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生活很苦了,所以要吃点甜的吗?

还没等云珞珈回答,面具男拿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整张风华绝代冷若冰霜的脸。

他微眯着双眸看着云珞珈,让人看不穿他的情绪,“因为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你就笃定我不会伤害你,哪里来的自信?”

君玄翊那双眼睛深沉冰冷,从里面看不出丝毫人类该有的感情。

就好像他这个人本身就冷血无情,没有丝毫的人情味。

这样的人,本能让人觉得想要远离。

云珞珈也不例外,她之前确实很不喜欢跟君玄翊接触。

不过可能是接触的次数多了,而且云珞珈也发觉他算不上严格意义上的敌人,所以并没有之前那么排斥了。

茶太苦了,云珞珈虽然有点渴,但是一口也喝不下去了。

她答非所问道:“生活已经很苦了,吃点甜的多好。”

她说着话,从袖袋里掏出一包樱桃煎,打开油纸包放到君玄翊面前,“尝尝,甜的能让人心情愉悦,你也多吃点,也不用每天都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想离远点。”

君玄翊低头看了眼面前的樱桃煎,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难得的露出一抹笑,“我看你倒是没有想离我远点。”

很多人见到他真实的一面,都会露出抵触的神情,但云珞珈却没有。

她好像根本不怕他,也不会如旁人一般对他另眼相待。

他虽说疑惑云珞珈如何知道他的身份的,却没有再追问。

本来今日他就是要以真实身份面对她的,她自己发现了反倒省事了。

云珞珈从他面前抓了一把樱桃煎,递给了旁边眼巴巴看着的十一,对着君玄翊悠悠道:“我也想呀,不是你一次两次的找我的吗?”

说实在的,皇家的人她一个都不想招惹,其中最不想招惹的就是二皇子。

虽说君玄翊从来没有伤害过她,但这人总给人一种阴沉无情的感觉。

感觉只要是惹他不高兴了,他随时会伸出那双手把她掐着死。

她怕不怕是一回事,但是远离危险是人类的本能。

君玄翊看着云珞珈,半晌才出声,“我需要七小姐的配合。”

云珞珈从他面前捏了个樱桃煎放嘴里,懒洋洋的应了声,“哦,什么配合,党派之争,复仇这种事,我一个弱女子不参与,我就是个大夫,找我看病买药我可以,别的我做不到。”

本来只觉得君玄翊这人危险,现在看来他还深不可测,他这人隐藏的太深了,让人本能的没有安全感。

云珞珈虽然已经搅和进了争斗中,但也不想深陷其中。

她的目标只有太子,并不想跟别的事情也扯上关系。

“无需你做什么,你只需要站在我这一边。”

君玄翊看了眼面前越来越少的樱桃煎,又将视线移开。

云珞珈托腮看着君玄翊,眼底带着审视,“冒昧的问一句,你跟安宁王是对立面还是互不相干?”

说起来,君玄翊帮过她,站在他这一边倒是可以。

可如果他跟君青宴不对付,那这事还得三思。

当然思来想去肯定是不行。

君玄翊放在腿上的手握了握,抿唇看着云珞珈,“倘若我与小皇叔是对立面,你当如何?揭穿我?帮他对付我?”

云珞珈轻叹一声,无奈回答:“你也知道,他会是我未来的夫君,我这人亲疏远近分的比较清楚的,若是避免不了,我自然是要跟自家人站在一起的。”

君玄翊的手背青筋凸起,脸颊肌肉绷紧,又问了句,“你就那般喜欢小皇叔?”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问这个问题,可想到时已经问出口了。

云珞珈这次倒是没有回答,把话题转移回去,“你跟他也有恩怨?”

她喜不喜欢君青宴这个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跟君青宴是一条船上的,以后也会是一家人,所以立场上她就要站在君青宴的身边。

最重要的,君玄翊这个问题她不是很好回答,因为她也没深想过那个问题。

情情爱爱的太复杂了,她想不太通,索性就不想了。

君玄翊也没有好好回答云珞珈的问题,而是又给她抛出了一个问题,“如果你成了我的皇子妃,也会站在我这边?”

听到他的问题,云珞珈脸上的慵懒的笑挂不住了,蹙起了眉头,“二皇子殿下,你到底有没有正经事,没事我可走了?”

这人以前话挺少,而且做事也利落,今天怎么说个事情这么费劲。

她站起来准备离开,君玄翊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云珞珈抬眸看去,他清冷的凤眸里隐忍散去,归于平静。

他薄唇微动,清冷的声音从口中从传出,“我与小皇叔无怨。”

云珞珈抽了抽手,君玄翊的手好像钢筋铁骨,手劲大的都快要陷进她的骨头里了。

她有些不太高兴的皱起了眉,“只要你不伤害我的家人,我会站适当的站在你这边的。”

她低头看了眼手腕上骨节分明的大手,“抓的我手腕疼,可以松手了吗?”

君玄翊这才松开手,视线从她的手腕扫了一眼,发现她白皙纤细的手腕已经被他抓的发红了。

不是在穷乡僻壤的药王谷长大的吗?皮肤竟然还这般娇嫩。

云珞珈揉了揉手腕,转头看着君玄翊淡淡笑了笑,笑容毫无感情,“还有,别琢磨什么我成为你的皇子妃,我没有那个兴趣,你身边太危险了,我想要安稳点的生活。”

君青宴身边也危险,但比起君玄翊,君青宴身边算是安全多了。

君玄翊轻哼了声,“七小姐想多了,我也只是好奇随口一问。”

“如此甚好。”

云珞珈对着君玄翊弯起嘴角,摸了摸旁边十一的头,跟君玄翊说:“日后再找我,让人去相府传个话,别折腾我家六哥了。”

示意十一准备离开,她忽的又想起一个事情,问君玄翊,“我有事找你的话,是去二皇子府,还是去会春楼,亦或者这里?”

她暂且不会有事找君玄翊,但是万一日后有事找他,总得有个传信的方法。

君玄翊从手指上摘下大拇指的扳指递给云珞珈,“来这里,把扳指给管事的,我回去找你。”

“好,那我就先走了。”

云珞珈接过他递来的扳指,拉上十一转身出了阁楼。

目送着云珞珈离开,君玄翊抬起刚才握着云珞珈手腕的手看了看。

手指上似乎还能感觉到那纤细手腕温热软滑的触感。

他有些恼怒的收起手,把手背到了身后,低头看了眼桌上的樱桃煎。

想起云珞珈的话,他捏起一颗放到嘴里,酸甜的味道在口中绽开,冲击着他寡淡的味蕾。

生活很苦了,所以要吃点甜的吗?

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可他现在还不没有资格享受甜的。

咽下嘴里的樱桃煎,将桌上的包起来放进袖笼,看了眼被云珞珈嫌弃的茶水。

还是苦的更适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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