应首先空弦警告,若其仍疾走,则射其脚下再行警告,还不停步,才有权当场射杀。”

“我只找到这支致命之箭,为何没有空矢之箭,卢凌风,你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卢凌风本想维护下属,搪塞过去,谁料此时,魏明到了。

“你们俩继续互怼,不用理会我,我随便听听。”

卢凌风冲着苏无名冷哼一声,随即神色浮现一抹怪异之色:“这支致命之箭,就是空矢之箭!”

“我那下属本想射其脚下,以示警告,不知为何,宋柴忽然停下脚步,之后他就被射杀了。”

苏无名被气笑了:“你在跟我开玩笑吗?金吾卫将士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会射偏?好,就算射偏了,也应当射中下半身才对,为何这一箭却直中后心?”

卢凌风负手而立,扭过头去:“你爱信不信,反正事实就是如此,本将军亲眼所见。”

魏明伸手轻轻一握,将窦丛的魂体从宋柴体内抽了出来。

此时窦丛与昨日温婉柔弱的气质截然相反,整个魂体,好似寒雪冰山,脸色阴雨密布。

而且令魏明纳闷的是,窦丛的魂体,更加凝实了。

按理说,魂体会逐天递消,若无特殊手段加持庇护,七天之后,必将魂飞魄散。

然而窦丛魂体不仅没有削弱虚化,反而还凝实了几分。

一见魏明,窦丛就跪了下来,一脸愤恨道:“大人,谢谢您,让我看见了一个披着人皮的人渣败类,是窦丛有眼无珠,轻信了宋柴这等狼心狗肺之徒。”

魏明轻声感叹一声:“画皮画骨难画心,人心隔肚皮,不外如是!”

“对了,宋柴的死?”

窦丛承认了:“在我得知他是个赌徒,并打算将我贩卖东都之时,我便一怒之下,将他的魂魄吞了,并控制他的身体递到了金吾卫的箭下!”

“你吞了宋柴的魂体?还控制了宋柴的身体?”

魏明有些惊讶,难道跟他的遣将之法有关?

“是的大人,民女擅作主张,要惩要罚,民女认了!”

魏明摆摆手,突然想到一件事,元来那老登挑选的制茶新娘,似乎都是极阴之体。

所谓极阴,是一年之中,清明、中元、重阳三日当天午夜子时的降生女子!

其中,以中元节最甚。

“你的生辰?”

“民女生于天授三年七月十五子夜正时。”

果然,诞生于中元节当天,而且还是午夜十二点。

极阴之体配合遣将之术赋予的能力,发挥出了远超一本魂体的力量。

而他此时,恰巧拘灵遣将解锁百分之十,激活了缔结鬼仆、契约鬼奴的能力。

“窦丛,你可愿意做我的鬼仆?”

窦丛叩首:“民女愿意永生永世为大人效命!”

这个时候,苏无名与卢凌风去审讯那两名人贩子。

魏明心意一动,命名窦丛:“去,吞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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